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冯育才的发小。”
“哈?”东方翎听后,收了笑,把名片正拿,仔细看了几眼。
“杨怀玉?这人我可没听说过。”
“看杨少爷那个天真样,你家冯公子跟他不会那么亲近,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这位公子跟鄙人同道否?”
东方翎说完,还抛了个媚眼,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东方,正经说话。”
“你先阴阳怪气的。”
“我错了,我道歉。”
“我家男人居然道歉了,不错。”东方翎收了谐谑,一本正经地问他,“葬礼的事?”
“对。你要去吗?”
“去!必须去!”东方翎一下来了精神,“我还要带着你去。有机会的话发表一段感人肺腑的致辞,告诉到场的亲朋好友们,他是多么的爱我。”
东方翎惺惺作态。
“您如果不介意,我和我的爱人愿意替您的儿子给您养老送终。怎么样?这话能不能把那个老女人气到住院?”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不落井下石就不是东方翎了。
“好好好,咱们去,您开心就好,行不行?”
“哈哈哈哈哈,什么时候?”
“2月初。”
东方翎收了笑,脸上写满了遗憾。
“可惜了,去不了了。”
“怎么了?”
“买的1月底的火车票。”
对啊,他想起来了,东方翎要回家过年的。
“二张。”东方翎指了指他,“你跟我回家过年。”
他一下愣住了。
“不接受任何异议。”
“好。”他一脸狐疑地看着东方翎,“你留外人在家里过年,你妈能同意?”
“你不是我男友吗?你怎么成外人了?”
他下巴要惊掉了。
“你这是要跟家里摊牌?”
“对啊。”
“你要不要再想想?”他坐近了一些,伸手轻轻拍了下东方翎的脑袋,“脑袋进水了吧,别想一出是一出。”
“放你一个人在这破地方过年,我不忍心。而且我啥事都瞒不住我妈那个人精,她迟早会知道,交代清楚,才能掌握主动。”
东方翎一脸自信的神情。
“真不行,咱么两私奔。”
得,看这架势,东方翎已经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相关人员全部算计好了。
他决定认命。
不过说句实话,他心里早已经乐疯了。
“哎,我今天去做笔录的时候认识了个小子,张书达,挺好玩的。我留他电话了,临回家之前带着他跟武宁肃春一起喝个酒,你看怎么样?”
“他好歹是个刑警,你这样合适?”
“一起玩而已,都说好了。”
“好好好。那就去杨怀玉他那个酒吧。他家开价不离谱,省钱,而且杨怀玉说咱们两去免单。”
“杨怀玉这人好TM讲究啊,我喜欢。”
“谁你都喜欢。”他白了东方翎一眼。
“最喜欢你。”
这话来得突然,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觉得脸微微有些发烫。
“兄弟,张逸好TM厉害。他说担心他父母在轻轨上遇见连环杀手的时候,不可能那三字,我差点脱口而出了。真TM厉害,哈哈哈哈。”
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东方翎在开心什么。
东方翎笑够之后,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
“张逸他不应该撒谎的,难得的突破口,让他自己给封了。可惜,可惜了。”
“拉倒吧,说话不违心吗?”
“嘿嘿,确实违心,是正中下怀。”东方翎睁开眼睛,坐正,看着他,一脸诧异,“我说话违心,你都能看出来?怎么做到的?”
“也不是全部,我跟你本质一样,想法大部分时间差不多,我觉得某些话假是因为我怎么都觉得不合逻辑。”
“哦,明白了。”
东方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东方翎,你是怎么做到无痕迹说谎的?”
“别搞错了,我出生到现在除了开玩笑正经的时候可一句谎话没说过。”东方翎冷笑了下。
“是偷换概念。一件事用不同的词来说,完全就是两个故事。讲故事的人再配上某些表情后,听得人会自觉走到被引导的方向上去。人,很主观的。”
东方翎戳了戳自己脸。
“为了让故事真实,这张脸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多好多年。”
21、可怜的前任
午后休息时间。
“娄姐,我有点愧疚。”
“怎么了,小刘?”
“专案组那些兄弟们一个一个丧成那样,我帮不上忙,感觉难受。”
“你啊。”娄诗瑜顺手拿起文件夹,轻轻拍了下刘顺成的左肩,“你不添乱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助力了。”她转过头,看着张逸,问道,“张逸,你翻那些人口失踪案有结果吗?”
“没有,我现在在想,是不是我想多了?”
“张哥,这还真未必。”刘顺成下意识地玩着笔,“我上警校是有点混儿,但是犯罪心理学相关的知识,我还是有印象的,前两次作案周期间隔那么短,接下来潜伏10个月,怎么想都不科学。”
“这10个月,不方便作案,这种假设呢?有没有考虑过?而且……”娄诗瑜摇了摇头,“我感觉那个流浪汉死得莫名其妙的。”
“太多环缺着,距离建立完整证据链,早着呢。”张逸又翻出了他的笔记本,“咱们还是办好自己的案子吧,争取年前结案,赵队心情还能好点。”
“也是。对了,小刘,冯育才家属把尸体领走了,是吗?”
“嗯。”刘顺成点了下头,“本来就不剩什么,法医那边很快取证完了,家属又难缠,手续走完,就还给他们了。”
“顺成,冯育才家境挺好的是吗?”张逸问道。
“是。我稍微打听了下。冯家算咱们这地方有钱的家了,据说是因为冯老爷子人不错,他姓杨和姓林的两个同乡,白手起家,做生意发了之后,拉了他一把。”
“冯育才的人品呢?”娄诗瑜问道。
“这就得问咱们张大宝贝了,嘿嘿。”
“你让他给你跑腿?顺成,你可以。”
“他一年轻人,闲不住。”
“小刘,你只比他大四岁,你也是年轻人。”
“过了25,就不是年轻人了。”
“对对对,咱们都是老人家。”娄诗瑜语气中尽是嘲讽。
“张哥,娄姐,你们两别急说我。关于代沟这个事,我有深刻体会,我下面有个表妹,90后,她说十句,我能听懂三句就不错了,完全沟通不了。”
“这么严重吗?”娄诗瑜有点傻眼。
“正经说话,当然沟通没问题,但是隔阂还是在的,咱们大宝贝跟咱们玩不到一起去,你们两没注意吗?”
张逸和娄诗瑜都摇头了。
“上次东方翎那小孩过来做笔录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的。我这个87生人,听他们两说话,觉得累。稍微一分神,跟不上。”
刘顺成苦笑了一下。
“咱们老了。我现在更愿意跟老人家打交道。对了,张哥,我去理工了,冯育才他妈闹得挺严重的,校方要脸,压下来了,不然她老人家肯定得来咱们这报道。”
“你没就着这个事跟冯夫人好好聊聊?”
“张哥,你心好黑啊。”
“顺成,别墨迹,结果。”
“她都交代了。冯育才毕业之后,在TJ找个工作,201X年五一的时候回家了,家里给他安排了门相亲,女方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四,签得工作也在TJ,各方面都很合适。冯育才皮相不错,女孩子也看上了,家里就各种撮合,把冯育才整急眼了,就出柜了,跟家里人闹翻后离家出走了。家里觉得他闹闹就会回来就没报失踪,也是嫌丢人。”
刘顺成坏笑了一下。
“那女孩照片我看了,挺漂亮的。冯育才对东方翎那绝对是真爱。”
“你真这么觉得?”
张逸眉头紧锁,他一直男,看这个案子各种意义上的不顺眼。
“张哥,冯育才在这之前个有女友的,带着她见过家长。她现在在外地,我打电话问了,她骂冯育才渣,骂了五分钟,说两人分手是因为冯育才心里有别人,她眼睛里容不了沙子。”
“她知道东方翎这个人吗?”
“不知道。”刘顺成摇头了,“她是J大的,跟冯育才分手之后,断了一切联系,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