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工作手(100)

栾溪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外挂?还权限?这人怎么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但她并未在这一点上过多纠结,重点还是放在了前半句上,“那照这么说,这位‘佛祖’不知为何将我困于此处,但‘佛祖’对我并无恶意,也并非要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反而还派了你来助我?”栾溪蹙着眉摇了摇头,“那我还真是不懂了,那这位‘佛祖’究竟图个什么?”

封华轻咳了两声,又说了句有些不着四六的话:“咳咳,真人不露相,露相的有可能是大尾巴狼。”

“...大尾巴狼?”栾溪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抑制不住想要暴起的冲动了。

“不好,有人来了,”封华猛然警觉,轻轻一纵便从窗边遁走,只在空中留下了句,“阿溪你先应付一下他,我晚点再来找你。”

他话音刚落,便有宫女通传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栾溪也不知,他是如何隔了这么老远便能分辨来人,但此刻也不容自己多想,对镜稍稍整理了下衣襟,才发现不知不觉此刻已然天光大亮,怪不得皇帝陛下又杀了回来。她来到门前,冲着疾步而来的皇帝微微福身,道:“参见父皇。”

“溪儿莫要多礼。”皇帝陛下的慈父人设不倒,即刻便将还未完全行完礼的栾溪扶了起来,“昨夜休息的如何?可有不适?怎么不多睡会儿,你倒是难得起得如此早。”

那可不是早么,一夜没睡呢!

栾溪几乎是一路被他架回了内室,坐回床边才来得及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只见他依旧如从前那般满面和煦,一点儿帝王的架子都端不起,仿佛自己真的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可此前自己从梦中惊醒后,他那双闪着异样光芒的双眸,却再也无法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

栾溪心中微微一跳:就是你了,大尾巴狼!

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同他试上一试的,“父皇莫要担忧,儿臣已然无碍了,太医说了,儿臣这几日修养得当,身子骨比之前还好了些,您看看,好的就跟吃了仙丹似的呢!”

栾溪能明显看出,在她说出“仙丹”二字的时候,皇帝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下,但他却也没什么别的反应,依旧笑呵呵的回道:“是是是,我的溪儿说的是。”

“父皇,儿臣想学跳舞。”见此路功效不大,栾溪又换了个路子。

“怎么又突然想学舞了?”皇帝陛下面露不解,“学舞可是苦的很,溪儿可想好了?”

“嗯嗯!想好了!”栾溪猛点头,“父皇您想啊,我此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昏倒,便是由于我的身子骨太弱,学舞正好能让我更康健些,而且您看,”栾溪说着便从床边起身,在小厅内垫着脚转了几圈,衣袂翻飞着笑靥如花,“儿臣曾在花会中见过那户部侍郎家的李小姐,跳起舞来宛如仙女一般,想来自己也是不差的,父皇您看,儿臣也能当个仙女吗?”

而那边,皇帝陛下勉强维持的笑意,随着栾溪轻快的舞步,渐渐瓦解,只余一脸阴沉。

☆、第八十七章

“行了,”皇帝陛下的声音此刻出奇的冷,他冷眼一扫将身旁伺候的宫人呵退,“你们都先退下吧。”

“诺。”众宫人自是感受到了陛下的隐隐要爆发的怒意,大气也不敢出的埋头鱼贯而出,走出房门才缓缓松了口气,只是心中有些奇怪,陛下还从未在公主殿下面前发过火,今日也不知是怎的了,果然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哟。

而在寝宫之中,栾溪立在皇帝身前,似是并未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凛凛寒气一般,眨巴着双眼,状若天真地问道:“父皇为何让他们都退下,是又什么悄悄话要同儿臣说吗?”

“你都知道了。”皇帝陛下言简意赅,而且用的是肯定句。

到了这一步,栾溪倒也不想再装什么天真少女了,大家既然都撕破了伪装,不如就面对面好好聊上一聊,说不定还能获取到一点儿新的信息。

“也不能说都吧,”栾溪面色未变,依旧笑盈盈地坐到了他对面的绣墩上,“知道了一部分,或许父皇愿意告诉我更多吗?”

“呵,”皇帝陛下轻笑了声,其中的嘲讽之意怕是连三岁小儿都听得出来,“溪儿这般聪慧,哪里还用得着为父再多说些什么呢?”

栾溪歪着头,对他摇了摇食指,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揶揄,“父皇此言差矣,儿臣能有今时今日的本事,还不都是托父皇您的洪福吗?”

“你倒是还懂得感恩,”皇帝陛下倒是坦然的受了这句“恭维”,但却突然话锋一转,“都是那个小子告诉你的?”

“您应当是知道此处规则的。”栾溪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是啊,我自是知晓的,”皇帝陛下自嘲一笑,“可你居然也知道了,倒真是让为父大跌眼镜,果然我是把你教得太好了么。”

栾溪心中暗暗有了计较,这位“父皇”看来确实是自己的父亲,只是自己同他为何会到了今天这个境地,他又为何会对自己有这般的敌意呢,搞不懂,真是不搞不懂!

“父皇的教诲儿臣从未敢忘,”栾溪虽然也不记得他教了些什么,但是她坚信,只要顺着他的话头,总是能套出点儿有价值的信息来的,“儿臣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皇帝冷哼一声,又把问题抛了回来:“什么为什么?”

栾溪自然不知道这个问题究竟指向哪里,但是这种开放性的问题向来是不会出错的,全凭对方怎么理解了,因而继续平静答道:“您明知故问。”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更聪明些,”皇帝陛下此刻却抚掌笑出了声,这笑意却是真情实感的直达眼底,“你诈我,其实你根本没想起来。”

栾溪心中一凛,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自己的言行应当是没露馅啊,但此刻也只能强装镇定道:“我此前便说了,只知道一部分而已。”

皇帝陛下此刻倒是心情大好,心满意足地起身,拍了拍栾溪的头顶,“溪儿莫要再听那混小子的胡话了,好好当你的公主,父皇定会给你寻个称心如意的驸马。”语罢也不管栾溪有何反应,背着双手便阔步向外迈去,甚至还摇头晃脑的哼起了小曲儿。

栾溪呆愣愣地坐在绣墩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尽量让每个句子都模棱两可,究竟是哪句话让他发现了自己其实外强中干呢?

“公主殿下,早膳已备好了,陛下吩咐奴婢们为您布膳,您看...”

宫人的询问将栾溪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抬眼一扫,那名宫人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宫女,双手中均托着大小不一的碗盏,随即仍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好,布膳吧。”

宫人们熟练的将粥汤小菜糕点布上自己面前的圆桌,她轻叹了口气,举起玉箸又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屋内的宫人虽也未发出什么声响,但她不知怎的依旧觉得烦躁,挥手令众宫人退下,沉默了片刻,试探性地轻声唤了句:“你在吗?”

“当然在!”封华不知是何时回来的,只见他从房梁上纵身一跃而下,轻巧落地,坐在了栾溪身侧的绣墩之上,眉峰微挑,笑意盈盈道:“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在。”

这人虽时不时的做些不着四六的事,但这熨帖的语句此刻却让栾溪觉得异常暖心,此前被皇帝带来的紧绷气氛也渐渐散去,她嘴角也跟着翘起一个弧度,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意味:“怎么办,我被他拆穿了。”

“没事儿!毕竟是岳父大人嘛,让一下他也无妨!”封华大剌剌地摆了摆手,仿佛确实是自己刻意放水,这才让皇帝看出了马脚。

栾溪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他竟然真的是?”

封华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点头答道:“他还真是。”

栾溪微微皱眉,不解问道:“那他究竟是为什么?”

封华轻啧了声,无奈摇了摇头,回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栾溪叹了口气,既然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理不出头绪来,不如先放在一旁,还是先从已有的信息入手才是,随即梳理着,“我觉得奇怪的是,之前他以为我恢复了记忆,因而如临大敌一般对我冷言相向,但后来发现我其实是在诈他后,却又瞬间变得慈眉善目心情大好,那似乎是...胜利者的喜悦。所以我总觉得,这应该是个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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