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番外(79)
张鷟温柔地攻占林野口腔的每一处，他喜欢这种温存，他的手心按着他男孩的那片纹身，那有块世界地图，横亘着他的名字。林野的虎口卡着张鷟的耳朵，感受脖颈跳动的脉搏，他认真地吻着，吻过对方的唇角，泛着青茬的下巴，眉心和眼睫，他的嘴唇很凉，吻得张鷟以为是片片雪花相融。
他在回应，交织，这融雪之时无声汹涌的爱。
吻着吻着感觉又来了，林野拧了拧腰，长腿蹭着张鷟，整个人快挂在他身上了，林野深吸一口气轻声问：“不做吗？”
张鷟按捺住冲动，苦笑道：“祖宗你可饶了我吧，你不怕我都怕了。”
看到张鷟疼他，林野心底倒了蜜似的，他作死地去摸张鷟的腹肌，玉一样的手指撩来勾去：“对自己的技巧这么没信心？嗯？”
“是真没什么信心，不然也不会...”张鷟都要燥死了，他捞过林野点火的手，一个个火烫的吻顺着舌尖吮上指尖，还嫌不解气又在人白细的腕子上啃了一口，瞬间就红了一圈：“我就跟你做过，尽管战况惨烈，当事人表示很后悔，但恳请组织再给次机会一雪前耻。”
“啊？！”林野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不要诓我，你一个足球队这么多的女朋友就是放在朋友圈养眼的？”
“不是...我就是...”张鷟难得有点尴尬，他垂下眼睛不敢看林野，翁声道：“对她们没什么这方面的兴趣...”
林野认真盯了他半晌，没忍住笑着钻到人怀里：“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我就不应该等，就该更阴一点，直接把你抢过来，让姑娘们抱团哭吧。”
“你有什么阴的，”张鷟无奈地搂紧他，嗅着发丝脖颈上马鞭草的香气，“你甚至都没跟我告过白。”他一想到林野就站在阴影里看他身边春去春又来，就觉得心尖又疼又酸，软成一团。这人默默压抑住滔天的喜欢，但就那点抑制不住零星偷跑出来的情丝都让自己魂牵梦绕，念念不忘。
“喜欢你这件事，本来就是不对的。”林野闷声道，“我们不一样的，张鷟，这段时间你身上的变故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你真不该走这条路，太苦了。”
他把玩着张鷟的手，张鷟的手很大，一只手可以拢住他一双，温暖干燥，在左手食指的骨节上还有颗颜色浅淡的痣。
“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林野轻声道，“以前看到周可媛、贺宵和柳绪会害怕，看到你妈妈会害怕，再后来看到你会害怕，害怕哪天藏不住，破坏了你的大好人生。哪怕我现在真的跟你睡在一起，一切都美梦成真，如果还能重来，我还是会藏着。”
“我看不得你受委屈。”
张鷟静静地听，听这姗姗来迟的剖白，听到最后的时候他叹了一声，把林野在他怀里越埋越深的脸捧出来：“林野，你也是我喜欢的人，我也看不得你受委屈。”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林野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倔强地抿着唇，在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可挂在眼睫上的那一颗被张鷟吻掉了。
“你总是在为我考虑，为我的学业、工作、家庭，甚至我的女朋友，考虑得方方面面，你唯独没有考虑我，没有考虑我——真正想要什么。”
“我只要你，林野。我只要你。”
“什么路不路，错不错。我只要你。”
“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未后悔。”
“谢谢你没藏住，被我发现了。”
张鷟和林野额头抵着额头，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雨，却又难得的还有阳光，他看到林野因为光线泛金的瞳孔，脸颊上的细绒，还有里面断断续续涌出来的金豆子。他想帮小花猫拿点纸巾，却被猫爪一勾攥住了衣领，身下人缠上来粘人又霸道。
“张鷟你听好了，”林野凶巴巴盯着他，“我只说一次。”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喜欢，是心甘情愿的那种喜欢，是患得患失的那种喜欢。”
“从高一到现在准备大三，我只喜欢你。”
“做我男朋友吧？好不好？”
张鷟心满意足地吻上去，柔软的嘴唇撞到一块，激动得还磕破了一点。
“好呀。但不能分手哦。”他咬了咬林野的下唇，“不然这五年白等了。”
第109章
刚谈恋爱的小情侣就是想着腻歪，他们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张鷟光哄林野就哄了半天，直到林野的肚子咕噜咕噜响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早就过了午饭时间。
“好了，欢乐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林野还微微泛红的眼睛弯起来，连带着脸颊都有点臊，声音沙哑柔软，“走吧？收拾一下去你们学校吃饭。”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和廖天成怎么老是来我们学校吃饭。”张鷟把外套递给林野，“我以为你不想看见我来着。”
“那时候的确是不太想。”林野趿着拖鞋走过来，看到张鷟那受伤的小眼神没绷住啄了他一口，“但你不知道廖天成这个神经病送了我张你们学校的饭卡，充了两千多块？？我们拼命吃才吃了两三百，现在可得好好挥霍一下。”
“唔，”林野正刷牙呢，口齿不清道，“给我哥他们打个电话吧？请他们吃食堂，顺便排个练。”
这特殊时期得使用非常手段，两个穷的叮当响的当代大学生，唯一称得上巨款的就是这两千块的饭卡，还他妈的不能提现。
感谢廖天成，送了他们一张够吃到博士生的饭票。
“其实你们学校食堂真挺好吃。”林野和张鷟并肩走在街上，正是饭点呢街上好多小餐馆都飘出菜香，林野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连带着张鷟都有点饿了，“但好吃归好吃，天天吃食堂也腻得慌，搬出来之后附近的外卖都被我点了个遍，现在都有点选择恐惧症了。”林野指着街角一家不起眼的门面，“他们家那个肉臊饭还挺好吃的，回头我们叫个外卖。”
“那边那家鳝丝面也不错。”张鷟柔声道，“和之前校门口的那家味道挺像。”
“你说你们十三中那家？每次都排老长的队的那家？”林野闻言望去，“奇了怪了，我倒是从来没往那方向去过。”
“之前来找房子的时候无意间进去的。”张鷟让林野看另侧的一片老房，“那里也有一套不错的房子，但没有阳台，窗子也不大，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
林野愣了一下，他在转角的阴影里悄悄用手指去蹭张鷟的手，想到张鷟会跑东跑西地找房子，各种比对，还钻到这种小摊子吃面，他心底里软成一锅蜜。“你还真懂我。”他笑。
“以前错过太多，后来回想起来才发现你真的很好懂。”张鷟牵住了他，没松开，外套的袖子遮住了两人的手，“毕竟你早就把所有答案摊在我面前了。”
“现在想来，感情一事哪有什么错与对，你请我愿的事，那时候的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怪你。”林野轻笑道，任由张鷟牵着。
“那时候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对这种情绪感到很陌生，还总有误会，其实就是不愿承认罢了，”张鷟换了种牵法，缓慢但坚定地扣住了林野的手指，“现在不同了，我愿，心甘情愿。”
林野失笑，张鷟打起直球来坦荡得过分，他们就这样在闹市烟火里十指相扣，把那些隐晦的深情相融在掌纹里。
“那之后有事就说哦，不想再有误会了。”张鷟轻声道。
“好，那我现在就有件事想告诉你。”林野面无表情道。
张鷟心里一沉，生怕刚到手不久的男朋友还没捂热就又跑了。不由得在思考是不是又给林野压力了。
谁知林野眼睛一弯，脸颊蹭了蹭张鷟的肩膀：“我现在可想吃肉了，那种烤肉！就那种雪花的，放在烤盘上能滋滋滋的！”
“音乐节表演完我们就去好不好？”林野眼睛里好像有星星，“他们肯定会发奖金的！我好想吃肉哦...”
张鷟哪里架得住林野的撒娇，他失笑摇头，在个角落里倾身吻住了他的男孩，好压住自己快跳出来的心脏。
林野到的时候林一跃饿得都快起义了。
他本来想闹的，看到他们的第一眼，目光就锁定在了俩人都有点泛红的嘴唇上。
“成了？”身经百操的林一跃夹了块儿牛腩嚼得咬牙切齿，总有点嫁女儿的老母亲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