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山9号院(121)
蒋危咬牙切齿:“游戏里的玩意儿又不值钱,拿来给我玩玩,老子给你盖真的。”
庄玠肝了小半年的装备,坚决不愿意把号给他霍霍,“上次赢那八十万应该还没花完吧,你可以重新建个号自己玩,随便氪金没人管你。”
地下的娱乐方式实在太少,后来他们还打过几次牌,蒋危发现一个规律,他赢牌输牌完全是跟着庄玠的心情走。
今天庄玠打游戏爆装备,心情好,打饭的时候不但会帮他多打一样肉,他这牌运也跟着上来了,牌桌上想要什么牌一摸一个准。明天要是庄玠被他惹到了,不但没个好脸,财神爷也跟着去别人家,只要他上庄,把把都叫陆则洲杠上开花,一输就是四万。
这搞得蒋危很崩溃,最后把心一横,每逢打牌先抱着庄玠拜一拜,又洗衣服又削水果的,务必把这尊财神爷伺候好——在自家人面前丢脸算什么,能把外人的钱赢到兜里来就行。
白遇河连输好几次钱,把庄玠堵在楼道,气急败坏地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警察,赌博还赌上瘾了?”
“啊,什么时候赌博了?”庄玠若有所思地想了老半天,一脸坦坦荡荡,“不知道输赢的游戏才叫赌,你接了什么牌,想打什么,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白遇河气不过,第二天实验的时候,拿出催化剂给这俩一人扎了一针。
蒋危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白遇河骗他是稳定剂,让他去冷静室跟庄玠单独待一会儿,有什么情况随时报告,然后就拿走了钥匙。
药物催化后观察身体数值变动,这种实验做过很多次,庄玠当时没在意,打完药以后就背对着蒋危在床上睡下了,静静等着药效发作。睡到一半,突然听见嘭的一声轻响。
庄玠睁开眼,脸色有些古怪:“你放屁了?”
蒋危闷哼了一声没说话,庄玠转头一看,差点被甩上来的狼尾巴糊了满脸,那尾巴毛绒绒的足有三米长,跟打了膨大剂一样,要不是黑灰白渐变的颜色,庄玠都认不出是蒋危的精神体。
蒋危摸摸头顶的耳朵,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我好像……变大了。”
庄玠皱起眉。
蒋危欲言又止地闭上嘴巴,只是耳朵晃来晃去,脸皮越来越红,冒出来的精神体部分足足比平常大了两三倍,小麦色的皮肤上泛起一层汗珠,身后的尾巴翻来覆去烦躁地拍打着被子,越来越有暴走的迹象。
“应该是信息素反应。”蒋危闭着眼确认了一下,眼里牵出几分焦灼,“跟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刚做完基因植入就是这种感觉。”
被信息素包围的体验让庄玠也很不好受,他迟疑了一会儿,手掌贴在蒋危的额头上试了试。
蒋危趁机用爪子一拍,按住他的手腕,热烘烘的气息朝后颈扑上来,庄玠从来不知道人也能完全变成精神体的形态,他对这个半人半狼的东西实在敬谢不敏,上次天山坠机,危机时蒋危在精神体形态下标记他,那种身体被刀劈开一样的痛至今历历在目,让他至死都不愿再回想。
蒋危好像有些迟疑,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把按着庄玠的爪子收起了指甲,不断在他耳朵后面嗅来嗅去,尾巴跃跃欲试地绕着他的脚踝,在雪白的脚背上轻扫。
“你要是管不住那玩意儿,回头我就替你彻底管一管。”庄玠一把攥住他的尾巴,狠狠地往床下一扔,咬牙道:“我一定帮你请给西米露动刀的医生!”
白遇河在监控室看戏看得差不多了,这才掏出钥匙开门,拿出一针管抑制剂,慢悠悠扎进蒋危颈侧的静脉里。
蒋危在床上扑腾了两下,尾巴一耷拉,闭上眼睡过去了。
为期四周的实验准备之后,白遇河要再一次给庄玠注射R病毒,注射分三针,每针之间间隔五天,分十八天完成所有剂量的注射。
蒋危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实验本就一肚子火,听说又要给庄玠乱打注射剂,蒋危直接去找了白遇河,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了一通,差点把那一桌实验设备都给他掀了。
白遇河抱着自己的宝贝,试图跟蒋危解释:“我需要一个最完美的变种人。庄玠现在趋近完美,但精神控制能力还不稳定,在反复测试中,已经验证他的体质可以与R基因完美融合,再次注射一般不会出问题,不过是强化他体内的DNA浓度。”
“一般不会出问题?”蒋危一把揪住白遇河的领子,“那万一出了问题呢?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你怎么赔我一个大活人?”
白遇河被提得双脚离地,他看了一眼下面,颤巍巍地抓紧图纸:“实验都是我反复计算过的,至少有五成把握,万一出问题……我保存了他的基因序列,可以给你克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