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落到了一层厚厚的柔软上。
是雪,白得在发光。
就像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夏榓身上露出的皮肤,白得在发光。
不出意外的话,10天内可以完结,到时候应该会自动删除。
《鸦雀》和《火种》都是在洗澡的时候(?)想到的,更像是自说自话,在写的过程中完全没有受到别人影响,想讲两个故事,之所以放上来,大概是想让更多人认识这几个可爱的男生。
但是后来感觉有点偏,会稍微注意一下数据,想想怎么写会更吸引人,不过好在《火种》仍然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写下去的。
平时会写朋友的点梗,这两天又有朋友提起,让我写浴室镜子,我不太想写,她怕我不知道,跟我大概描述了一下,我只好回复:“感觉没有灵魂。”不知道灵魂是什么样的,但就感觉不对劲,不想为了写什么而写。
大部分读者(包括我自己)都更喜欢看一些新颖题材,喜欢看一些有趣的设定,但我自己似乎还不太能写出来,我总是怕写出来的东西离生活太远了,太远了自己就抓不住,所以想写一些相对真实的,真实的总是相对平淡的,《火种》就是平淡的。
写了很多,我猜这一大段还是在自说自话,但是也算给自己一个比较清楚的交代。
后续应该还会有别的短篇点梗传上来,最近有一些挺有意思的小脑洞,等有时间再磨一磨好了。
祝大家天天开心,也祝自己天天开心。
完结
25.
肖燏第一次躺上夏榓的床,隐隐有些兴奋,就像小的时候,第一次被家长允许到好朋友家过夜时一样——自从认识夏榓,他越来越频繁地想起儿时的情绪。
夏榓设置好空调的温度和模式,也钻进了被窝,然后飞快地关上灯,含糊不清地说着“晚安”,又把被子蒙到脸上。
肖燏好笑地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看了一会儿夏榓还在不停眨动的睫毛,闭上眼。
过了很久,一只手试探般地碰碰他的鼻子,又点了一下他的脸,肖燏静静地等着。
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睁开了眼。
夏榓一下瞪大了眼睛,往后缩着想要逃跑,却被肖燏一下揽进怀里,更用力地吻住。
房间里没开灯,但肖燏还是能依稀看见夏榓脸上的绯色,两片唇几乎舍不得分开,纠缠在一起,肖燏才直起身,夏榓又撑着身子贴过来,肖燏不打算再放过他,结结实实地吻了几分钟,直到夏榓开始认真地推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夏榓的嘴唇因湿润而显得有点亮,在黑暗里也看得很清楚,肖燏轻轻摩挲着,夏榓也不躲开,直直地望着他,偶尔还亲昵地蹭过来,脸上的羞赧快要溢出来,但全然不别扭,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傻笑。
肖燏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夏榓。
他们在黑暗里傻笑着。
这是肖燏二十八年的岁月里最好的生日礼物。
26.
确定关系后,肖燏很快发现,夏榓已经开始谋划着登堂入室了。
家里另一个人的痕迹越来越多。夏榓这只小尾巴彻底长在了他的身上,他把牙刷牙杯都带放进肖燏的洗漱间,自己养的小盆栽也被转移过来,床帘很少再被拉上,肖燏一进门时,就能看见一双毛绒绒的拖鞋,于是,只能无奈地把拖鞋拎过去给夏榓穿上,再叮嘱他秋冬不能光着脚在地上走。
同居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两个生活不同的人住到了一起,就像两包不同口味的速溶咖啡,泡在一起的口味就完全不同,但似乎多喝几口也会上瘾。
两人的生活更加紧凑。如果夏榓前一天晚上画得太晚,肖燏就在早上做好早餐,放在收纳盒里,等夏榓睡醒,稍微一热就能吃了;中午回来时,肖燏可以直接在家里吃饭,然后抱着爱人午休,碗可以留到夏榓午睡后再洗;晚上他们可以很快吃上饭,空闲时,甚至可以到楼下散步消食,就像附近小区的老夫妻一样。
肖燏攒了不少钱,却鲜少想过要拥有一个自己的家。看着早上缩在被子里的脑袋,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筑起自己的巢。
从前无论在哪里,都不过是暂居罢了;从今往后,两个人在一起的温度,就是家的温度。
27.
唯一让肖燏有些困扰的是:夏榓实在不喜欢出门。
如果说冬天太冷还能理解,但春天很快也来了,天气慢慢回暖,夏榓还是喜欢窝在家里。更令人纳闷的是,夏榓从不排斥在清晨或傍晚出门,只是听说白天要去超市,就扒在床上不肯动了。
这直接导致,从生日到现在,他们还没有过一次完整的约会。
眼看春天也要过去,初夏就要来了,夏榓的生日也近在眼前,肖燏空有一肚子准备惊喜的心,却不知怎么把夏榓骗出家门……
一想到这,他又忍不住想笑:夏榓撒娇越来越熟练,一听到要带他出门,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肖燏身上,眼神看着很乖,但里面写满了“我就是不出去”,肖燏虽然无奈,但也无心强迫他出门,最后只得作罢。
不巧,换季的时候,夏榓突然感冒了。
起初,只是打喷嚏而已,之后开始流鼻涕,夏榓无精打采,肖燏不让他再赶稿,把他塞进被子里,他看起来还是恹恹的,家里的药吃过,但似乎作用不大。肖燏下定决心,帮夏榓穿好衣服,准备带他出门,去最近的诊所挂号。
夏榓还想反抗,看着肖燏担忧的神色,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他不太情愿地出门,附近还算便利,诊所离得也不远,他们顺利地挂上号,医生开了药,肖燏让夏榓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自己去付费取药。
28.
回来时,夏榓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似乎在和他攀谈。肖燏正要过去打招呼,却发现夏榓一直低着头,不时地应上几句,他皱着眉,不动声色地揽着他,向来人打了招呼。
肖燏开始以为那个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聊了两句,发现的确只是普通的闲聊,他生出了疑惑:夏榓看起来并不是排斥这个人,但又一直埋着头不愿看人,说话也磕磕绊绊,和平时判若两人。
肖燏替夏榓应下大部分的问题,然后匆匆道别,带着夏榓回家。夏榓似乎一走开就松了一口气,肖燏更觉得可疑,这种反应几乎让他觉得是遇到初恋或前男友了。
多年的专业学习让他暂时压下无端的飞醋,夏榓还不是很有精神,回家以后,吃下药又睡了一会儿。肖燏今天轮休,但忙着照顾夏榓,没时间买菜,只好用剩下的菜和肉煮了面片,煮好以后,他关了火,夏榓已经醒了,裹着小毯子乖乖地等着,精神好了不少,似乎是饿了,眼巴巴地看着厨房咽口水。
肖燏把面片端到茶几上,夏榓盘着腿,把手伸出来,小口地吃着。
碗很快见了底,夏榓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窝在肖燏家新添的同款懒人沙发上,伸出小腿慢慢地晃悠。
肖燏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道:“刚才那个人是以前的同学?”
夏榓突然停下了动作,面上细微的不自然没有被肖燏漏下。他挑了挑眉,示意夏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29.
夏榓咬着下唇,似乎在想怎么开口。肖燏很有耐心,把碗往里面挪了挪,然后从后面把夏榓端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夏榓很自然地往后靠,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高中的时候好像见过你……在你的咨询室里。”
肖燏以为夏榓忘记了,但现在看来似乎还记得,他揉了揉夏榓的脑袋,让他继续说。
夏榓的声音因流感而有些发闷:“我当时话很少,同学一开始会找我说话,后来就没什么人再主动找我玩了,我有时候在学校里一天也不说一句话,以为自己生病了,又不敢去医院,就偷偷自己攒钱,想做心理咨询。”他顿了顿,往肖燏的怀里钻得更紧了些。
“怕被同学看见,所以就找了离学校最远的咨询室,然后就遇到你啦。才聊了没多久,你就告诉我没问题,我就有点兴奋,说了好多好多话。”他说着,一点一点转过来,抱住肖燏,脸就贴在左胸口,离心脏很近。“我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呢!”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夏榓应该去外地上了大学,然后再回到这里,他们隔着好几年,但肖燏还能记得几年前的那个少年。他局促不安地坐在咨询室里,低着头,就像把自己藏在阴霾里,可他一抬头,眼里却都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