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明sing和他的铲屎官(200)
展鸿远按住她的肩膀,皱眉道:“别撒泼了冯碧琴,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疯子一样,你想用这种状态见儿子吗?”
冯碧琴一把挣开他的手,崩溃般尖叫:“你别碰我!恶心!恶心!——”
展鸿远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那一巴掌无比清脆,两人都愣了。
冯碧琴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眼睛瞪大,泪水不住往下淌。从前他们无论有什么矛盾,发生再激烈的争吵,展鸿远都不可能对她动手。如今这干脆的一巴掌,让她从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里彻底清醒过来——展鸿远对她真的没有感情了。
展鸿远喘息着看她片刻,想伸手扶她,却被她惊恐地躲开。
这一刻,两人的心同时跌落谷底,都知道他们这段婚姻约莫是走到尽头了。
门外传来书包落地的声音,展鸿远诧异地回头,展航已经把门踹开,满脸怒意地冲进来,狠狠推了展鸿远一把。
展鸿远毫无防备,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继而是一套毫无章法的乱拳,雨点般砸在他身上,说疼倒也不疼,毕竟施力者还是个小孩,但被儿子这么压着打,多少有点冒犯到他作为老子的尊严。
“够了!”展鸿远忍无可忍,一把揪住展航的后脖领,另一手困住他两只手腕,怒声呵斥。
冯碧琴生怕儿子也被波及,忙伸手从背后抱住展航,一手护住他的额头,颤声说:“宝宝,妈妈没事,妈妈没事。”
展航胸膛急剧起伏,朝展鸿远咬牙说:“你打女人,你不是东西!”
“我不是东西.......”展鸿远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一把将展航推回冯碧琴怀里,狼狈地坐回床垫上,低头喘息:“你们老冯家的人都看不上我,是吧?打从一开始我进你们家的门,你爸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我欠你们家的?”
冯碧琴忙擦了把眼泪道:“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孩子在这呢。”
展航听不懂他们那些情感纠葛,只知道一点,冯碧琴挨打了,他得保护妈妈。
此后,无论冯碧琴再怎么跟展航解释爸妈之间的矛盾只是寻常夫妻都会有的小争吵,展航也不愿意给展鸿远一个好脸色。展鸿远知道再强行去修复他和展航间的父子关系也是于事无补,每天回家时只当自己是个客人,但吃穿用度一样也不给展航买少了。有时展航也会在同班同学对自己拥有这样一个好父亲的羡艳声里陷入沉思,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了展鸿远。
在A省的第一个寒假,展航兴高采烈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期待地等冯碧琴带自己回老家。
然而冯碧琴被派去出差,展航只得和展鸿远坐在家里面面相觑,一个死也不想求对方,一个怡然自得,笃定对方会求自己。
还是冯碧琴打电话回来冷冷骂了展鸿远一顿:“小孩子记仇你也记仇?你先带他去,我过两天买直达票回去。”
一番波折,父子俩终于上路了。
展航无论如何也不肯跟展鸿远说话,只在对方问自己话时面无表情地点一下头或者沉默。展鸿远被他这副抵触的样子搞得没了脾气,哭笑不得。
驱车到夜里八点多,展航总算如愿回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老家。
但下车时,他觉得这栋破旧的老式楼房又变得陌生了不少,他背着自己的书包兴高采烈地冲进门,一楼的灯亮着,却没有看见外公像往常一样板正地坐在堂前,戴着老花镜慢悠悠地看报纸。
展鸿远提着礼品进来,朝他说:“外公在楼上。”
展航哦了声,别扭地跟在他身后。
卧室里开了暖气,冯兴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似乎睡得正香,旁边还守着个陌生的妇女,展航不认识。
“展先生。”那女人起身,轻声朝他们打招呼,又说:“刚睡下呢,去外面说吧。”
展航一脸茫然,印象里冯兴怀从来没有这么早入睡过,有时候还会陪他写作业到十点。展鸿远把礼盒放下,又弯腰给冯兴怀掖了掖被子。
两个大人去了隔壁谈事情,展航听得一知半解,只知道他离开以后,外公就病倒了,但不肯去医院,爸妈只好请了个阿姨来照顾,展鸿远还找关系请了个口碑不错的家庭医生,定时上门给他检查状况。
“醒着的时候少,醒了也稀里糊涂的,不认人。”女人朝展鸿远说:“有时候清醒点,就想下床,可是他这个情况哪里有力气走啊,老头又倔,成天跟我发脾气。”
展鸿远说:“他老人家一辈子独立惯了,莲婶你多担待。”
莲婶又说:“我受点气没什么,他一发脾气就摔药碗拔针头,这不是糟蹋自己身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