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不想上学+番外(52)

作者:衬衣反着穿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花季雨季 阴差阳错 成长 校园 关键字:主角:付罗迦,许之枔┃ 其它:耶猜我打了谁 付罗迦有个从来不宣之于口的愿望——活成世界上存在得最体面的东西:空气。明知ooc作者还是要放上来版:许之枔:想亲想抱直接说可以吗?为什么每次都像是我在强来,嗯?可能不甜,但必须黏点击展开

“那是许之枔背上瘾了,还是你被他背上瘾了?”

“……”他提醒自己周临涯不过是说者无心。

“诶对了,赵敏她室友直接问了。”

“啊?”话题之间的跨度有点大了。

“也没直说,给她点面子嘛。就问她,项链为什么不带了,还问了她是哪儿买的,你猜她怎么着?”

几本英语作业本砸了过来,付罗迦默默把它们码齐放到桌子左上角。“……怎么?”

“她说:‘你们之所以考不好就是因为从来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周临涯卯足劲翻了个白眼。

付罗迦没说什么。那个银链子还没人催着要,加上他也想好了后路——大不了自己照价赔钱。所以在他那里这个事的紧急性还没高到能让他集中注意的程度。

“真的是有病。后来她们直接揭穿她偷东西,她还哭天抢地的,嚎得几层的人都睡不着。宿管去问,她还说她被室友欺负排挤,还被污蔑成小偷。”

付罗迦头疼了:“没必要吧……”

“是没必要啊,本来就几个人知道的事,现在所有住校生基本都知道了,谁让她自己作。”

“我的意思是……没必要直接去问她吧?挺让人……呃,可能真的是一开始就搞错了吧……”

“百分之百就是她。你用不着不好意思,又不光是因为你的事,很多人本来也不喜欢她。”

“不要再找她了,”付罗迦抬手遮眼,“就这样吧。”

“她不松口我们也不能怎么样啊,那个,”她手指点了点那一摞作业本,“清没交的名单的时候别写我名字啊。”

他没说什么。

这一周他都在努力准备叶老师扔给他的新任务:讲题,上讲台面向全班同学的那种——本来没给他准备时间,只是因为他的脚又活动不便了所以才延迟到下周开始。还不是一次,是长期。

他从小——从初一到现在还从没到讲台上讲过题。一是很多老师不会设置这个教学环节,二是这种任务一般轮不上他。

叶老师说,“那正好,锻炼锻炼嘛。”

他觉得发作业已经非常锻炼人了,反正他站起来光是草草环视一周就会昏脸。

而且他不觉得英语阅读有什么好上台讲的。他自己选了个选项,很多时候是讲不出选这个选项的道理的,更别说向别人解释其中的思路。

没办法。

“要让其他人知道,思维上的差距在哪里。”叶老师拿起习题册,“下周一就讲第一课时,每节课给你五分钟可以吧?”

如果一定要说成是对自己的一种锻炼的话,对班上其他人来说其实不过是耽误时间。付罗迦想到了这一点,但遵从与老师往来的某种默契没有说出来。

没什么可说的那就照做。

大概六点左右许之枔就会提着一盒外卖过来,坐在周临涯的位置上跟他一起吃。周临涯其实有时候也会在教室里吃晚饭,但为了“让许之枔在那个位置上多坐会儿”,在这一周里强行让自己健康了起来。

“话说你们一般都聊什么啊,每次我吃完了上来你们都还在边吃边聊天,难道你们很有共同话题吗?”

其实他们的对话向来是提炼不出来什么主旨的。一般是许之枔提问他回答,双方态度都很随意——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许之枔的开场白都是“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对一切回答持包容态度,哪怕是“不太记得了”。他会朝他笑,然后说下一件事。

那些没出口的问题像是把他们笼在一起的网上的窟窿眼,增加危险系数的同时却又增加了透气性,在网绳断裂前让人能够畅快呼吸。

回答周临涯的问题就容易多了。他记得许之枔对周临涯的文具品类之丰盛表达了惊叹,于是丝毫不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他的原话。

周临涯于是心情雀跃。

这倒是点醒了他。

他看向自己笔筒边的一只“鸡”——纸比草叶更好塑型,因此做出来的成品看起来不再那么像鱼了。

不知道许之枔是怎么学会的,又是哪节课上得无聊过头有了这个念头的。不论如何,收到这个东西时他应该让自己显得开心才对。

许之枔应该想看到吧。

第49章 第 49 章

再上了两节课收来的作业本也没见变多,照往常的话他就该抱着这摞本子去办公室交差了。但现在的问题是——虽然办公室说远也不是很远,但还是要下两层楼。

“找个人帮你带过去呀,”周临涯抬高嗓门转头喊,“唐诚——!!差不多别睡了,抱作业去办公室!对,就是你,别看了!诶我说你怂什么啊,办公室又没鬼!靠,不去是吧?不去你就别——”

“……不用了。”他赶紧拦住她。“我慢慢下去,应该可以。”

周临涯瞥他一眼。“可算了吧,那就我去呗。”

她站起来也没把手机放下,在忙乱中匀出一个胳肢窝来把那些作业本夹稳,盯着手机屏歪歪斜斜地走出了教室。

途中在经过某人的桌子的时候还状似不经意地往桌腿上踹了一脚。

李文嘉对着她的背影哼哼哧哧骂了句,“神经病。”

他这才注意到李文嘉一只眼睛上有青肿,额角还有干涸的血块,整个人的形象更加往平日的作风靠拢了。

他想起了许之枔不久前的那个晚上迟到的十分钟。这是很无厘头的一种联想——或者干脆说是一种猜想。猜想本身意义不大,留下的作用仅仅是让一分钟前刚从脑海里淡出的人又一次出现而已。

……也许以后会成为习惯。

随后他平静地移开视线,继续看面前的习题册。

……

雨从周三开始下,缠缠绵绵很多天也没有放晴的意思。可能是受湿气影响,疤痒得越来越厉害。但隔着厚厚一层纱布挠效果也不大,所以只能忍着。

好在现在能拆绷带了。不再干净的白布一圈圈松开落下去,里面青红交织的皮肤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那种药涂得太久了——现在连他校服的领口都是那股味道。

这种味道比伤疤本身更能让人联想到溃烂。

“雨这么大,你那个同学不会来接你吧?”他妈打开窗户,风一下子送了不少水珠进来。“你自己打车去,钱从我包里拿。伞也拿上,别把身上打湿。还有别忘了跟人家说以后不用来了——这么多天,估计人家早不耐烦了。”

他拿了钱拿了伞,趁他妈没看到还往书包里塞了条干毛巾。

许之枔站在一棵枝叶还算茂密的树底下,弯腰擦后座上的水。

跑动间帆布鞋很快就从里到外全部湿透了。许之枔听到哗啦的水声后抬起头,额前的头发基本全黏在了脑门上。

他没拿伞,没穿雨衣——总之看不出来他有任何防雨措施。

付罗迦没有愣着等自己回神,举着伞上前亡羊补牢,“……冷吗?”

许之枔笑了笑,“怎么会冷?现在是夏天了。”

随后补充,“来得有些急,就没带伞。校服挺防水的其实,里面都没湿。”

付罗迦想了想还是把毛巾掏了出来,“头发。”

许之枔低着头凑了过来。他无奈,只有一手举伞一手拿毛巾给许之枔擦。

“有点苦味。”

他停下来,“什么有苦味?”

“毛巾上。”许之枔抓过毛巾一角闻了闻,“像是药味儿。”

他立刻抽回手——不出所料的话手上味道应该更浓。“……对不起。”

“又是什么对不起啊?”许之枔还没有抬头,但他本能地觉得许之枔的笑应该在一瞬间垮塌了下去。

许之枔把他的手拉了回去。在外力驱动下,这只手向下停到了脸颊上。

许之枔一松开他的手也跟着垂了下来。

他始终记得客厅窗台是对准这边的,他妈在二十分钟后也要下楼去上班。

“……还是早点走吧。”

“好。”

许之枔抬头,面色如常。

县城的主干道堵车了——满溢的河水漫过了滨河路,正不断朝城区涌来,好几街都没法过车。

许之枔一路都在人行道上骑。松动的石砖像是一种开关,一受力就把蓄好的污水滋出来,给过路人惊喜。

雨没有变小,像是要把空气挤走把石板砸穿似的,伞面受到的冲击让付罗迦手腕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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