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忍不住向那个位置张望了一眼,果然有个保温杯。
宝蓝色外壳,上面用银线嵌出细密的花纹,整体设计古朴典雅,花纹依稀是连绵反复的,像古代装饰用的纹样,让整个杯子呈现一种优雅矜持的美感。
他拿在手里仔细分辨,纹路中有缠绕的带刺的花枝和娇艳盛放的花朵。
是蔷薇。
冰冷的保温杯外壁似乎一下子变得滚烫,咚地一声,失手落在他的脚下。
不等老刘做出什么反应,他已经重新将保温杯捡起来放回原处,轻声解释:“对不起,我把杯子掉在地上了,不过没开盖子,水也没洒。”
老刘连连说没事。
车子在高速路上平稳地行驶着,几乎感觉不到晃动,隔音良好的车窗隔绝开外面所有的声音,车子里有一点很淡很淡的香水味道,不呛人,闻起来还让人很舒适。
他嘴里浓重的铁锈味在这样的宁静舒适中渐渐消散。
不知不觉间,何远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直到被一只手拍醒:“何远?”
他睁开酸涩的双眼,眼下浓重的黑影让张嘉仁皱起眉毛:“这几天没睡好?按时吃药了么?”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忘了。”
张嘉仁眉头死紧:“老刘,一会下了高速先去三院找小寒,拿点药。”
老刘答应了一声。
何远试图阻止:“我家里还有药,而且下周三就复查了,不用特意跑这一趟。”
张嘉仁没理他,伸手在顶棚上不知什么地方按了一下,前后座之间降下一块隔板,隔绝开前后的视线和声音。
何远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张嘉仁长长伸了个拦腰,然后一把捏住试图向后躲的何远的下颌,笑道:“躲什么,我没兴趣在车上干你,动静太大,老刘能听见。”
他仔细审视何远的脸:“为什么不吃药?”
何远垂下眼:“忘了。”
“精神科药物不能随意减量,更不能随意停药,你的主治大夫没和你说过么?”
“说过,我忘了。”
张嘉仁挑起他的下颌,他的目光带着探究,何远有些不安。
过了好一会,张嘉仁才放开他,向后一靠,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以后每天早上吃完药给我发条消息报备。”
他拍拍身边的座椅:“坐近点。”
何远挪了挪,被似乎脑门上长眼睛的张嘉仁一把抱在怀里,他不安地挣动一下。
“别乱动。”张嘉仁的一只手顺着何远的衣服下摆滑了进去,在他胸口不轻不重捏了一把,“你再想我也得回家,乖。”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何远被动靠在张嘉仁怀里,一开始僵硬地像一块木头。
但靠着一个人和自己坐着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尤其张嘉仁身上的味道很清爽,不是香水味,就是很纯粹的干净皮肤散发出来的味道,闻起来相当舒适。
张嘉仁呼吸沉稳,似乎睡着了。
闭上眼,他不再具有侵略性,侧面看过去,犹如一尊优美的大理石雕像。
像神祇。
似乎是恶魔的那一面在他睡着之后遁入黑暗,只把纯真悲悯的皮留在人间。
何远这样僵硬地歪着,腰开始疼,他小心翼翼地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老刘的车开得又快又平稳,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旁边传来温热的人体温度,而且此刻身侧的这个人毫无威胁。
短暂的安宁平和渐渐安抚了何远的神经,他终于忍不住头一沉,睡了过去。
张嘉仁闭着眼,默默地依照方才观察所得评估何远目前的状态。
黑眼圈,眼中的血丝,证明睡眠不足,但看起来并不是难以入睡。
几天没服药,精神状态平稳,没有明显的激动不安,也没有明显的情绪低落,反应正常。
何远似乎是过于迅速地接受了被一个男人强/奸继而霸占的现实,这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为妖。
这样很好,太容易驯服的没意思,美人就要多刺,一根根将刺拔掉,然后将剥去全部防卫变得无比脆弱的猎物一举摧毁才有快感。
第16章
一天中两次被同一个人拍醒,何远有些懊恼。
“不想大庭广众被我抱上楼就赶紧清醒一下。”张嘉仁低头看着他,似笑非笑。
何远才发现自己刚才是枕在了张嘉仁肩膀上,连忙坐直身体,心中更加懊恼。
他清了清嗓子:“对不起。”
张嘉仁一笑,自行下车。
何远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跟下去,车子停在那个熟悉的酒店门口,跟张嘉仁走,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可想而知。
张嘉仁已经绕到他这边,替他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笑容爽朗而阳光,就像一个等待朋友一起参加聚会的普通年轻人。
他笑起来时,原本犀利的五官轮廓变得异常柔和,眼角向上挑起,勾出一个奇妙的弧度,仿佛能勾到人的骨子里去,让注意到他的人都情不自禁被吸引。
嘴角弯弯,笑起来嘴唇显得有些薄,略带点不经意的挑/逗,他管自纯真,看的人已经万劫不复。
他生下来大概就是要作恶的,不然老天为什么要给他这样一副皮囊,完美包裹住所有的阴险狠毒。
何远轻轻打了个寒战,默默下车,跟在张嘉仁身后走进酒店大门。
侍应生殷勤地帮忙把行李送到房间门口,张嘉仁既诚恳又礼貌地谢过他的服务,微笑着关上了门。
何远木然地立在屋子正中,低头看着脚下地毯繁复的花纹。
张嘉仁毫无顾忌地当着他的面脱下衣服,后背上肌肉跃动,他的身材是那种脱衣显肉穿衣显瘦的类型,穿上衣服一点不显眼,其实肌肉非常发达。
怪不得在那天和他开/房之前始终不肯有进一步的亲热动作,何远悄悄抬眼皮瞟了张嘉仁一眼,又垂下眼。
脱光衣服,张嘉仁转身向何远走来,挑起他的下颌,笑道:“一起洗个鸳鸯浴吧。”
何远向后退了一步:“我没带换洗衣服。”
“我没和你商量。”张嘉仁挑挑眉,“这是命令。”
何远垂下的手攥得紧紧的,良久,终于放开。
“好。”
他在张嘉仁注视下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脱一件,叠一件,整齐的放在椅子上。
张嘉仁知道他在拖时间,这个反应实在有意思,早晚都是被干,难道他以为拖一拖,自己就能饶了他?
热水从头顶冲下来,冲到何远脸上,水流很急,他的眼睛根本睁不开,也没办法躲。
张嘉仁喘息着笑:“怎么样,我亲自给你准备的午饭滋味如何?”
何远说不出话。
他的头发被张嘉仁揪着,被迫跪在浴缸里,手撑在两侧保持身体平衡,抬着头,让张嘉仁在他嘴里发泄自己的欲/望。
张嘉仁应该有很好的卫生习惯,他的下/体不臭,被迫给他口/交,除了嘴张的太大太久实在酸得难受,还有捅到嗓子眼条件反射想吐之外,别的倒还好,可是再讲卫生的人射出的东西一样带着无法避免的腥膻气味。
不知道他攒了多久,射出来的东西又多又腥又浓,何远嘴里一时装不下,被迫咽了好几口,他忍不住呛咳出来,连把他嘴都捅麻的那根肉/棍也一起吐了出去,张嘉仁就揪着他的头发,把剩下那些都射在了他的脸上。
“去把自己洗干净。”爽完了,张嘉仁抬抬下颌,示意他从浴缸里出去,“盥洗台下面有清洗工具,你这种高材生看一眼就知道怎么用。”
第17章
在哗哗的水声中,何远爬出浴缸,赤着脚走到盥洗台,先吐出嘴里黏糊糊让他恶心的那些东西,然后洗脸漱口,还刷了好几遍牙,直到再也感觉不到那些味道。
张嘉仁在浴帘里边哗啦啦洗着澡边催促他:“动作麻利点,你吃饱了,我还饿着呢。”
何远弯腰打开盥洗台的柜门,里面有个带盖的盒子,装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机器,机器上绕着长长的软管,软管一头有个能接在水龙头上的接口,另一头连接细长的硬质塑胶管。
看样子就是灌肠用的东西。
何远拿着这套东西,足足站了好几分钟,才开始动手。
自己给自己灌肠很别扭,他找了半天角度,才成功将管子插进自己的身体深处。
冰冷,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