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为何物中下部+番外(11)
☆、第18章 噩梦
飞机舷窗外云海如画。
望着窗外的人茶饭不思,咳嗽不止。
“你怎么回事,生病了?”段骁爵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成天心力交瘁,迟早把身体弄垮,”段骁爵拔高声音呵斥道。
“我看阿根廷你也别去了,连自己都不爱惜,你还有心思去管别人?”
对方攥紧他的手:“我没事,别小题大做。”
“你何时生病过?现在病了,就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你是谁,你是贺许,一手遮天的贺大总裁,贺势还要你撑着。你一旦放松,玩起了感情,前半辈子创下的基业就会被你亲手毁掉。”
“别说了……”
“还是你想把贺势拱手让给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段骁爵!”
“我不知道你跟你想找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段骁爵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但你这样为他就是不值得。”
“不是你想的那样,”贺许疲乏地闭上双眼,微微仰头,“我这个人没有感情,男人对我来说,只是消遣。”
段骁爵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我去给你弄条湿毛巾,你现在这副模样最好不要给任何人看到。”
半睡半醒中,贺许靠到了段骁爵的肩头上,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间。
“你笑什么?”段骁爵喃喃低语道,顷刻间脖子痒得不行。
对方没回他话。
他露出难得一见的腼腆神情:“我已经很久没和人亲热过,起反应不是人之常情么?你就笑话我吧,明知道我多想疼爱你。”
见对方还是沉默,他一把抓过他的手。这个求而不得的男人一副脆弱的样子,现在只有他段骁爵一个人看得到,叫他怎能不□□焚身?
“只是用你的手,”他说,“你不吃亏。”
“……等哪天你段骁爵也病倒了,”贺许终于开口说道:“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
贺许睡了半天,一下飞机就接到贺言的电话。
“哥,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又做噩梦了?”贺许的咳嗽已消停,但语气仍有些虚弱无力。
“你看我的样子凶极了,狠狠往我身上抽,你要我死,”电话那头传来了抽泣声。
“……”
“哥,我要你说出口,说你讨厌我,恨我,巴不得我去死。你只是顾及我的身份,才处处忍让我。如果不是我手中的股份,你才不会正眼看我一眼。”
“那只是个梦,”贺许只能口头安慰,假若人现在在他面前,他一定会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打得我很疼,我害怕得无处可逃。”
“我不会打你。”
“你打了,就是打了。我伸手去挡,你还是不停下来。”
“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傻话,我现在要忙,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哥……”
电话那头“嘟”的一声挂掉了。
贺言把身子蜷缩得更紧,听见哭声的陆宇抹黑走了进来,畏畏缩缩地爬上了床,躺在他的身后。
“你上来做什么?”贺言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陆宇忍痛爬了起来,又小心往他身上靠。
贺言再次无情地将他推倒在地,“你是聋了吗,听不见我说什么?”
几次三番下来,陆宇疼得趴在地上睡着了。
刚换季地板颇凉,贺言半夜醒来把人抱到了床上。由于突然而来的温暖和舒适,陆宇脸上的表情晴朗了许多。
两人不知不觉抱在了一起,互相取暖,各取所需。
地球的另一个角落,有个人身上忍受着更大的痛楚。
“你到底爬不爬,奴隶?”不修边幅的男子咆哮道,“你连第一步都学不会,接下来你要怎么伺候好你的主人?”
☆、第19章 交易
“跟在我后面,不要说话,越少人看见你越好。”
贺许跟着段骁爵进了旋禁门,布宜诺斯艾利斯贫民窟一个专门□□奴隶的场地。
旋禁门呈螺旋状,一共六层,每一层都有严谨的层规。最下面两层是公调级别,用来□□乳臭味干的新手。一层的新手完成门槛任务后转正,才能升级到二层进一步被□□。
每一层都有一到两名层管,段骁爵和层管打过招呼后,带着贺许进了第一层找人。
第一层楼有数个公共大厅,段骁爵在三号大厅找到了他前不久送进来的人。结果发现,那个人并不是贺许要找的人。于是两人只好继续往上“攻楼”,铁定人是被带到了这里。
从第三层楼开始是私调级别,这里每个戴上铃铛项圈的奴隶都会被分配给专属的□□师。楼层越高,□□师的素养也越高。
正当二人在第三层楼询问的时候,第一层楼忽然间人声鼎沸,震耳欲聋。贺许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拉着段骁爵跑了下去。
果不其然,坐在大厅中央,众所瞩目的不是别人,正是即将要接手正大集团的正少。
正一俊手脚被束缚住,头微微低垂,看着地面。四周的奴隶都在起哄,站他旁边的是一层的另一名层管,手握长皮鞭,仰头大笑。
看到这一幕,即使前方有一堵墙也无法阻止贺许冲上去把人护住。
鞭子重重地落在贺许的身上,他吃疼地缩了一下。
段骁爵脚下生风,一把上前拦住了层管,把他拉到一边谈话。
“为什么来的是你?”正一俊在贺许怀里潸然泪下。
贺许明白他的意思,回他道:“他没那个能力。”
忍了好几天的眼泪这时全掉了下来,一路呜呜咽咽,被带到了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正一俊的买主不是别人,正是混黑道的秦老板。无法无天,地位无人能动摇,连段骁爵都要阿谀奉承的秦沧海。秦沧海说了,他要会一会坏他好事的人。
没想到的是,秦老板见到贺许,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取悦我。”
“你什么意思?”贺许没给他好脸色看。
“你不是想把人赎回去么?和我做个交易,只要你今晚主动取悦我,明天我就放人。”
贺许充耳不闻:“你要多少钱?多少我都给你。”
秦沧海先是不怀好意的笑,接着像变了个人似的坦诚起来:“我只能想到这个方法来得到你,你同意就留下,不同意休想把人带走。”
正一俊所遭的罪,原来都是因为他贺许。
贺许一时百感交集,眼底风起浪涌,紧紧握着拳头如鲠在喉。
总统套房外是十来个保镖,看守正一俊的人也不下十个。即使段骁爵的身手无可挑剔,他愿不愿意帮这个忙还是另一码事。就算他们逃出阿根廷,天下之大,他们能回去的地方只有国内。
“你那个弟弟贺言,”秦沧海继续道,“你可伤透了他的心,抱着你那个小情人,哭了一整个晚上呢。”
“够了,”贺许咬咬牙开口道:“我答应你便是。”
“很好,”秦沧海拍拍手,“我知道你也好这口,过来挑一样道具,让我看看你平时是怎么玩的。”
☆、第20章 □□
缓慢陌生的蠕动感仿佛在侵蚀着灵魂。
四肢百骸成了被声音操纵的傀儡。贺许暗自咒骂一声,吃力地挪动着身体。他太久没有尝过力不从心的滋味。
高处不胜寒,在他还没得势之前,他也曾不惜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曾经,一切都是为了权利和地位。而如今,他为的是什么?他自己也没认真思考过。
若冲动是魔鬼,他已疯魔。
像秦沧海那样为富不仁的人,怎么可能说放过他就放过他?一晚扣人心弦的好戏,让秦沧海食髓知味,回味无穷。解了渴,他自然就放长线钓大鱼。
“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秦沧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贺许心中一惊,无言,只是看着他。
“放心,”秦沧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你身边的人,以后我一个都不会碰。但你记住,我们还会再见面。”
段骁爵见到贺许回来,面有愧色:“对不起,是我没能力保护你。”
贺许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他有没对你怎么样?你们一个晚上到底做了什么?”
“走吧,我们现在离开,”贺许说。
“他答应就这样放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