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17)班+番外(69)
查楠自言自语:“哈哈哈,沈老师真给力。”
回到17班,查楠站在讲台上,大声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第五栋喊出来:“你快说,别故作神秘。”
查楠说:“沈老师其实就是南陌的校长。”
“不会吧……”钱有才与第五栋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张永强说:“沈川好像只有27岁。”
程静动容,难怪王副校长说南陌校长是个了不起的人。才27岁就坐上了校长的位置。还说什么校长的指令,不准他换班级。不过,还好他阻止了自己,就像他说的:三思而后行,到时不要追悔莫及。
没想到沈川一语成谶,他看了眼第五栋,追悔莫及。
王若韩在蹲马步,心中一惊,差点没站稳,张永强过来扶住他的腰,顺便给他擦脸上的汗水,“若韩,累了就休息一会,听师傅的话。”
“我不累。”
张永强突然坐到地上,“我累!”
“我扶你去座位上坐。”
“好”
查楠搭上第五栋的背,两人一起翻白眼,他们特地训练过了,白眼翻得整齐,连眼睛大小都保持一致,旁边的钱有才看到后,也跟着一起翻白眼。
李有貌走过来说:“有才,你别学了,你看大哥。”
钱有才转头,发现大哥也在翻白眼,学得有模有样。
第五栋笑出了眼泪:“大哥好傻。”
袁小玲与查楠相视而笑,17班里一片欢声笑语。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沈川走进来,拿起他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今天必须背诵《长恨歌》,背不出来的,留校。”
换剧本之仇,不报对不起他的编剧梦想。
查楠过于激动,张嘴就说:“卧槽,完全不会啊!”
第五栋说:“+1”
张永强说:“+1”
钱有才说:“+1”
查楠突然说:“沈老师,校庆规定:拿到冠军的班级,可以满意他们班级任何一个愿望。我们还没说是什么愿望。”
第五栋说:“我的愿望是不用背书。”
张永强说:“+1”
钱有才说:“+1”
查楠说:“+1”
沈川说:“你们的愿望早就达成了。”
第五栋说:“有吗?”
沈川走上讲台,笑着说:“你们知道了我就是校长。”
“……”
第62章
校庆过去一个多星期,临近元旦。
天空中云层很厚,只有少许光芒探出,撒下难得的温暖。朔风砭骨,风中凝结可见的白色寒气。昔日热闹的南陌高中沉寂在一片肃杀之中,目所极之处,草木枯朽,学生缩脖子搓手,平日烂大街的问候寒暄也神奇般消失不见。
“我喜欢你很久了……”细听之下,一道微弱的女声响起,伴随寒风,断断续续吹来。
等了很久,躲在墙角的青梅没听到接下来的对话。他有点迫不及待。偷听墙角的事经历了许多,依旧阻挡不了他的好奇,甚至为当事人不紧不慢的作为而愠怒。
偷偷瞟一眼女生对面站立的男生,一片枯叶擦着男生的头发飘落,目光不由得粘上他的侧脸。那是一张完美的侧颜,剔透的皮肤因为寒冷的天气愈发清冷白皙,俊秀的鼻梁恰到好处地立在脸上,薄红色的唇微微张开,有如冬日里打霜的浆果,远远看去,掩映在层层颓靡的枝叶中,隐隐约约,色泽诱人。
此人不是高中公认的帅哥马牧之,又是谁?
马牧之从怀里取出一只纤细的笔,再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他挥挥洒洒,迅速而流畅地写下一行字,再撕掉写字的那一页纸,交给面前的女生,笑着说:“等你解决这道数学题,再来找我。”
“真的?”女生忐忑不安,捧着手里的题目,一边瞅着数学题,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瞟他,把他全部的笑容收入眼底,再转化成心底的喜悦。
“如果解不出来,希望你离我越远越好。”马牧之收好纸笔,转身朝教室走去。
女生难抑兴奋,一阵手忙脚乱,连连点头,揣着题目快速离去。如果她当时认真听马牧之的话,或者不那么害羞,很容易听出话中森冷的寒意以及他一闪而过的厌恶。
马牧之走到墙角,青梅没有喊住他,他却自己停了下来,缓缓拉近两人的距离,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依然一派湿润公子模样。
青梅抵着墙面,双手枕在脑后,整个人笼罩在马牧之的阴影之下,他仰面喟然长叹:“这是第948个向你表白的女生,真羡慕你啊!要是有一个向我表白,我谢天谢地——”
“我喜欢你。”树叶纷飞,斑驳的碎影落入马牧之的眼里,显得他神采奕奕,说不出来的温柔缱绻,“这是我第948次说‘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青梅自然地回应,并未觉得不妥。两人的母亲是多年好友,他们俩又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在他们出生一个月,两人初次会面,虽然那时他们还只是襁褓里的婴儿,只会用哭喊来表达第一次相遇的欢喜。
每次过生日,两人相聚度过。一周岁生日宴在青梅家举办,二周岁生日宴在马牧之家举办,两家轮流举办,到现在已经办了18个年头。从小到大,两人就像彼此的影子,简直比亲兄弟还要亲。
马牧之被人表白之后,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转头总会再向青梅说上一句“我喜欢你”。听了948次,从开始的惊讶,到泰然处之,直至现在他可以平静的回复一句“我也喜欢你。”
马牧之苦涩一笑,不在意青梅是否愿意,摸上他柔软的头发,声音哑然:“叫哥哥。”
青梅撇嘴:“你只比我大两个钟头。”
“那也是哥哥。”
“不叫”
“不叫也行。”马牧之理顺他的头发,“不愿意叫我哥哥,就不要说你喜欢我。”
“为什么?”
“我会当真。”
马牧之神情哀伤,微笑凝视他。嘴角好像折断的花骨儿,浸了漫漫长夜的苦水与悠悠皓空的冰寒。要怎样说,怎样做,感情才会得到相应的回应?如果告诉他,自己对他有另外想法,会不会吓到他?最后连兄弟的“我喜欢你”也得不到。
他曾经对程静说过“没有配与不配,只有敢与不敢”。站在局外,他轻而易举说出来。若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惶恐,缺少勇气表达真实的想法。
“你怎么了?”青梅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这个平素笑意暖人的学神,怎么突然摆出一幅骇人的面孔。
马牧之又换上一成不变的笑脸,“我在想校庆时,应该趁机多吻你。”
“……”
女生钻研题目数日,毫无头绪,请教南陌无数的高手、学霸,还是解不出。无奈之下,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17班的程静。
在教室里没看到人,袁小玲告诉她程静去了布廊。她火急火燎地赶过去,意外地没有看到成双成对的情侣。平日被一股子甜蜜味道包裹的布廊,只有四个人,还是四个男人。
张永强不顾寒冷的天气,一人占据一个长椅子兀自睡觉。这么冷的天,他居然穿着一双红色人字拖鞋。上身只穿了件校服外套,不过,他睡得很熟,身上仔细盖着一件黑色羽绒服。不远处,王若韩做着体操,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蓝色棉服。他时不时看向旁边张永强裸露的双脚,眼底的担心一览无余。
经过一翻深思,他摘掉张永强的人字拖,脱下自己的棉服,把他脚裹得密不透风,顺手还用两只衣袖打了个结,扎成蝴蝶结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力气控制不当,睡梦中的人一个激灵,顺脚给动他双脚的人利落一脚,再倏忽坐起身,看见王若韩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脸颊冻得通红,无不惊愕地望向自己。
张永强匆匆忙忙,迈开步子,不料自己的双脚捆缚得扎实,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屎。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地望向双脚,熟悉的蓝色棉服映入眼帘,再看向只穿了单薄校服的王若韩,胸腔怒火溢散。他三下五除二解开脚上的衣服,给他穿好,再把滑落到地上的黑色羽绒服也给他穿上。
摸到王若韩冰凉的手,他怒不可遏。至从吃蟑螂那件事之后,王若韩隔三差五感冒,往往病好了一两天,接着又重新感冒。他前两天才发过烧,等烧退了下去,今天非要拉着他来户外舒展筋骨。他本来拒绝了,甚至阻止他出去,除非上厕所,就连吃饭也不允许他出去。到了饭点,张永强快速跑到食堂,用自己的羽绒服包好饭菜,再给王若韩送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