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扮兔兔的日子(65)
薛
易笑道:“要是我给你打电话,你还能让我来吗?”
“当然不让。”
薛易:“那我怎么敢打,打了先生就见不到我了。”
“马上就回去了,还不是要见。你住哪个酒店,我让宸宸爸爸开车送你过去,回去的机票还没买吧,一会儿把你的证件号给我,我帮你一起买了,对了,给家里打电话了没有?”
“打了。”
“打了就行,哪个酒店?”
“我自己打车回去。”薛易说完,见陆皓亭又要说不行,福至心灵般地补充道:“已经叫好车了,再退掉不合适。”
“那好吧,你小心点,不许再到处乱跑了。要不然你别回去了,等会儿和我一起走,住我们家……”
“不,我东西都在酒店。”
“行吧,那、明天早上我接上你,咱们一起去转转?”
“嗯,转转。”
“这边天气虽然冷,但空气是真的很不错,你应该会喜欢这儿。你一会儿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陆皓亭点点头,手机震了一下,是陆旭华发来的简讯,问他去哪了。
傍晚的时候,陆冲就抱着陆子宸回去睡觉了,今天晚上只有他们两个守着,陆旭华是女婿,很多事情不方便做,陆皓亭就更加走不开。
—马上上去。
陆皓亭摁灭手机,朝薛易摆摆手:“我先上去了,记得发证件号给我。”
“先生,你的衣服。”
“你穿着,系上扣,诶,把帽子也戴起来,敢冻感冒了就哪也别去了,在家陪宸宸看电视吧。”
陆皓亭说完,电梯门就缓缓阖上了,他回到病房,陆旭华就站在走廊里等着他。
“怎么不进去,妈退烧了吗?”
“退了,睡着了,大夫说烧退下来就没有大事了,让我们不要担心。”
陆皓亭推开门看了一下,才放下心来,坐进走廊的软椅里面。
“你外套呢?”
“给别人了,小孩儿忘了穿外套,我怕他冷。”陆皓亭自己都没察觉到,念到‘小孩儿’这词的时候,他的唇角是个上扬的弧度。
陆旭华和他不一样,一张英俊的脸总是微笑的,闻言便温柔地问他:“宸宸不是已经回去了,是谁家的小孩儿?”
“宸宸的那个小老师。”
“他来了?”
“嗯。”陆皓亭笑了下,“明天爸说过来看着,我带宸宸去玩一圈吧,晚上可以早点回来。”
“和那个小老师一起?”
“嗯,我带他去转转,到时候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国。”
“宸宸也很喜欢他,对吧。”
“嗯,你打枪的赢的那个两个小喇叭,还记得吗,就让咱家乖宝送给他了一个,两个人一起吹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房子要拿到公司里去吹……”
陆旭华笑而不语,等他说完,才望着他道:“皓亭,好久没听你说这么多话了。”
陆皓亭微愣了一下,似是听出了话语里隐含的暧昧,忙闪开了目光,“我进去看看妈。”
陆旭华欲叫他,最终却还是放下了手,任他推门逃出自己的视线。
雨还在下。
薛易的运气比过来的时候要好上一点,刚走出医院,就碰上一个黑人司机正帮一对夫妇撑伞——那夫妇的小孩儿犯阑尾炎,打车连夜来了医院。
司机将他们送进了医院,收起
伞回到车里,薛易就走过来,敲敲车窗,弓腰问道:“我可以上去吗?”
“当然。”那人指了指副驾驶的空位。
薛易坐上来,没急着挂安全带,扭头问他:“我没有钱了,能刷卡吗?”
“不能。”
“那我到了家再给你拿钱好吗,我可以把手机押给你。”
黑人司机爽快的很,一挥手:“不用押给我,去拿就行。到哪?”
薛易松了口气,报了地址,靠在玻璃上歇了会儿脚,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
到了地址,还是司机把他推醒,才踉跄地下了车。雨不比刚才小,他把帽子拉起来,低头往屋子里走,视线盲区闯进来一个人,一伸手,稳住了他歪歪扭扭的脚步。
薛易抬头,见薛靖才张口欲骂,赶紧推他一下,指指身后道:“去付打车费。”
“靠,你还真是个少爷!”薛靖才铁青着脸哼了一声,“赶紧回去,裤子脱了趴那儿等着挨揍!”
薛易心情还算不错,也不当真,朝他笑了下,歪歪扭扭地回去了。
等薛靖才拎着板子回来打人的时候,小孩儿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抱着自己,脸枕在帽子柔软的面料上,安静地闭着眼,呼吸安稳绵长。
薛靖才走过来几步,想抱他去床上睡,抬眼就看见他微颤的睫毛。
“喂,别装了癞皮狗,起来挨打!”
薛易张开一只眼,笑了一下:“不能打,你不是说了,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小才,去倒杯水给我。”
“嘿,我抽死你个兔崽子!那是以后,十八岁之前还得听我的!”
“切。”
“你还敢切我,年纪不大、本事不小。”
薛靖才从洗手间拿来一条毛巾,把他帽子摘了,粗鲁地把他头发擦干。
“赶紧回房间睡觉,明天咱们就回去。”
“抱我进去吧。”
“不抱,你多大了还要我抱。”
“……刚刚还说我小。”
薛易撑起身子,脚落在地上。刚刚在雨里肌肉紧张,肾上腺激素喷张,疼痛的感觉并不十分明显,可一旦进了温暖的屋子,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脚一触地,立马嘶地抬了起来。
薛靖才皱眉,脱了他的鞋,视线里撞进一片青紫。
“您还真是个祖宗。”
薛易尴尬道:“……都说了让你抱我。”
“抱你,抱个屁,我就应该拿个绳,把你栓裤腰带上,省的你把自己作死。”
“那你抱不抱嘛……”
薛靖才说不抱就不抱,低头一把捞过他的腰,抗在了肩膀上。他踹开门,把人往床上一扔,本想给他个冰袋敷敷算了,但考虑到明天还要去机场赶飞机,于是掏出手机把私人医生喊了过来。
“您要是疼的话就告诉我。”
医生在手上搓了药,揉摁他的脚踝。
“还好,不疼。”
薛易对于肿痛的忍耐程度要比针尖儿刺痛高不少,医生手法又温柔,于是便仰躺在床里犯了会儿困,就要睡着了的时候,又被薛靖才叫醒喂了点水喝。
他坐起来,发现医生还在埋头处理他的脚伤。
“大夫,我的脚这两天是不是不能随便走路了?”
“最好是不要。”
薛易嗯了一声,抬头对靠在门板上的薛靖才一抬下巴,“小才,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儿歇两天再走。”
薛靖才打了个哈切,哼道:“你敢叫的再
欠揍一点吗?干嘛不想走,你小兄弟都没事儿了,又不是你回去挨骂。”
“……我碰见陆皓亭了。”
“嗯?”
碰见陆皓亭了?那天在药店门口的人,还真是他不成?
“嗯,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就跑出去找你。之后就碰见了陆皓亭,他以为我一个人来的,说要我和他一起回去。”
薛靖才默了一下,快速地思考能不能让薛易在这儿多待两天。林碣石被杀了,超远射程的狙击枪,一枪毙命。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杀人的难度有多大,只有那些亡命徒知道,冒着如此大的危险来杀人,肯定是灭口无疑了,而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林碣石,就只剩下秦朗。
薛靖才猜,他们的下一个目标绝对是秦朗,他这次学聪明了,干脆不告诉薛易,只急着要带薛易回去,可刚刚收到消息,说是秦家那边的人已经把人接走了。
那就不用急着回去了。
“小叔,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嗯,听见了,就他自己一个人来的这边?”
“不,还有宸宸呀。”
薛靖才皱眉:“我的意思是说,他没和别的什么人一起来?”
“没有。”
薛靖才满脸狐疑地回忆那天药店门口的情景,心里琢磨着自己侄子头上是不是已经长草了。
“哦,应该是有的,宸宸的爸爸也在这儿。”
“他姐夫?”
“嗯,我还没见过宸宸爸爸。”
姐夫就可以把人往怀里抱了?陆旭华的名头可真是不算小,总资产几次上了百亿,父母在临走前捐了一多半出去,也没挡住这位赚钱的速度。他后来结了婚,又捐掉了大半,还将手里剩下的大半企业交给了小舅子打理,自己则醉心于音乐事业,在瑞典一所音乐学院申请了古典音乐系教授,后来才辗转于大大小小的话剧演出。不过薛靖才对这方面毫无兴趣,也不知道陆旭华本尊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