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月(73)

作者:翡冷萃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关键字:主角:江明月,越仲山 ┃:问就是打死都不离婚 前二十二年都顺风顺水的生活突然再一再二滑铁卢,现实一地鸡毛.当江明月以为人生最低谷不过如此的时候,现实告诉他:不,还能更低。马上要结婚的对象,似乎就是三年前被他夜抛过的冷面大魔王。 点击展开

就像他自己结婚那天,害怕又崩溃,但还是坚持走完了婚礼流程,一半是为了自己守信、不让越家成为笑料,另一半,也是为了家里的名声。

个人既然从家族得到好处,就不应该把自身利益撇除家族之外,体面是共同的,家人是最重要的,江明月从小受到这样的教育,也认同这样的道理。

聊到一半,徐盈玉惯例问一句:“你跟小越还好?”

江明月说:“挺好的。”

“我听你哥说他忙,你最近上课也忙,就不多打扰你们,可你自己也应该想着偶尔回家,妈见见也放心。”

江明月答应:“知道了,有空多回家。”

“没再吵架吧?”

“没有。”

“那怎么我仿佛听见一句话,说有人从你哥那儿辞职了?”

江明月没听过这种事,徐盈玉要说这个,必定有缘由,江明楷手底下多少人,估计他自己都没有准数,徐盈玉有什么必要知道某个人离职还是上岗。

江明月道:“我不知道,跟越仲山有关系?”

“不是非说跟他有关系,你也别往楼上看,不是你哥说的。”徐盈玉声音低了点,面上斟酌着说,“真的就是模糊这么一句话,我估计人家想跟我说点什么,但不好太直白,我想来想去,不太放心,只能是问你。”

江明月第一个想到魏东东,这时候也没觉得多诧异。

魏东东后来找过他两次,其中一次还带了花,说的话很掏心掏肺,说只想让自己没有遗憾。

江明月不评价他的做法,但明白魏东东喜欢他的事估计学校里知道的人不少,魏东东又进了鼎业制药,还是明显凭关系进去的,这事能传到徐盈玉耳朵里,不算奇怪。

只是没想到他辞了职。

江明月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说:“那也可能是你多心呢,又或许人家想托你办事儿,要是这样,还会再找你,不用自己琢磨。”

徐盈玉打量他,见他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跟江明楷一样,也是点到为止,就没再说什么。

他在家住到星期一,早上第一节 有课,催着江明楷早出门先送他去学校,这回连徐盈玉也说,让他自己弄辆车开,或者干脆给他配个司机。

上学几步路配什么司机,玛丽苏小说都不这么写,自己又懒得开,江明月搪塞几句,江明楷不耐烦,脸色难看,但还是出了门,把他送到学校大门口。

“晚上回不回?”虽然不耐烦,但还是要定时间来接他的意思。

江明月想了想,道:“看情况。”

情况是实验室晚上聚餐,就在学校附近,江明月乐得参加集体活动,给江明楷发了个微信,说不回去了。

聚餐的人到得齐,还包括许多“编外人员”。

徐婕师姐的老公带了几个他们单位的,都在市政厅上班,也都年轻,看样子像个变相的联谊。

到地方,徐婕就搭了搭江明月的肩,先介绍:“我直系师弟,亲的,婚龄一年,以后有学术上的问题可以多沟通,其他问题就还是算了吧。”

一句话打开话题,大家都笑,因为都是年轻人,而且局是消遣居多,也不专为解决单身问题,所以热闹的起来。

过了会儿,江明月感觉总有人看自己。

他转头,见到一张陌生的脸,那人见他看过来,冲他一笑,说:“我好像见过你。”

他的同事都揶揄他,一会儿说“人家结婚了”,一会儿又说“真没有比你更土的”。

江明月没有印象,但也笑了笑。

那人被打趣也不局促,面上总是带笑,看自己跟江明月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两手挽了衬衣袖子,转去跟同事碰杯。

一顿饭吃到尾声,桌上放了酒,所以都有些醉,开车来的纷纷叫了代驾。

江明月离得最近,把他们都送走,自己沿着马路走二百米就能到家。

刚才席间有人说起魏东东,是徐婕的老公,提起他是因为感慨年轻人一时脑热就容易错失好机会。

鼎业制药那么好的单位,说辞职就辞职,现在要找新的工作,职位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哪还有第二家鼎业。

他常年在市长秘书室写材料,说有一颗玲珑心也不为过,不避着江明月,只能是因为徐婕没跟他八卦过魏东东向江明月献花。

江明月听着他们讨论,没觉得不自在,只觉得师姐真好。

九点多了,他在路灯底下走,踩着灯影打了个两分钟的电话,刚挂断,越仲山的就跟着进来,问他刚跟谁打电话,一直占线。

“我妈。”江明月说,“回酒店了?”

“没有,快了。”

那就是在车上,听声音也像,江明月说:“今天怎么样,累不累?”

越仲山道:“不累,想你。”

江明月不知道他身边有没有人,应该是有的,起码助理就有两个,握着手机的手捏紧了些,最后说:“我也想你。”

越仲山听到他这边的车笛声,问他在哪,江明月把聚餐的事说了,越仲山问得很细,但他也习惯,在哪里吃了什么有谁一起都告诉他知道。

上电梯前,两个人说了再见,江明月正要挂,听见越仲山叫他:“老婆。”

手机没有在耳边,摆在面前不远,屏幕亮着,显示通话时间与联络人姓名。

自动变成外放的音效里,比原本的声音更多一些电磁的质感,江明月的脸红了红,低“嗯”了一声。

越仲山接着没说话,江明月就哄他道:“你好好工作,剩三四天就可以回来,知道吗?”

越仲山原定回家的那天下大雨,秋天的最后几场,比盛夏时节的雨更急,机场所有航班停飞,预计第二天中午才能陆续恢复。

他倒没怎么在电话里表现出烦躁,只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江明月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回酒店,语气平淡地告诉江明月,他要开车去两百多公里外的另一个市搭高铁回家,好像这路线非常正常,是思维没问题的人能想得出来的。

那么大的雨,江明月看天气预报,风也大,高速虽然不封,但是危险。

但人已经在高速上,说什么都晚了,而且看样子让他找就近的口掉头回去也不可能,只好叮嘱他别睡,雨大司机容易犯困,别一车人都睡着。

越仲山都答应,还补充说是吃了饭上的路,不饿。

他十一点半出的高铁站,剩下的一段又倒汽车,到家是凌晨三点半。

进门带一身寒气,海城没下雨,但江明月总觉得他身上还有水雾,眉眼的颜色都深,衬着同样纯黑的大衣,站在门后,定定立在那里,看见江明月的第一眼,说:“怎么没睡。”

一个助理把箱子推进门,另一个助理和司机也搬了几箱东西,对江明月解释说是带的特产,很快也走了。

江明月把越仲山带到沙发上坐下,给他拿热毛巾、倒热水。

越仲山脱了大衣,搭在沙发扶手上,擦了脸和手,看江明月走来走去地忙,最后在接水杯的时候把他拉进怀里,搂着腰紧紧抱着。

凌晨三点半,江明月穿着睡衣坐在他腿上,身上带着从被窝里出来的暖,一手放在他后脑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还冰凉的脸,然后圈住他脖颈,跟他抱了好一会儿。

越仲山的脸埋在他胸前,有些紧张地说:“你怎么不骂我啊。”

江明月又摸了摸他的脸,说:“笨死了,你是猪吗?”

越仲山微微仰头,在江明月脖子上亲了一下,突然把他腾空抱起,江明月吓了一跳,被抱回了卧室。

越仲山把他放在床上,起身要去洗澡,被江明月按着后颈压回来,凑到他面前闻了闻,说:“睡觉,猪猪不臭。”

越仲山被他娇里娇气弄得火大,搂着好一阵亲。

江明月本来就半睡半醒,精神不好,没什么力气反抗,可能也不想反抗,一条腿搭上越仲山的腰,两只手都放在两个人的胸膛中间,闭着眼睛被亲,嘴巴半张,好一会儿才回应一下,看着是乖得要命。

越仲山含着他的嘴唇去咬他舌头,江明月吃痛呜呜叫,听在耳朵里仍像撒娇,可越仲山真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他看上去也是真的困,眼睛是真的睁不开。

两个人一口气睡到天大亮,江明月看了眼时间,跳下床慌慌张张地收拾准备出门。

越仲山好整以暇地翻个身,看他脸上挂着水珠就急着穿裤子,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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