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要从良(22)
沈溪没和她客气,摘了墨镜,一扬下巴就让人去干活。
被使唤的人顿时就有些不太高兴,自己怎么说也是高级总裁助理,名校毕业,不是干这种杂活的小助理。
但那男子就这么歪着头盯着她,眼睛里是不容人忤逆的威严,浑身上下又透着一股痞子味,再看看总裁,好像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她自然是个聪明人,明白硬碰硬,自己捞不到好处,“好的。”
“哒哒哒”地高跟鞋重力敲击地板的声音,足以显示她的愤怒。
“哥,你要是饿了,你就先吃,他们......”
沈溪抓住沈辰逸的胳膊,让他安心坐在沙发上。
“你在这儿休息下,我去和那帮老头会会面,怎么说也有十来年没见了,作为晚辈,是该打个招呼。”
“哥,你......”
沈溪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沈辰逸不必太过紧张,还顺带揉了揉那手感不错的头发,“放心,我就单纯打个招呼。”
可一走出办公室,沈溪便沉了脸,那架势倒不像是打个招呼,而是去打个架。
一步步走向走廊里的会议室,清晰的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传到会议室里。
磨砂的玻璃让会议室里的人,只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却看不清来人的样子,看那身形大致是沈辰逸的样子。
所以在会议室门被推开时,坐在上位的何老就摆起了架子,“沈总,我们可都等你半天了。”
“是么?”
会议室里的人都抬起了头,齐刷刷看向突然出现在会议室里的男人。
就连阅历比沈溪年纪还要大的河伯也愣了有两秒,然后怒喝道,“你是谁?这是公司会议!”
“何老,不过十六年没见,的确是老了很多啊。”
这一声“何老”让在座的其余人都屏住了呼吸,何老在公司里的时间和沈老爷子一样长,算是公司的元老了。
他本命叫何邦,公司里的人因为他年岁大,地位高,所以尊称他一声“何老”。
可刚刚进来的这个男人,这一声“何老”带着十足的轻浮,没有半点尊敬的意思。
倒像是来挑事的。
何老盯着沈溪看了一会儿,然后有些不太相信一样站起来,“你...你是?沈溪?!”
沈溪挑眉,弯了嘴角,大跨步走到了何老身边,感情好得把手压在了何老的肩膀上,却一下将他压到站不直,坐回了椅子上。
就着何老坐下去的动作,沈溪也弯下腰来,“没想到何老还记得我,这么久没见,何老真是老得不成样了。”
何老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但更多的是难堪和压抑的愤怒。
没给何老继续说话的时间,沈溪站直了身子,睥睨天下般往下看着在座的人,他今天不是来好声好气和他们聊天的。
“可能在座的有些人不认识我,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溪。”
在座的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沈溪的名字在沈溪那行是很响亮,可到了明面上,知道的人并不多。
就算有交集,也顶多知道个“沈哥”,哪里会想到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会是混那行的头头。
“沈辰逸的哥哥,沈老爷子的长子。”
会议室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众人,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两个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溪。
“我来这儿,是辛苦各位对我弟弟的照顾。”
不大的声响,可每一个字却如同重磅炸弹一般扔进了在座每个人的心里,脸色都变得有些凝重。
会议室的气氛不知何时充满了□□味。
“为了感谢大家,我今天特意给大家带了个礼物,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摆在董事会面前的,是一份股份转让协议。
“大家都知道,老爷子走之前,手里有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遗嘱里已经全部转让给了我弟弟,加上我弟弟原有的百分之五,还有我现在转让的百分之三,在我弟弟手里的股份,一共是......”
沈溪却好似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语气诚恳地对着何老说,甚至还弯下了身子,可眼里却是操控蝼蚁般的趣味,“您说,是多少?”
何老的脸是青了又红,红了又青,一股气提到了嗓子眼,瞪圆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沈溪。
一副马上就要被沈溪气得高血压犯了的样子,可沈溪却懒得看了。
“我不管你们之前听了谁的话,打着什么主意,现在我弟弟手里的股份是百分之二十八,比何老,”
如同看蝼蚁一般瞥了何老一眼,见他已经被气得双手发颤,一张脸褪尽了血色。
“还要高百分之四。”
一句话,就如同扣下扳机的最后一下,让何老陡然浑身一震,万念俱灰。
“今后,还是麻烦各位,继续照顾我弟弟。”
说是“麻烦”,可沈溪连头颅都没往下低一下,反倒如同战争的胜利者,高昂着头颅,等待着失败者前来向他俯首称臣。
出会议室的时候,沈溪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浊气,不过在里面待了二十来分钟,就感觉身心俱疲。
想到沈辰逸每天都要和那些老头子斗智斗勇,一定比他难多了。
但是那多出来的百分之四的股份会让沈辰逸在董事会上更有话语权,老爷子估计到死都不会想到,何老竟然是第一个跳出来背叛他,想要让“沈氏集团”易主的。
人心啊......
沈溪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正好迎上沈辰逸那双忽闪忽闪的水润眸子,心底的阴郁一扫而空。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很想要个沈哥这样的哥哥,人狠话不多(护弟狂魔)
☆、被绑的付律师
沈溪陪着沈辰逸吃完早餐后就被石头一通电话给叫走了。
“都准备好没?”
上了车之后,沈溪换上了石头给他带来的西装,要不是石头提醒他,他倒忘了今天是和泰和约好签合同的日子。
“老大你放心,我做事没有出错的时候。”
到了酒店,果然像石头所说的,他做的事情没有一件出错,但一直到快要签合同的时候,付之南都没有身影。
“石头,打个电话给付律师,问问什么情况?”
虽然付之南在不在场并不影响最后签合同,但是以付之南的性格,不可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打招呼就失踪。
带着疑惑,沈溪让自己公司原有的法务律师查验了合同,然后签字、合影。
直到将泰和的人送走,付之南都没有出现。
远远就看见石头神色慌张地跑过来,沈溪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大,付律师被绑了。”
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一个男人被蒙住了眼睛,精心打理过的发丝已经乱成了一团杂草,染上了无数灰尘。
一边的颧骨上更是红了一大片,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难看的不成样子,显示这人应该在绑住前,同人有过一番争斗。
本来傲气凌然的付之南,如今颓丧地靠着一石灰色的柱子,显得狼狈不堪。
沈溪咬紧了后槽牙,紧绷的脸上写满了杀意,鼓起的肌肉线条更是一跳一跳,是沈溪被压制的怒火。
“查到在哪儿了么?”
“他们发了个位置过来,就在咱们卖掉的那片地。”
几乎是在石头说完的一刹那,沈溪就黑着脸,大跨步地上了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
沈溪自然不会傻到自投罗网,他将车停在了离那片废墟地大约一公里的隐蔽位置。
然后抄了条不被外人所知的小路,神不知鬼不觉地贴近了这片废墟地里的中心——那片危楼。
上次危楼已经倒塌了一大半,只余留下一个口子能进出。
沈溪料定这帮人不敢在南区上动太大的手脚,所以肯定来的人不多。
果然在入口的地方只看见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但具体来了几个人还不清楚。
沈溪把碍事的西装外套脱掉,精壮的上身即使在衬衫的遮挡下也能窥见几分,扯掉领带,解开领扣,蜜色的肌肤上有着一层薄汗。
估摸着石头应该带人来还要一会儿,沈溪有些不太放心付之南,毕竟那种斯文人,光会动嘴皮子不会打架,不知道那帮人还会不会痛下狠手。
一咬牙,猫着身就溜到了危楼的另一边,正好有个小土坡对着二楼的窗口,一个大跨步就落到了二楼的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