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番外(27)
林昊：“你怎么跟老师请假的？”
刘小鹏撇撇嘴：“送礼啊！我回来的太频繁了，直接送一个翡翠玉观音的小摆件，什么都不说了。”
林昊：“影响不太好吧！”
刘小鹏：“老师人很好，他要是故意卡我，我还不送了，就因为这个老师对我一直都不错，我是出于感激才送的，不过送完之后确实没以前啰嗦了。再说，也没人知道，谁去大声嚷嚷着送礼的事啊。”
林昊：“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你，没有你我这专柜也上不了。”
刘小鹏：“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没有我，就冲你坚持摆两年地摊的韧劲，想找个供货商也不难。上学的时候总觉得你太阴柔，有点忧郁，还想着你将来会当个作家，没想到你竟然走了经商这条路。太意外了。”
林昊忽然想起那年叶弦歌兴奋的找到他，对他说想不想挣钱。如果没有叶弦歌，他还会是现在这样吗？林昊非常不确定。没有刘小鹏，林昊可以找别人，没有叶弦歌。林昊没有灵魂。
刘小鹏家里的货虽然很多，但并不是齐全，两个人又跑了两天，终于把所有需要的货都准备好了。
回去就不能坐火车，因为有好几箱的货需要大巴车来运过去。石佛寺当时已经是闻名的玉器聚集地了，有不少直达外地的客运大巴，但都没有直达成都的。只能把货又拉到县城，在县城的车站坐了直达成都的大巴车。
夜里林昊不敢闭眼，车一停就赶紧看着车的货运箱。一路提心吊胆，终于在下午赶到了成都。叶澜音让给他们拉电器的车直接把货拉到了商场。
还有一星期就正式开业了，黄金珠宝柜都上好了货，开始试营业了。其他楼层的也在繁忙的上货过程中。叶弦歌把货箱都整理好，先放在柜台一边。
“明天白天再上货吧，今天太晚了，你也没休息好。晚上好好睡一觉。”叶弦歌看着眼都要睁不开的林昊。
“嗯，我快困死了.....”林昊一句话都不想说。
叶弦歌扶着林：“困也要先去吃个饭再睡，走，吃饭去。”
林昊确实饿，又不想耽误时间：“弦歌，你去看看咱们商场的肯德基必胜客开始营业了吗？咱们去吃吧。”
商场大门两边，一边是肯德基，一边必胜客，从这点看来这家商场的竞争力就可见一斑。
叶弦歌“肯德基，必胜客都营业了，今天咱们吃必胜客好不好？”
“好！哦，货放这里没事吧？”林昊担心道。
“保安带着警棍不停在商场到处转呢！没事儿。”叶弦歌指指保安。
那个年代商场还没有装监控，珠宝区配了几个保安员。
两个人去必胜客嗨了一顿，结账的时候二百多，林昊：“我以后要赚大钱了，我不心疼，我不心疼.....”叶弦歌拉着他笑的胃疼。
睡了一夜，林昊满血复活。不过今天他得去上课，请了五天假，再不去真的要扣学分了。叶弦歌今天请了假，领着秦莹去了商场上货。
到了商场，叶弦歌看到自己的柜台外边站着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正在打量那些箱子。他估计这就是分到自己专柜的商场老职工了。就过去和她们打招呼。
“你好，请问是到玉器专柜上班的吗？”叶弦歌问道。
两个女人打量了一下叶弦歌：“是啊，老板来了吗？”
叶弦歌：“我就是。请问怎么称呼？”
两个女人万万没想到老板这么年轻，金仲秋只管交待往下分，也没怎么和她们多接触。她们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叶弦歌：“哎呀，这么年轻就做老板了，你好你好。”要是林昊在这里，一定要腹诽：我们石佛寺年轻的小老板满地跑。
“我姓崔，她姓陈，我们昨天就来了，龚经理（商场一楼经理）说你们货还没到，我们就回去了。”崔姐说道。
叶弦歌：“货是昨天晚上才到的，今天准备上货。我以后就叫你们崔姐，陈姐好吧。”
“木得事，木得事。怎么叫都成。”崔姐满脸堆笑。
林昊下午没课就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叶弦歌和秦莹加上崔姐陈姐四个人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把货上了个差不多，现在在整理细节。林昊走到柜台，叶弦歌看到林昊就给崔姐介绍：“崔姐，陈姐，这是林昊，我合伙人，以后咱们几个就是一个队伍的。”
崔姐和陈姐看着两个老板一个赛一个的又帅又年轻，心里颇有些五味杂陈：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一把年纪混成这样，差点下岗....
秦莹则是对这两个老板崇拜不已，这简直就是自己的人生偶像，年纪轻轻就有了事业。其实这种心理大多数人都会有，看到别人成功就艳羡，真让他自己去走一下别人成功前的路，他们不会走。就好比林昊和叶弦歌，学校里有很多卖东西的学生，大部分都没坚持下来，挣点钱就要去玩了，耍朋友，玩游戏，搞一阵子就腻了，放弃了，只有叶弦歌和林昊坚持了两年的地摊生涯，才会有今天的结果。后来两个人还讨论过这个话题，当初为什么可以坚持下来，林昊说：因为有你啊。叶弦歌说：因为有你啊。
所以不知道到底是叶弦歌成全了林昊，还是林昊成全了叶弦歌。又或是，他们两个人的互相成全。
经过对崔姐陈姐的简单培训，商场终于要正式开业了！
元旦学校放假，叶弦歌林昊两个人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开业的筹备工作中，两个人也和同学们说了此事，不过把老板换成了叶秉文。叶弦歌散布在学校的几个销售助手和林昊的潜在敌人宋庭都保证，元旦当天一定带人去捧场。
开业当天，商场外边请了成都市电视台的一个主持人来镇场主持，又请了舞狮队来表演。这个香港老板居然还请了一个在内地小有名气的明星来唱歌。总之彩旗飘飘，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因为是元旦，加之商场气氛做的好，还弄了真人大玩偶在商场走动，每个专柜都把活动pop挂在显眼处，一时客流量达到顶峰。林昊也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中年大妈的购买力，在黄金柜那里，买金子跟买白菜似的。
当时成都所有的大商场也有卖玉的，但像叶弦歌们这种设专柜的还真不多，位置又好，柜台被围了一圈。林昊和叶弦歌把柜台两个对角线处设计了个精品展示柜，一个里边放着一个极为通透的翡翠玉观音的中型摆件，一个放着那个蓬莱仙境的独玉摆件，衬托得专柜整体非常有档次。
秦莹崔姐陈姐三个人在专柜里边忙，林昊叶弦歌就在专柜外边给人讲解。
金仲秋果然给自己配了个销售能力强的，叶弦歌她们只是教了几天，这会儿给顾客推销起产品来说的头头是道，把林昊都意外的一愣一愣的。
林昊和叶弦歌商量过，给她们按底薪加提成的方式来给他们发放工资，这会儿一看这销售热情，真是钱花的值。之前她们商场都是死工资，卖不卖东西都有工资，难怪会倒闭，林昊心里想着。
林昊心思乱飘之间，已经有顾客拿着单子去交款了。叶弦歌和林昊击了个掌。林昊在定价的时候，对叶弦歌说过，专卖店喜欢用九来结尾，咱们就用八来结尾，订的价格每一款都以八结束。两个人还提前去其他卖玉器的地方摸清了卖价，就把价格订的稍微低了一点。现在看来前期的努力没有白费，今天顾客给了他们最好的回报。
中午的时候，营业额已经快二万了，林昊他俩在肯德基点了餐，让三个营业员轮流过来吃。林昊坚信销售人员一定要用钱来刺激她才能做出好的业绩，而工作外的关心则可以加深员工的忠诚度。叶弦歌深以为然。
元旦当天，商场营业到了晚上十点才清场，几个人一对营业额，居然有六万多，崔姐和陈姐乐的嘴都合不拢了。他俩本来对玉器专柜还心怀忐忑，现在彻底放心了。
离开商场后，林昊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开心，叶弦歌却激动的一把搂住了他：“算是一鸣惊人了吗？”
“黄金柜今天卖了二十万，你知道吗？”林昊按捺住内心的激动。
“咱们今天不和他们比，只说自己，开心吗？”
林昊有些异样的感觉，挣脱了叶弦歌的拥抱：“开心死了呢！当时还想着一个月一万租金价格太高了，现在想幸亏当时没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