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救我狗命(2)
《神医,救我狗命》作者:挖坑必甜
文案
于天和发小贺铭天生不对付,至今维持着塑料花儿一般的友谊,全靠两家父母是至交。
贺铭开了一家宠物医院,俩人怼起来的时候,于天就骂他“狗医生”。
结果有一天于天家的狗绝食了——
贺铭:求我。
于天痛哭流涕:神医,救我狗命!
短篇,HE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于天,贺铭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冤家路窄
冤家路窄这个成语的意思就是,不管走在哪儿,只要有贺铭在身边,于天都觉得道不够宽,恨不得脚下能生出一对风火轮。自己踩着它呼啸着向前,把姓贺的远远甩在后面,最好还能喷他一脸的尾气。
贺铭是于天的邻居兼发小。按理来说,两个性格相冲的孩子,即使年龄相仿,玩不到一块儿那也是很正常的,没必要捏着鼻子相处二十多年。但于天和贺铭家比较特殊,早些年两家大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后来房子又买在了一块儿,约莫觉得“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索性互相拜了把子。
大人们总是妄图将可贵的友谊强加给下一代,然而于天自记事起就不怎么喜欢贺铭。在他看来,贺铭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我们好学生”自带的优越感,是老师和家长最大的狗腿子。
于天还不懂事儿的时候,曾经偷偷与贺铭分享过自己的秘密:“我觉得邓婕长得最好看。”结果第二天他妈就一脸慈祥地问他——邓婕是谁?
“简直太不要脸了!”于天忍不住脱口而出。
可惜这憋了十三年的痛骂来的有点晚,以至于挨骂的人大摇大摆的走在他身边,还不明所以地询问他:“怎么了?”
于天:“我说这路——太长了,太不要脸了,怎么走不到尽头呢?”
贺铭:“腿短不要怪路长。”
于天从鼻子里哼哼:“你腿长,你走前边去,走不动啦?你今天做了绝育啊?”
贺铭毕业之后自己开了一家宠物医院,给阿猫阿狗做绝育那是三天两头的事情,恰好今天刚做完一例,习惯性地就要答“对啊”,忽然反应过来于天话里有话,将插在兜里的一只手拿出来,毫不客气地揪住了于天的后领,露出一个不冷不热的微笑:“怎么,你想试试?”
说来也气人,两人虽然同龄,但贺铭要比于天稍微高那么几厘米,于天冷不丁被他靠近,就如同小动物被入侵了领地,压迫感将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来。他立即往边上侧开一步,正要说话,却听得不远处有人叫了一声“于天”。贺铭的反应却比他还要快,当即松开手,顺势搭过他肩头,换上一个春风般的微笑,瞬时就在人前营造出一副勾肩搭背、情比金坚的假象。
“催多少遍了?叫你快一点去接贺铭,还在路上磨磨蹭蹭的!”于天他妈陈然露面就是一顿劈头骂,“你是大爷!只有别人接你的份儿是吧?贺铭接你的时候从来都很准时!”
于天忍不住道:“那是我下班准时!他……”
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在吵嘴上从来比不过中年妇女,陈然一抬手,打断了他:“你忘了有一次贺铭车子限号,冒雪走去借车也要来接你,现在呢?让你去接他一下,你就那么不情愿,都是我给你惯的!”
于天心里真冤,他妈妈什么时候惯过他?从小到大贺铭才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于天小时候看动物世界,立志长大去非洲大草原上拍狮子,被他妈骂“玩物丧志”;结果现在贺铭自己开了一家动物医院,整天面对一些阿猫阿狗,比不上狮子的半点威风,在他妈眼里也还是“年轻有为”。
不过,于天这个时候倒没有计较这些,他看着身旁笑得一脸斯文腼腆的贺铭,心道:“限号?下雪?借车?什么玩意儿?”
他对雪天倒是有点印象。
这两家家长比较爱赶潮流,既过中国节也过洋节,通常中国节日各找各妈,洋节两家人就凑在一起过。去年圣诞下了一场大雪,他在公司加班,接到他妈妈的电话,说在一个餐馆订了位置,贺铭在去接他的路上。
他当时好像还因为什么事跟贺铭怼了一场,顺便嘲讽了一句,说贺铭车上的挂件跟主人真是长得一毛一样——那挂件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仔。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贺铭开的车,好像的确不是他自己的那辆。记忆再追溯得深一点,于天好像能看到坐在汽车暖气中的贺铭,头发和睫毛上都沾着初初化开的雪水,显得潮湿而氤氲。
那个带着水汽的形象和眼前的这张脸无缝重合。刨除个人偏见,贺铭其实长得颇为英俊,尤其是当他眼皮微垂,目光专注在某件东西上的时候,睫毛会随之轻轻垂下,沿着鼻梁到下巴的弧度,能看出一种“生人勿近”的精致感来。
等等,他没事盯着贺铭看个什么鬼?
于天晃晃头,立刻把注意力放到走路上。
今天是四位家长拜把子的一天,照例要庆祝。
陈然喷完于天,转身带路,贺铭把手重新插回裤兜,迈开长腿走了几步,一回头见于天还愣在原地,便朝他勾勾手指——不是勾引的勾,是逗狗的那种勾法,还配着形象的拟声词。
于是于天成功地犯了狂犬病,追上去就给了贺铭一拳,以至于忘记问他是不是有借车接他这一回事。
几人到了酒店包厢,于天发现他们还颇有情趣地拉了一条横幅,上书“义结金兰,情比金坚——庆祝贺于两家结义三十二周年!”
贺爸爸:“哎哟这横幅做的,比我去年想的‘同甘共苦三十一周年’好!”
于爸爸很谦虚:“哪里哪里,广告公司非要这么搞,也不是我想的。”
贺爸爸:“总之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
于爸爸眉花眼笑:“没错没错,那咱们就同喜同喜了!”
然后两位爸爸的手热烈地握在了一起。
于天:“……”
神经病啊。
每年都要来这一套,说是仪式感,看得人头皮发麻。
于天急忙从这宛如开业仪式一般的现场撤退,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之后,才发现贺铭就坐在自己的右手边,正低着头,好像在给谁发消息。
于天清了清嗓子:“你那天……”
贺铭抬头。
“算了,没什么。”于天把头低下,喝了一口果汁。
“玩跷跷板呢你俩,一个抬头一个低的。”贺铭他妈、陈然最好的朋友——李雁女士刚在他俩身边坐下,就开启了话痨模式,“贺铭给谁发消息呢?女朋友啊?”
贺铭道:“不是。”随即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于天却不留神瞥见了,是个粉色兔子的头像,应该是女孩子吧?
说不上什么原因,直到晚上洗澡过后躺在床上,于天才惊觉自己这顿饭吃得十分心不在焉。
第2章 榆木脑袋
从小到大,无论是学习还是运动,于天就没有一样能比得过贺铭的。但在感情经历上,他光荣地和贺铭打成了平手——两人至今没有脱离过单身狗的行列,哪怕一秒。
于天单身,情有可原,因为在他的母校二中,至今还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那是三月里的某天,该校校花不知因为何事触怒了教导主任,被罚在操场跑十圈。
到第三圈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
校花是朵倔强的娇花,任冷冷的冰雨将一头秀发拍得乱七八糟,也不肯回班躲一躲,恰好是下课时间,学生们挤在班里的窗户面前,纷纷发出疼惜的感慨,于天正在做作业,以为有什么热闹好看,甫一探头,便抓了把雨伞飞速下楼。
当时,于天在班里的好哥们也随着跑了下去,后来,他是这么跟大家描述的:
于天几步狂跑就追上了校花,把伞递了过去:“别跑了,打伞回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