罪无可赦(27)
“胶质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有,就是市面上很普通的透明胶。”
“凶器呢?”
“凶器是一把长约6厘米的刀,刀很薄,推测是普通水果刀。
除此以外,死者的手腕、脚腕有轻微的束缚伤,左侧头部有钝器敲击伤,但不致命。
凶手应该是先敲晕了死者,捆住,然后将其带到城东的废弃工业园……”
“有性侵痕迹吗?”
“没有。”
“男性,折磨死者,但是没有性侵迹象。”吴端转向闫思弦:“你有什么看法?”
“现在还不好说,”闫思弦道:“你不是要去大高村吗?明天一起吧。”
第二天一早,地下停车场。
闫思弦:“坐我车吧。”
“你那个尾气排放量大,不环保。”
“我这个防弹。”
吴端:闫·有钱人·思弦,请收下我的膝盖。
“活得这么小心啊?”
“没办法,怂,怕死。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就一般吧,刚还完车贷,准备买个房继续还房贷。”
“还真是……特别一般。”
吴端瞪了开车的人一眼,对方嘴角带笑,无视他的眼刀。
“你呢?在国外生活很有趣吧?”
“有趣……”闫思弦慢慢品味着,似乎对这个词很陌生,“我不知道,做自己喜欢的事,应该就是有趣了吧。”
“你这回答真做作。”
闫思弦大笑,心情很好的样子,“我比你还无奈啊,好歹我也是个富二代,你见过不沾huáng赌毒,智商满溢不被打脸,都二十章了还没个女人的富二代吗?不做作点形骸怕我崩人设……”
吴端一头黑线:“你是作者亲儿子行了吧,你有理你任性……”
……
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倒也很惬意。
立chūn以后天气开始回暖,艳阳高照,路边的积雪融化,城市里还算gān净,越往城外开,道路越是泥泞。
到了大高村,闫思弦锃光瓦亮的车已经变成了泥猴子,吴端看了都替他心疼,他却毫不在意,一下车就拿了照片跟村口晒太阳的老伯询问:
“大爷!您看看,您认识这个人吗?”
他大声问道。
老伯先是一笑,露出gān瘪的牙chuáng,“后生,不用那么大声,我耳朵好着呢。”
闫思弦挠头笑笑。
老伯看了一眼照片,“这不是成功吗?我再看看……就是成功。”
“成功?”
“高成功,我们村儿的。”
开门红啊!闫思弦和吴端对视一眼,看来今天运气真不错。
闫思弦继续问道:“您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你们找他啊……”
“嗯。”
“不在家,都不在家。”老人抬手指道:“你们沿这儿走,前头看到没?左拐,四婶儿家丧席,都去吃席了,成功肯定也去了,你们去四婶儿家找吧。”
“多谢您了!”
沿老人所指的路走,几分钟后两人果然看到一户门前摆了花圈的人家。
两人走近,站在门口一瞧。只见院里共摆了12张桌子,桌子有方有圆有大有小有新有旧,看起来是从左邻右舍家挪借来的。
桌上鱼肉齐全,尽是大海碗,是一顿十分丰盛的丧宴。
堂屋停着一口棺材,遗像正对大门,看遗像,死者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应该正是村口老伯所说的四婶儿。
院门口,一个披麻戴孝眼鼻红肿的年轻男人正迎接来往的宾客。
丧礼中,通常由长子负责迎接宾客,看来这位就是四婶的长子。
每个人都会跟他说一句“节哀”,他则机械地道谢,嘱咐别人吃好喝好。
他的身旁有张小桌,一个胖胖的妇女坐在小桌后收礼金,每收一份礼金便在一个本子上记一笔,这便是最明了的人情账了。
根据关系亲疏远近的不同,礼金数额自然也不同,大部分都是三五百,最少的则是一百。
吴端拽着闫思弦到了年轻男人跟前。
“请节哀。”吴端道。
年轻男人疑惑了一下,问道:“你们是?”
吴端不回答他,只问道:“这儿是四婶家吧?”
年轻男人点头。
吴端亮出警官证,“这种时候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来找高成功,询问几个问题。”
年轻男人将院子里细细看了一圈,“成功好像没来。”
他又转向收钱的妇女道:“姐,你见成功了吗?”
“没啊,我还纳闷呢,成功穷得叮当响,最爱蹭饭,咋会没来呢?”
第21章 欠债还钱(4)
妇女十分热心,招呼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打发他带两个警察叔叔去高成功家。
一开始,小男孩挺羞涩,只管跑在前头带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