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不想上学+番外(25)
“唱歌节目我们也有吧……但是少。以前组织过青歌赛,很多人上了台被扔过东西。”
“为什么?”
“因为难听。”
付罗迦笑了笑。“我也上过台。”
“啊?”许之枔一个猛回头,“唱歌吗?”
“对啊。”
“然后呢?”
“然后……然后没怎样啊。没被扔东西吧。”
“你不排斥这个?”许之枔认真问。
“不啊。唱歌嘛……挺有意思的。”再说头顶灯光一打下来,观众席就是一片黑,什么人也看不到。
“说真的这还挺——让人意外的。唱歌挺好的。”许之枔退后几步,跟他并肩走。
付罗迦猜的到他想说什么,但进了教学楼之后许之枔还是保持着欲言又止的状态,一路上到五楼。
“晚上等我啊。”
“……嗯。”
楼道的声控灯在许之枔背后灭了。
只有少数老师会评讲考过的月考试卷,多数都是直接把印的答案发下来。
付罗迦回教室的时候语文答案已经在他桌子上铺着了。
他把叠成小块的语文题卷从书包侧袋里抠了出来,抖开扫了一眼。
前三道许之枔选的。
DCC。
答案是DDC。
这正确率很可以了。
仔细看一眼答案,不一样的那道题答案旁边还有个手写体备注:“有争议,本次C/D均给分。”
付罗迦无话可说。
在看了眼比整个题干还长的解析后他问周临涯:“许之枔成绩很好吧?”
“啊?”她把手机上的剧集暂停了,“你说谁?”
“许之枔。”
“哎我真是服了,不要你自己成绩好就看谁成绩都好行不行?许之枔不是艺体生吗?你跟他比这个干嘛?”
“……我没比。他不是艺体生。”
“不是艺体生?怎么可能?不是在2班吗?”
“2班又不是全班都是艺体生。”
“文科那边排名也没见过有他啊。”
“他可能是没怎么考过试——”
“我真不知道这些,没人提过啊,只有你关心吧——”周临涯摆了摆手。“聊他学习怎么样特别奇怪,真的。感觉就像在严肃场合放屁一样。”
“……”
看了理综答案后他感觉到这次的分可能会比前几次高点。
杨敏的草稿纸留在了他桌子上,字迹工整得令人汗颜。但是也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她最后一道大题的计算结果出了点问题。以物理组改卷的风格,可能统共整道大题都拿不到几分了。
数学答案他看都没看。
这次月考在他这里应该就算结束了。
许之枔这次是在教室门口等的他。
他算是放学后九班走得比较慢的,收拾好了教室里只有三个人了。
他,李鑫,另外一个叫孙奇亚的男生。李鑫和孙奇亚还坐在座位上,没有站起来。
付罗迦走到门口被李鑫叫住了。“关下灯。”
“……现在?你们不走吗?”他手伸向开关。
“关灯。”孙奇亚语气更强硬一点。
“外边不是有人等你嘛。”李鑫声音里带着笑。
“……”付罗迦按下开关,在骤然而至的黑暗中拧着眉。
有些细碎但清晰的声音在教室一角瞬间急不可耐地响了起来。
“付罗迦?”许之枔借着走廊上的灯看到他了。“你们班人走完了?这么快。”
付罗迦没说话,沉默着跟许之枔下楼。
“怎么了?”
“……没怎么。快点吧,万一又锁门了呢。”
……
付罗迦又没忍住坐在后座上发起了呆,以至于忽视了许之枔的辛苦酝酿。
“你想不想——在这次校庆的时候——”许之枔最后还是开了口,难得说话有些不畅,“如果你喜欢,我觉得你可以来,说实话我也很期待——”
付罗迦在夜风里眯起眼睛,“……可以啊。”然后全然无意识地随口问了句,“想听什么?”
他是过了会儿才发现许之枔一直没再说话。
“?”
“……我在想啊。好难啊。”
“难什么?我会的都可以。”
“难在我什么都想听啊。”
第21章 第 21 章
东窗事发是在第二天午后放学的时候。
他一进厨房门就看见他妈的脸笼在冰箱门里的黄色灯光里,神情十分严肃。
“付罗迦。”
“……啊?”
“这怎么回事?”他妈侧开身,把身后的冷藏室里保鲜膜还完完整整的饭菜亮了出来。
那是她走之前准备好的一份午餐。
付罗迦在床上躺了一天,起来之后烧蒙了的脑子就把这件事给漏了,后来也没想起来。晚上他和他妈都是各自在食堂吃,因此今天他妈准备做午饭开冰箱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啊……”
“你没吃饭?还是那天中午在外面吃了?”火气已经在蓄势了。
“……就,一同学请客——”
“又是同学?你哪来那么多的同学!以后不乐意吃就早点说,别浪费感情又浪费粮食!”
“又不是不能吃了……”
“不用你吃了!不勉强你了,跟我过日子一直让你特别难受是吧?!每次都是我为你做这做那,结果全都是我自作多情!!”她把冰箱门关了,背靠着冰箱门,抱着手臂。
今天这个生气的点其实有点奇怪,话也放得重了。可能是有什么别的事让她本来就不舒服了,现在找到发泄溃口了而已。
付罗迦一言不发,到水槽前把手里的两个杯子冲了。
“你说同学请客是吧,来吧,说是谁啊,我看看我认不认识?”
杯子被放下。
“你不认识。”
“那你撒什么谎?”
“……怎么又是撒谎了?”
“你根本说不出来是谁,那就是没这个人。我清楚你那一套,找什么借口啊,你直接说不稀罕我做饭就行了啊?!”
“……”付罗迦看向她。“妈。”
他刚刚在她说话声里听到了一声哽咽。
“……你怎么了?”
他妈的肩膀沿着冰箱门往下溜了几厘米。“我没怎么!”
她哭的次数不少,但一般是找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才开始落泪,很少在他面前哭。付罗迦默不作声地递给她几张纸,她一巴掌把他手打开了。“不用麻烦你!”
付罗迦鼓起勇气蹚进雷区,“我爸他……最近联系你了?”
他妈把头往冰箱门上重重一磕:“你爸什么你爸,他不是你爸!你以为他还认你?你这边‘爸’叫得勤快,人家可没当你是他儿子!我看你们还都挺像,一个两个全都是——”
果然。
今天不能指望他妈新做什么了。
付罗迦又等他妈哭了会儿,又拿了张纸给她。这次被接过去了。
代表勉强可以交流了。
“我弄个蛋炒饭吧。你先歇会儿。”他扫了眼煤气灶旁边的一碗剩饭,“你能让让吗,我拿几个蛋。”
“你只做你自己的,我不吃你的。”她把围裙摘下来扔到地上走了。
家里没葱了,少了点嫩绿色的点缀,蛋炒饭的成色就下滑了几个档次。他妈那份他不敢不做,虽然那份大概率会被搁在餐桌上直到凉透。
自己做的东西吃起来就会缺一种享受味道的过程——因为完全清楚自己往里边放了什么。
他妈没在客厅,估计是又把自己关卧室了。但他还是没敢把手机光明正大地放到桌面上。许之枔说要列的歌单还没发过来,新朋友那里又跳出来一个“1”。
他随手点开,验证消息里写了句“许之枔给的号”。
头像是一片黑,里面有个光点。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同意。那边暂时没发过来什么。
他有礼有节:“你是?”
屏幕熄了又亮了,卧室门突然发出一声响,他把手机收了,匆忙之间没来得及看那个人回复了什么。
“你叶老师的电话,你来接一下。”他妈快步走到他跟前,硬邦邦地把家里那个落了灰的座机手柄塞到他手上。
他家这个电话机用的年头很长了,为了不让它停机每月缴的钱还不少。来了一中以后,在所有信息采集表上付罗迦填的父方联系方式都是这个。
他和他妈的电话叶老师明明都有,不知道这时候拨这个号是什么意思。
“……喂?”
“喂什么呀,喊老师啊!”他妈单手叉着腰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