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32)
陆绥的心疼得就像被人拿刀子捅,连忙叫停了队伍。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陆绥抱住怀里的人,开口道:“花小楼,你快进来看看珩萧这是怎么了?”
花小楼闻声,不敢耽误,连忙下了马钻进马车内,一看温庭弈的脸色,蹙了蹙眉头道:“你先把他放下,这是怎么回事?”
陆绥自然也不清楚,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心里七上八下直冒火,连忙把怀里人放下。
花小楼从自己的袋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到温庭弈鼻子下方。温庭弈闻到味道,突然蹙了蹙眉,重重咳了几声,这才缓缓睁开了眼,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有换回神志,双眸混沌,毫无清明。
花小楼见人醒了,松了口气才道:“他怎么了,陷入这么深的梦魇,再晚一些恐怕他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
见陆绥满脸愧疚,也不好再数落他,知道他肯定有好多话要说,花小楼拍拍手道:“这次有惊无险,醒了之后问清楚他梦到什么这么害怕,日后定要当心。”
花小楼说完,掀开车帘走了出去,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两眼,欲言又止,最终没再说什么。
陆绥紧张地看着怀里的人,见他眼中逐渐清明,方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道:“珩萧,可是梦到了什么了?”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怀中人双目涌上一层水雾,突然抱紧了他的脖颈。
“没事了,只是一场梦,我在呢。”陆绥不清楚温庭弈是怎么了,只好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试图安慰他。
“阿绥……”温庭弈轻声开口,抱着陆绥的胳膊紧了紧,一时之间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柔情蜜意是真的,“我做了噩梦,梦到你我成亲那日了。”
陆绥笑着点点头,心里一阵柔软。柔声道:“怎么了,可是想再来一次?你若是喜欢,改日回了王府我再陪你成亲一次。”
“不了……”温庭弈脸色一瞬间白了许多,一句话就将他拉入了方才的梦魇,搂着陆绥缓了缓,继续开口:“阿绥,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不要嫌弃我……”
不论当初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走到一起,都不要嫌弃我。
都不要离开我。
我忍过千人辱骂,万夫所指,只为了能够留在你的身边。
所以阿绥,永远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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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们,橘子月石只有七个,实在修改无力,今天为了为了解锁21章已经花了五毛钱了,如果有什么bug或者错别字,不要说我,我会在有月石时改正的。
橘子为爱发电,还远在加拿大,生活和你们反着来,只希望你们评论支持,陪我度过这一段心情不好的日子。
第27章 痴心
马车继续行驶在宽阔的街道,耳边依旧是小贩热情洋溢的叫卖声,街边几个扎着双辫的小姑娘穿着粉嫩的棉袄戴着棉帽嬉笑打闹,仍旧是一个平凡的日子。
路上积了一层薄雪,车轮碾过压出一道浅浅的印子。
温庭弈静静望着车窗外出神,陆绥担心他在风口受了凉,伸手揽住他将他拉入到自己怀中。
“珩萧,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温庭弈摇了摇头,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低垂眼帘道:“不是,只是在想方才做的梦。”
陆绥伸出一只食指堵住他的嘴,道:“别想了,不过一场梦,你可知你差点吓死我。”
“抱歉,我……”温庭弈不知道怎样开口。
那场梦境离奇古怪,却又让他觉得真实异常。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感,压抑感,那种灵魂被撕裂,心脏被掏出,但是躯壳却还要留在那里备受折辱的感觉——难受得让温庭弈仿若亲身经历过。
可是……
温庭弈伸手摸了摸陆绥的手,心中突然多了份安心。
罢了,就连做场梦也能梦到这种场景,他是有多不安啊……果然还是自己太贪心,明明已经得到了自己从来不敢奢望的东西了。
温庭弈展颜笑了一声,缓缓亲了亲陆绥的指尖。陆绥看自家媳妇笑了自然也十分欣喜,一欣喜就直接把人抱着一滚,把人压在了身/下。
两人目光中只有彼此,陆绥缓缓低头,温庭弈则轻轻闭上了眼睛,就在两人鼻息相闻的时候,马车突然止住,陆绥连忙护住身下的人,这才没有被甩下去。
“殿下恕罪。”车夫的声音隔着镂空的雕花隔板传来。
陆绥抱着怀中的人稳了稳,等马车不再晃动,先是低头看了看怀中人,这才开口道:“我们无碍,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场意外来得令人措手不及,空气中浮动的情意也在瞬间消失殆尽,陆绥内心哀嚎一片,摸了摸鼻子,十分不情愿地在自己媳妇的脖颈里蹭了蹭。
满身的火,竟然自己熄了……
温庭弈噗嗤笑了一声,拍了拍在自己脖颈间作乱的某位世子殿下:“殿下还不起来?”
车夫不清楚马车内的情景,依旧一本正经自顾自的回答:“启禀殿下,前面不远处就是千金坊,似乎出了些动乱。”
陆绥无奈挠挠头,从自己媳妇身上起来,然后等自家媳妇收整好,才一脸怨念地拉开车帘,走了出去。
前面不远处,一众官兵把一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老汉拦在了千金坊正门外,那老汉一张脸上刻满风霜,满脸褶纹好像是一片被揉皱了又展开的粗麻纸。
“求求你们放我进去,我的钱……我还要赚钱。”那老汉被官兵堵在门口,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哀求,双目直直盯着那道被白色封条封住的大门。
“老头,别在这里嚷嚷,这鬼地方早就该封了,识相点赶快走,不要让我们兄弟几个难看。”
其中一个官兵上前提着他的一条胳膊打算把人拽走,突然觉得手上一阵刺痛,原来是那个老汉情急之下竟然张口咬了他。
“我不走……我的钱,那里面有我的钱!”
官兵手上吃痛,连忙撒手,老汉趁着这个空档从他手中逃脱,绕过他连滚带爬地爬到大门口,一双手颤抖地去斯那上面的封条。
“诶,快拦住他。”一声令下,其他几个人连忙上前再次拽住了老汉的胳膊,把人往外拉。
这一次,老汉反抗地更加激烈,仿佛到手的金子从眼前飞走了,躺在地上哭的涕泗横流。
“你们别拉我!还有一局……还有最后一局!”他哽咽着伸出双手去探那道门,“只要赢了……我这局会赢的!”
众官兵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深褐色粗麻衣的老妇人冲了进来:“老头子,你这是做什么啊老头子……你快和我回家啊。”
老妇人形容枯槁,双手满是褶皱,袖角磨损严重。众人一见她来了,这才松了手,给老妇人留出了个位置。
“婆娘,你等我一下……这就是最后一局,你信我,我以后再也不赌了!”老汉双目血红,扣着老妇人的双臂边哭边摇头,道:“你在让我来一局,赢了的钱,我们还要赎回玉儿啊!”
“玉儿什么玉儿……你早死哪去了?”老妇人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男人,浑浊的老眼不住地滚出眼泪,哽咽道:“让你别赌你不听,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就连女儿我都没拦住,你早死哪去了?你现在……你现在要找玉儿?你早干嘛去了?”
温庭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缓缓闭上了眼,然后拉住陆绥的手道:“殿下,我们走吧。”
陆绥轻叹口气:“谁原先不是家庭和乐,幸福圆满。一遭沉迷赌局,落得妻离子散。”
千金坊的存在,就像是一块毒疮,一日不能铲除干净,蜀州的百姓就一日不能过上舒心的日子。
老妇人依旧在揪着衣领责问丈夫的不对,可究其根本,他们都是受害人。害人不浅的千金坊也好,愚昧无知,沉迷赌场的老汉也好,亦或是软弱无助,如今只能等一切收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老妇人也好。
蜀州城千千万万的百姓,他们的苦难,哪里可以这么简单地说清楚,道明白。
陆绥叹了口气道:“如今千金坊已除,这些百姓也终于能够过上正常的日子了。”
“殿下。”
听到温庭弈突然唤他,陆绥不解的转头,就听身旁的人说道:“错不在这些无辜的百姓,可是深算起来,最终害得他们落到这般田地的,却也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