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
“你是主子,我是下人,睡在一起不太好。”
“不管,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小墨,你必须和我睡。”路远说完,拉过李墨一起倒在了床上,合上了床帘,紧抱住他。李墨不敢看他,只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紧张到不行。
“噗!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快睡吧!”路远看他这样子只觉得好笑,抱着他的手又收紧了些。
“喂,你手里拿着什么?”
看到路远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李墨忙把手背在了身后,“没……没什么!”
“快拿出来,我都看到了!”路远说着就去抢,倒是轻轻松松地将那东西抢了过来。
“这是什么?”路远看着手里的那块玉,觉得有些眼熟,正打算仔细瞧呢,就被李墨一把抢了过去。
“真的没什么,就是半块玉而已。”李墨说着,将玉紧握在了手里。
“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街头那儿卖的鸳鸯玉吗?”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之前老被街头的那家店主拉住,劝买他的玉,说什么保佑爱情地久天长什么的,当然自己从来没信过!
“你买这来干什么?”路远疑惑地打量着因被抓个正着而一脸惊慌的李墨,“你该不是背着勾搭上了什么人吧?”
“没……没有!”李墨吓地直摇头。
“那你买来干什么?”
路远依旧不依不饶,可李墨就是不说,脸还变得红了起来。
“快说!”
看着路远要生气的样子,李墨才很小声地说:“……给你的!”
“什么?”路远假装没有听清,凑近了李墨的脸,低低地笑了起来。李墨的眼神更是飘忽不定,不知道该望哪里才好。
“既然给我的,那就把它给我啊!”
“不,这是我的。”
“嗯?”
“……你的那半块在枕头下。”
“枕头下?”
“他们说……要放在枕头下下才灵。”
“噗……好。”
“小墨……”
路远低喃着,从回忆里醒过来,眼泪滑下了脸颊,握住玉的手轻轻地松开了。
“已经五十天了,你已经离开我五十天了!”
路远只觉得自己心如刀绞,他想过跟着去,可他怕,怕他的小墨恨他,怕他的小墨没有等他。于是就让自己一辈子受着这样的煎熬,一辈子无限的追悔,一辈子都生活在苦痛之中!
“啪!”
门被人踹开了,惊醒了躺在床上的路远。
“起来!”
路远听到这个冷冰冰的声音,依旧不动,除了他的爹还能是谁呢?
“你太不像话了!龚大人还等在客厅,你赶快给我起来,马上和我一起去客厅。”路茗说着掀开了被子。
“我不想去。”路远悠悠地坐起身来,偷偷地将玉放在了枕头下。
“由不得你!快起来!”
“那什么由得了我?”
“等我死了,什么都由你!”
路茗说完,甩袖出了门。路远无法,只得跟在了身后。
“多日不见,路远更加一表人才了!”龚旭说着,摸着自己的一小撮胡子笑了起来。
“哪里哪里,犬子无才无德,大人抬爱了。”路茗拉了一下依旧不动的路远,路远不耐烦地拱了下手,算是拜见了。
“路兄真是谦逊,我看‘雏凤清于老凤声’,路远可是当今的新科状元,我看啊,他是一点也不亚于你!”
“是是,我是老不中用了。”
路茗的话音刚落,就和着龚旭一起笑了起来。
路远只觉得这笑声刺耳,“虚情假意的两只老狐狸!”
路远不愿遵从父愿入仕途大概就是如此,这种溜须拍马真令人心生厌恶。
“我今日前来拜访,是想邀请路兄去我家做客。这月十五是小女的生辰,到时还望路兄来捧场,路远也一定要来啊!”龚旭命人拿来了一张红色的请柬,递给了路茗。
“大人请放心,我和犬子必到!”
听着他两人的说话,路远冷笑了一声,这不明摆着是要为自己和那龚家小姐牵丝拉线,“侯门深似海,连自己的婚姻都是政治上的垫脚石,真是讽刺!”
“公子,你这首诗写的真不错,特别是这个‘隐’字用的真妙!”李墨默念着案前的那首诗,赞不绝口道。
“得了吧,要是我爹看到,还不得说我不务正业,竟写些不着调的诗!”路远躺在了榻上,双手背在脑后,一脸不屑道。
“不会的,反正我觉得公子写得诗都写的极好,不似那些只求功名利禄、攀龙附凤的奉承之词,小墨很是喜欢。”
李墨说着,不觉脸上淡笑浮现,月光柔和,映着他那白皙俊俏的脸,路远竟不知看出了神。
“你过来!”
李墨走了过去,立于榻前。路远拉过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李墨被惊地用手扶住了他的肩。
“你喜欢我的诗?”
“喜欢。”
“那我呢?”
“也……也喜欢。”李墨低声道,不敢看向路远。
路远笑出了声,扳过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脸却不断地向他靠近,直至嘴唇相接。
月色朦胧,飘飞的帘子,若隐若现的两人,彼时浓情苍天可鉴。
路远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同样的月色,同样的榻,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了小墨!“生死一别,永无再见之日!”路远苦笑,又将杯子倒满了酒,他想李墨了,好想,好想!李墨不仅是他的知己,更是他的挚爱!世上再无李墨,世上也再无路远!
路远喝醉了,在榻上睡了过去。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李墨在哭,路远想抱他,可一靠近,李墨的身边就会有火,火在烧李墨!
路远被惊醒了,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是泪水。还来不及缓和自己的心情,阿福就来找他了。
“公子,可算找到你了!”阿福说着,忙去扶有些头晕的路远,“你快去换衣服吧!老爷已经在等你了。”
“等我?”路远刚想问,随即想了起来,今天是十五日,也就是那龚家小姐的生辰!
“不换,就穿这一身去。”
“可你这一身酒味……”
“说不换就不换,不然就不去!”
“哦,知道了。要是小墨知道你这么无礼,一定会……”阿福忍不住抱怨,但一提到李墨就下意识地闭了嘴。果然,路远已经脸色发青了,眼睛里写满了痛苦。
“路兄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快快入席!”龚旭将路家父子引到上座,以表示对他们的重视。
不过是龚家小姐生辰,排场还大,朝中好多大臣都来了,果然都是乌合之众!
路远暗想,别开眼去,却刚好看到躲在后院隔墙后的龚钰,也就是那个龚家小姐。她正偷偷地打量着路远,此刻见路远望向她,忙拿起手中的扇子挡住了羞红的脸,躲在了墙后。
路远已不是第一次见她,之前同路茗来拜访时就遇到过她,她生地标致。可就算再标致,在路远的心中,没有人可以比得过李墨。
“钰儿,你怎么能出来呢?”龚旭说着,责备地看了一眼龚钰。
“我……”龚钰急地说不出话。
“啊,这就是令嫒,长得真是倾国倾城!”路茗解围道。
这龚钰见家中来了客人,很是好奇,便隔着屏风偷看,谁知屏风突然倒下,这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哪里哪里,路兄真是说笑了。”
“龚小姐的确标致,路远,你说是吗?”
一听到路茗叫自己的名字,路远赶忙放开了偷偷拉住的李墨的手,“嗯,龚小姐,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龚钰听到这儿,脸羞得通红,两个父亲倒是不谋而合地莞尔。
出了龚府,路远叫住了李墨,“小墨,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连话都不跟我说。”
李墨不搭话,依旧往前走着,面无表情。
路远拉住了他,“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