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是头一次见傅晨没扮上的样子,没想到不娘也不媚,就是个清清爽爽的小伙子。他与柳砚书站在一起,一个洒脱张扬一个温润如玉,帅得各有千秋,特别赏心悦目。
两人特意把人群带到出口,在外等候的粉丝们也能够有机会与他们近距离接触。对于观众两人一直是来者不拒,有要求都会尽量满足。从小老师就教他们“观众是衣食父母”,他们也丝毫不敢怠慢。
等签完了所有人,傅晨才试探着问:“你们……以后还会来看京剧吗?”
众人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回答得异口同声铿锵有力。
“好,那我们下次再见。”柳砚书浅浅的笑,现在大门口向大家挥别。
下午场从两点半开始一直忙到现在,落日西斜,红艳艳的火烧云坠在天边。两人一直站在大厅门口送客,夕阳映在眼中闪耀着璀璨的光。
等人群都快散尽,傅晨偷偷伸出手,与柳砚书十指相扣。
“我们也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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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晨在饭桌上还在刷微博看今天的观众反馈。
到过现场的粉丝们回去之后开始不遗余力的在网络上宣传京剧,引得其他粉丝也跃跃欲试。
各大营销号为了增加曝光度,都纷纷把《大国传承》中的兄弟情拿出来回味,距离节目播出不到半个月,傅晨的微博人气已经达到了二十多万。
这是个好兆头。
吃完饭柳砚书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里的新闻联播,像是有什么心事。
傅晨洗完碗,站到他身后,双手轻轻搭上他的肩。拇指在颈侧抚过,猝不及防的用力按压。
“嘶!”酸麻陡然袭来,柳砚书肩头一缩,忍不住仰头看他。
傅晨笑眯眯的问:“先生,我这个按摩力道还行吗?”
柳砚书也煞有其事的配合:“有点重,往下挪一挪。”
“那您靠在沙发上这边按不到呢~”傅晨特意捏起嗓子极近肉麻的说。
柳砚书侧了侧身,傅晨正好转到沙发前在他旁边坐下。指尖从颈侧下滑几寸,来到微微凹陷的后脊。
柳砚书的背不算太宽,但也绝对算不上瘦弱,肌肉包裹着骨骼,修饰出完美的背部线条。傅晨的手在蝴蝶骨上停留,缓慢揉压。
傅晨凑近他耳边低声问:“这里?还是……这里?”
手指再往下,来到细薄的腰侧。都不用特意用力,柳砚书就已经绷不住了,唇间溢出一声笑。
师哥怕痒,傅晨从小就知道。
“这里不行……”柳砚书忍着笑转回身来,试图把腰上不怀好意的那双手扒拉开。
傅晨哪里肯放手,玩闹之间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
“师哥,那这里行不行?”傅晨压着他,食指在柳砚书柔软的双唇流连。
柳砚书喜欢穿衬衫,倒是方便了傅晨干坏事,单手就能一颗颗解开纽扣。笔挺的衣领被扒开,露出被遮掩的淡粉色吻痕。
当然是傅晨前几天嘬的,柳砚书早上照镜子差点被气死。要不是刚好能被衬衫遮住,罪魁祸首这个礼拜都得睡沙发。
纽扣全都被解开,柳砚书还没太大反应,傅晨见他迟迟不答话,又问:“师哥?”
柳砚书迷蒙的目光落回对方身上,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你刚才说什么?”
居然在这种时候走神!
从回来之后柳砚书就一直心不在焉,就连做菜的时候都差点过了火候,看来心中真有什么放不下的牵挂。
傅晨一下泄了气,停下动作用双手撑起身子:“在想什么?”
对于自己的扫兴之举柳砚书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谈及心事又按耐不住倾诉的欲/望,他热切的望向傅晨:“你说现在民营剧社难吗?”
傅晨闻弦歌而知雅意,惊讶的瞪大眼:“师哥你想自己干?”
他没想到柳砚书的想法竟然如此大胆。开口便是打算自立为王。
柳砚书想自己挑班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想法很纯粹,只不过是唱自己想唱的戏,唱给想听的人听,仅此而已。
沪京越来越满足不了他这点微末的愿望,他这个诉求才日渐炽烈。
傅晨把他从身下捞起来在沙发上坐好,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说实话,难。”
实际上京剧目前的国营运作模式是无奈中的最优解,如果没有国家的大力扶持和资金投入,单凭剧团自己经营和卖票的那点收入,这门艺术可能早就难以为继。之前有许多前辈都在这条路上做过探索,试图摆脱固有的体制创立剧团,可无一不是撞得头破血流铩羽而归。
傅晨陷入沉思,认真考虑起建立民营剧团的条件。资金、演员、场地、观众缺一不可,空口说说倒是轻松,真要实际操作起来必定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