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17)班+番外(96)
“马老板,你是不是对你的员工太狠心了?刚才一点忙也不帮,我是公众人物,很影响形像的,还影响你赚钱。”
马牧之拉出张想想的椅子,按住青梅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他自己坐到王若韩的座位,懒洋洋地撑着下巴,“我知道何舒文在哪。”
“她在哪?”楚心舞猝然跨近。他曾经要求马牧之帮忙打听何舒文的消息,连续打听了五年半,马牧之给的回答是行踪不定下落不明。
“南陌高中。”
“我知道。”楚心舞急不可耐,近乎挨到马牧之的脸,“具体点。”
“贴脸上。”马牧之递给他一张大头贴纸。贴纸上,楚心舞的脸英俊倜傥,一只眼睁开,一只眼闭上,直勾人心魂。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听话地撕下防粘纸,老实巴交贴到额间。
马牧之说:“我又不想告诉你了。”
“你、你无……”楚心舞怒火攻心,敢情逗他玩儿呢?他想说马牧之你无耻。不过,他没有胆量说出来,马牧之心眼极小,如果惹他不痛快,不只是拿他的脸来画画,可能拿来雕刻。
“我无什么?”马牧之温文尔雅,笑得人畜无害,“我无耻?我无聊?嗯?我还做过更无耻更无聊的事。比如,五年前,我已经打听到何舒文的下落。”
“你、你……”你骗子,你是个大骗子。
楚心舞有气无处撒,一蹦三尺高,双手插入头发里,连续不断地挠头皮,仿佛千百万只虱子噬咬血肉。他来来回回走了十几遍,压抑不了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你无耻。我拜托你帮忙找她,为什么一直瞒我?你就是个大骗子。”
“找到她,你能做什么?”马牧之说:“能保护她?与她双宿双飞?”
“我能保护她。”楚心舞说:“我成了大明星,还有用不完的钱,我可以给她想要的。”
马牧之长叹一声,“看来这几年,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你怕我谈恋爱影响你家赚钱,我不需要你保护。”因为与马牧之从小交好,在娱乐圈,马牧之的父亲对他十分照顾,优质的影视资源毫不吝啬给他,经常带他出席各种名人举办的宴会,结识了很多贵人。广告代言费拿到手软,虽然马牧之家赚得更多。不可否认,马牧之真的对他很好,他打心底感激不尽,但为什么骗他五年?
两人关系紧张,青梅隔开他们,“舞哥,你别生牧之的气,他为了你好。”
“他是我老板,我怎么敢生他的气?万一炒我鱿鱼,哭还来不及。”
马牧之长手勾住青梅的腰,轻轻一带,青梅面朝他的胸膛扑过去,身上的淡雅馨香仿佛有安神的功效,青梅吸了几口,心中积聚的不快骤然消散无影,马牧之不紧不慢地说:“楚武,你说我是骗子,难道你不是?”
“……”楚武是楚心舞真正的名字。楚心舞只是他的艺名,由马牧之所取。马牧之很少唤他的真名,如果唤他楚武,那一定表示马牧之不高兴了。
“你为什么误导青梅?让他一直把我当兄弟?你知道我喜欢他六年,你误导他六年,你想想,我们俩谁对不起谁?”
马牧之怀里的青梅明显抖动几下,楚心舞手指青梅,急需表达什么,马牧之打断:“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不需要青梅告诉我。对了,你最近完成的新歌,歌曲名是《同桌》,不是《保密》。”
“你、你跟踪我?”
“我在保护青梅的偶像。”
“……”
“你的脸看起来很不错,继续保持到明天,或许我高兴,过两天就告诉你何舒文是谁。”
“……”
“……”赵舒文对楚心舞说过“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我最讨厌长得好看的男人。”难道他故意打扮难看,为了不让她讨厌?
楚心舞惘然若失,注视远方的高楼大厦,“看来你只是单纯的讨厌男人。”
“你说的不对。”
“哪里不对。”
“我不讨厌班上的程静、马牧之、李有貌以及王若韩。”
楚心舞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喜欢成绩优异长相俊美的人。”
她所说的四人再加上她,正好是南陌高三排列前五的人,而且四名男生长相都不俗。他成绩不行,也难怪她讨厌自己了。
“我不喜欢他们,也不讨厌他们。”赵舒文说:“他们四个,是我的竞争对手。”
“……”果然书呆子一个,楚心舞说:“那我呢?”
“你跟我没关系。”
“……”
赵舒文回家,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摔落的声音,紧接着爸妈对骂不止,你一言我一句,简直就像一场激烈的议论比赛。双方掐着对方的命脉大喊大叫,显然忘记到了晚饭的时间。
吃饭的家伙被毁成了垃圾,今天的晚饭又省了。赵舒文锁好门,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元硬币,和着门外张狂的叫骂,嘴里唱出:“你来到我身边,拂去风沙满面。我看到你容颜,盛开春色满园……”
第86章
学校高三下学期举行第一次月考。成绩公布,程静第一、马牧之第二。
数学老师郑蓉一张张点名发卷子,轮到赵舒文,郑蓉的音调拉长,“78分,不及格。”
赵舒文拖拽沉重步子走到讲台,对上郑蓉的眼睛,立马低下头,脸色惨白。她麻木地凝立讲台旁,犹豫要不要去接老师手里的试卷。
郑蓉审视手中的卷子,考卷难度适当,最后一道大题占分较大,考试前一个星期,她已经仔细讲解过,题目原封不动,一个字也没变。作为优秀学生的赵舒文,竟然只写了一个解。
郑蓉不冷不热地说:“说说考试这么差的原因。”
“……”全班的目光聚焦身上,她透不过气,瞟一眼红色的78字样,心底暗暗升起一股冷流,她不寒而栗,紧张地扶了扶黑色镜眶。
1200度的眼镜丢失。目前戴的是她的第一个眼镜,只有800度,她配戴了五年,镜片磨陨严重,镜架老旧,戴在脸上沉甸甸的。由于长期使用,镜架变形厉害,不能精准地贴合面部,隔一段时间,需要用手去扶,扶过之后,又迅速从鼻骨处往下滑。
虽然麻烦,却强过没有眼镜。800度与1200度差了好几百,生活作息的影响不大,而学习等精细事情有一定的影响。
老师的板书,字大方正还好,万一遇到字小潦草的,她的重心不再是学习思考汲取知识。往往辨认几个字,已经头昏脑涨身心俱疲。
回到家,父母不管不问,砸锅扔铁,只顾过二人的掐架生活。她想不通,既然夫妻双方怨恨对方入骨,为何不早早结束这段错误狼狈的婚姻?她夹在中间无能为力,从眼睁睁看着父母吵吵闹闹变成只想逃离那个家。
学习到深更半夜,卧室门外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啪嗒声,而后杂沓的翻箱倒柜声,疾走摔门声,再以妈妈的抽抽嗒嗒哭声结束。
学校看不清板书,家里学不进知识,一个月晚餐不得果腹,失眠至深夜,考试成绩直线下降理所当然。
她闷声不响,郑蓉火气更旺。食指戳着最后一道题的空白处,“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道题我讲了多少遍?20分,你一分没得,你上课到底在想什么?”
“老师,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你自己。你算算,还有多少天高考……”郑蓉啪的放下卷子,讲桌上的粉笔直线滚落,她猛地下手拾起,大拇指熟练地一拗,粉笔拗断成两截,其中较短的半截落到了楚心舞头上,“你笑什么?”
“我的公主殿下,发怒影响你的美貌。”楚心舞站起身,取下头上的粉笔,恭敬的送到讲桌上。
哄堂大笑。
“公主殿下?”郑蓉嘴角抽搐,抬头扫描17班级的学生,笑声戛然而止,好几个学生来不及收回笑声,憋得满脸通红。
从一堆试卷里抽出楚心舞的试卷,从头到尾浏览一遍,她的脸暗沉无色,有如阴云密布,试卷摔给他,厉声说:“零分。”
赵舒文瞥见他的试卷,蓦地睁大眼。
郑蓉在旁边虎视眈眈,她不敢做得太出格,即便特别想看清他的答题。她用余光随意瞄两眼,继续低头接受老师的批评。
郑蓉说:“楚心舞,你当数学考试是语文考试?”
楚心舞笑哈哈的,“我的公主殿下,我落下半年课程,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