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氧化(16)
小鸢的笑脸立刻僵硬几分。
“诺布吃的话,就很简单啦。”容榕说,“就是帅哥喝酒前垫肚子的甜点。”
诺布假惺惺地谦让了一下“帅哥”这个称呼。
小鸢冷眼看这两个人互相恭维,只觉得眼前这个男生的笑怎么看怎么讨厌。
康诚和小鸢一周前才认识,一见面,康诚就开出了最高价,一包就是一年。他有些膨胀了,而膨胀几乎是理所应当的,康诚对他就是毫无下限的溺爱,甚至第二天就带他去见了父母。可是今天一上飞机,康诚就告诉自己,今晚上要自己准备好点,去陪五爷,说他要和五爷交换情人。
太好笑了,康诚不过才和这个人见过一面。
小鸢那时候才意识到,康诚给自己突如其来高调猛烈的追求,不是什么绝版东西。他可以看一眼自己就坠入爱河,他也可以轻易地爱上其他人,甚至陌生人。
小鸢笑了笑,突然不想那么较真。
他从路过的服务员手上拿了一杯酒,一手托住杯底,一手环住杯沿。他冲诺布说:“刚才唐突了,不要怪我。”
说话没个称呼,眼睛也干巴巴地没什么情绪。
诺布接过酒杯,闻了闻酒的味道,“谢谢,但我没成年,还不能喝酒。”
小鸢扯了扯嘴角,直接转身走了。
大厅本来就不大,越来越多人进来,诺布看着吊顶的三盏大灯,就想拿只弓箭把它们射下来。他穿着在雪山滑雪的厚重滑雪服,早就热出一身汗了。等各式各样的甜点都尝了个遍,他对容榕说:“好热。”
“那你还在这里面待这么久。”容榕的头朝后面一扬,“从走廊进去,左拐再右拐就是客房电梯,去你的房间换衣服吧。”
“好。”诺布晕乎乎地在原地转了个圈,终于找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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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环形分布在每一层,楼层中间是空的,可以直接看到一楼。这里只有三层,每层三个房间。设计师弄了个复古风,门牌都是木雕的数字,用钉子歪歪扭扭地钉在门中央。
走到9号房,诺布想起今天康诚说的话,还特地确认了一下,门牌上挂着的是数字9。
可是……要怎么进去呢。
诺布被自己蠢笑了,下意识一摸兜,发现里面有个硬硬的东西铬着手。诺布把兜拉出来,竟然有一个小夹层,手伸进去就能摸到一个圆环形的冰片。
哟,这沈炜宁什么时候把东西揣进来的,还挺周到。
诺布敷衍地赞扬了一下自己的金主,打开门就迫不及待脱衣服,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慢一步,就会蒸发到太阳里。
他扑在床上,伸手到床头,想开灯,怎么都摸不到开关。
下身也开始勃起,顶在裤子上。诺布烦躁地爬起来,又拖了一层外裤和外衣,东西被他凌乱地扔在地上。他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走,冷水从头上浇下来,脑子稍微清醒了点。
下面恢复正常了。诺布就这么全身湿着,踩着湿漉漉的脚印,往回走。
可是越走越奇怪,明明他是一路直线走过来的,现在回去怎么都找不到床。
哪像他以前的出租屋,床和浴室就转个身的距离。
没有冷水浇头,眩晕感又上来了。诺布喘了一口气,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
被下药了。
但这不像市面上常见的迷药,也不像春药,他虽然头昏脑胀,但还有思维,甚至神经比平常更敏锐。下身隐隐跳动,但也没到非发泄不可的地步。就是腰眼处麻麻地,像被把住了,像在被使劲按压。
这股兴奋时不时窜到下面,诺布想着鬼故事,把那刚硬起来的冲动压下去,但腰眼又开始麻,于是诺布又逼着自己想鬼故事……如此循环,不知过了多久,他早已经大汗满身,像脱水了一样。
诺布躺到沙发上,盯着又立起来的下面,考虑着要不要打一枪……但今天是斋日啊。
正当进退两难时,落锁声响了起来。
他听见有人在说话,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好像不听话了,耳朵也反叛了,眼睛也不争气了。
他好像被密封在罐头里。
诺布张开嘴,但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眼睛为什么这么湿?脸也很红。”
对方的声音特别冷,冷得诺布眼睛里的冰融化掉。他弓起身子,从沙发上爬起来,感觉到面前有一个人影,便挥挥手拨开。
那人抓住诺布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走。
诺布被脚下的杂物绊了好几次,根本跟不上那人的步伐。但他还是愣愣地跟着走,头碰上了什么东西,又乖乖地停下。连点反应都没有。
那人不耐烦地啧了声,好像很烦他。
下一刻诺布感觉身体腾空起来,脸贴上比他温度更高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