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闹了[娱乐圈](11)
“这样啊……”
余行在他头上拍了拍:“行了,明儿带你出去玩,早点睡,早点起,别起不来啊。哥想想早上带你吃什么啊……”
苏承道:“我想吃巧克力。”
余行哭笑不得。女艺人为了保持身材节食,以防邢一兰低血糖,他身上从前常带着巧克力。现在一来二去习惯了,兜里就有存货:“成,那你闭上眼睛,哥给你变个出来。”
苏承乖乖闭上了眼睛。
余行故弄玄虚地拍了几下手,看准他外套的口袋扔了一块进去,一打响指:“行了,魔法结束,自己摸摸衣服兜。”
苏承的衣服比较宽松,完全没感觉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一脸的不明状况,还是认真去翻了起来,零钱纸巾钥匙扣一样样地往外扔。真找了一块巧克力,他顿时惊得合不拢嘴,瞬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巧克力?!是榛子巧克力!”
他兴奋得非常夸张,又十分真诚。亲吻了包装纸,苏承将那块巧克力如获至宝地捧在手心上,跌坐回沙发上,好像完全搞不懂:“天,现在是圣诞节?一定是圣诞老人,这……真是太惊喜了!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刚才还为了“小朋友被辜负的心意”而纠结,现在小小一个魔术就让他瞬间乐得跟中了大奖似的。余行摇了摇头,觉得还是骗一骗他的好,信口和他胡诌扯淡:“魔法呗,行了睡觉去。”
苏承喃喃道:“我……想吃这一块巧克力,很久,很久了。”
余行懒得动弹,靠在沙发上看他傻乐。他完全搞不清这孩子对巧克力是哪来的执念,可这傻样还挺可爱的,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他心里挺羡慕的,要是能选,谁都愿意天天乐得像个傻|逼。
躺着躺着就困了,余行打了个呵欠,窝在沙发上会周公去也。
作者有话要说:
列车员提问:苏先生您喜欢吃巧克力么?
苏承:我喜欢吃行哥送给我的巧克力!十分喜欢!
以及感谢诸君的营养液,味道很神奇,已经送到行哥的厨房。
第9章 别扭小孩
第二天,余行果然是在床上醒过来的。苏承管他睡觉管得得心应手,而且自动自觉没再去厨房图谋不轨,彻底死了自己煮粥的心,拿了钥匙下楼买早点。
还没睁眼睛,余行就闻见了包子味儿。那家早餐店生意好,每天早上门口都会排着大长队,不等上二三十分钟绝对买不回来。他刚想要起床,肚子里忽然生出一股熟悉的叽里咕噜声,只好飞快地冲进卫生间,一蹲就一上午,和早点失之交臂。
苏承来问了几次,丝毫没嫌弃地送水送纸送药。余行蹲得叫苦不迭,好容易出了厕所,苏承却瞬间变脸,一改刚刚的春风拂面,强烈谴责道:“你最近喝的酒太多了。”
邢一兰一直很理解工作上的应酬,从来不会因此闹不愉快,余行还是头回经历这种阵仗。叫同住的人查岗,又不能撒谎说自己没出去喝酒,他丝毫找不到推脱的办法:“……工作需要这个,哥也不想啊。”
苏承沉着脸道:“那就不要工作了。”
余行不禁笑道:“不工作,咱俩喝西北风去啊?”
苏承道:“喝西北风比喝酒好,你不会这么难受。”
余行心里明白,这孩子生气也是因为关心自己,这时候得顺着毛儿哄。尽管没到吃药的地步,他还是主动抠了两片消炎药,喝着水吞掉:“没事儿,睡一天就好了。就是今儿玩不成了。你自己出去溜溜,还是明儿再说?”
然后就叫苏承拉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检查结果无非是作息不规律啊、长期疲劳啊这种人人都有点的毛病,再加上一点吃吃喝喝导致的消化不良,大夫开了个健胃消食片就嘱咐多休息,别的也说不出什么了。
可苏承却认真地记下了每一条,回去后,严格按照医生说的规划了一套作息。
余行不以为然地笑道:“拉个肚子哪儿那么严重,明儿故宫是逛不动了,想去看看大熊猫不?”
“不想去。”苏承完全不受诱惑,仿佛在守着什么战线一样寸步不让,“……而且,我不是为了游玩才来的。”
余行一愣。
苏承脸色阴沉地看了他一阵,忽然电话响了,他接都没接,直接取出手机卡,掰成了两半。
这孩子变脸就是变天,连天气预报都搞不懂,说变就能变。以前变的是笑脸还好,现在忽然弄出来个苦脸,余行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躺在床上,琢磨了一阵那句“不是为了游玩才来的”,想起这孩子还确实另有事情得做——
也对,余行他不是导游,是个经纪人;那苏承也不是来玩的,而应该是来出道的。
是的,邵小五还推荐过他。兴许最早就不是偶遇,余行一路上睡得迷迷糊糊,苏承也只能找邵小五自荐。
余行认为自己是哄孩子,没准苏承也觉得自己这些天在陪他消遣。
苏承是颗好苗子,栽培好了肯定能红,外形条件好,人也够讨喜,未必会亚于邢一兰。艺人和经纪人是互利共赢的关系,余行愿意签下苏承,现在也需要这样的艺人。
可真到了该签人的档口,他有点儿莫名其妙地不舒坦,想到这小孩儿住在这是为了寻求机遇,而不是真的借宿同住,说真的,余行有点在意。
但话又说回来,要不是邵小五一开始就说苏承适合出道,大家心知肚明目的不纯,他也不一定会莫名其妙留个小孩住下,当时正风口浪尖的,他没办法去信任无缘无故冒出来的陌生人。
这件事多想无益,纯属是他生病了爱和自个儿扯淡找不痛快,自己和自己绕圈子,肯定扯也扯不出来结果,还不如睡一觉。认清了本质问题,余行在枕头上喷了点助眠喷雾,药效立竿见影,倒头就犯困,不出两分钟就睡熟了。
等他再醒过来,苏承大概也消了气,什么也没再说,就是一直盯着余行的手机,直到有人打电话来约,余行婉拒掉,他才脸色彻底转晴。
准备在家吃晚饭,余行坚持自己下厨,炒了两菜一汤。吃完又跑了几趟厕所,他泻得发虚,就趁枕头上的褪黑素还有点残留,回卧室倒头接着睡。
此后的一连几天,苏承都开启了全天候的监督系统,从早到晚盯着余行不许他喝酒,之前搬回来的啤酒没拆箱就扔了,腥的膻的麻辣的一概也禁,作息时间都列入了规范的范畴,早上准时敲门,晚上准时催睡觉。日子就这样在吃吃睡睡中度过,余行也竟然也能随着他折腾。
从前和邢一兰同居,余行都没有被这样管制过。他们总是为彼此留出了充分自由的空间,相敬如宾相互尊重,许多事情默认互不干涉。如今和苏承合住一块,苏承忽然处处严打严抓,余行一个头两个大。
戒烟戒酒,规律作息,多吃蔬菜,早起晨练,晚间散步……苏承的要求简直能准确吻合洛译的微博标准!
余行早上想懒床,苏承已经买了早餐;余行晚上想看看电影,苏承已经给他铺好了床放上了热水;余行睡不着觉,苏承就给他煮牛奶。
余行想出去搓一顿。
苏承拦在门口:“行哥你累了,今天我做饭吧。”
余行赶紧大义凛然放下钱包:“别,我挺好的啊,你别想不开啊。”
不敢动不敢动,装修厨房挺贵呢,炸了多难搞啊。
隔天他准备重拾上学时混吃混喝的消遣,看看剧追追文。
苏承又收走了PAD,增补了严格限制娱乐时间的规定,保护眼睛人人有责。
可就是如此令人头痛的局面,余行郁闷有之无聊有之,偏偏没有半点被冒犯的感觉。相反,每天看那小孩跟在自己屁股后管天管地,他还觉得挺可爱的。没别的事做,那就逗小孩。比如偶尔找找辣酱辣椒面,再让苏承沉着脸来收走;趁着散步买两根冰棍,被抓包以后换成矿泉水;戴着耳机睡觉等他半夜来扯掉……一件事干得比一件幼稚,余行常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觉得就该这样过日子,之前那些相互尊重保持距离的相处模式,反而显得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