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予之(6)

烟头随着手指抛出很好看的弧度，梁寒叹了口气，说：“方因予，过来。”

方因予走过去，抖着身子却没避开梁寒揉他头发的手。

梁寒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我有点心疼你。”

梁寒怕有人盯着这间房子，便附在方因予耳边用气声说：“学校期末周我帮你申请了缓考，明天秘书会送参考资料过来，先把论文思路找一下。这里是你叔叔的地盘，给我一周的时间，在这之前别跟任何人走。”

方因予想抬头控制自己不流眼泪，最后被梁寒轻轻抱住了。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拥抱。

“可以哭出来的。”梁寒说。

方因予哭出声音来，问：“梁先生，您不想要我吗？”

第三章 离开

梁寒得承认一个漂亮男孩对他吸引力是巨大的。

于是梁寒一脸严肃地把人从怀里拉出来说：“不想。”

梁寒说：“方因予，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别这样糟蹋自己。”

方因予难堪极了，只能又抱住了梁寒。

方因予太小了，还有点软。梁寒抱着人轻轻拍了两下背。

这一整天，梁寒一直和方因予窝在房间里。梁寒接了几个首都那边的电话，跟家里报备了一下过两天的安排，并说准备在一周之后回首都。

谈话中当然提到了方因予。

梁寒做的是断人生意的事情，这一遭要是成功了，不知道要牵动多少人的利益，他在弘市这边自然要避一下风头，回首都能保证他的安全，到时候他会接方因予一起回去。

方因予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看前两天梁寒秘书送过来的书。他没有过问梁寒在这段时间究竟安排了多少事，但已经在心里下意识把梁寒当做可以交付的人。

反正已经不会有比现在还差的结果了。

到了下午，梁寒看向窗外：“下雨了。”

弘市很久没有下过大雨了，黑云之下的玻璃窗被雨水重刷，方因予只模模糊糊看见窗外的树被风吹弯，楼下间或有几辆车经过，车灯明明灭灭。

方因予调高了空调的温度，说：“您穿得有些少了。”

很少有人提醒梁寒添衣服。从家里搬出来之后，梁寒生过几次大病，每次都是没人提醒吃药休息给拖严重的。

方因予给他拿了毯子披上，又倒了热水过来。

这下梁寒真觉得自己有些嗓子发紧了。

“出去后有什么想做的吗？”梁寒试图放松下来，聊聊天。

方因予说：“去祭拜父母。”

梁寒说：“这学期的期末考你能赶上。”

方因予说：“回首都继续上学吧，法考今年是过不了了，明年再说，现在至少要把学业完成。”

“嘶，”梁寒因为处理方因予的事情熬了几宿，他揉了揉太阳穴说：“开瓶红酒吧，喝一点之后想睡个下午觉。”

方因予站起身来：“您最近……很忙吗？”

梁寒看着方因予漂亮的眼睛，语气平缓：“你的事情需要协调很多。”

“弘市这一类色情产业的根基都会不稳定，肯定会有人来寻仇。我得在这其中保下你……让人知道你在这里的话，以后就不好娶姑娘了。”

“还有你家的产业那边，你能拿到的我会尽力帮你争取，有一部分肯定追不回来了，我整理出来的遗产够你这几年生活无忧。法学院有几位老师跟我舅舅关系不错，老师那边我会让他们照顾你……”

怎么会有梁寒这样好的人？方因予张了张嘴，只能说出口一句：“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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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寒喝了点红酒，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方因予看着身旁熟睡的人，脑子里乱乱的，只有几个不成熟的想法。

梁寒他……不会是直男吧？

这个岁数不算老却从来没看过他晨勃，会不会是……阳痿？

方因予看到梁寒的睫毛很长，鼻子有点大，很挺。

听说这种长相的男人下面也不小。

想着想着他就红了脸，唾弃自己竟然意淫起了恩人。

梁寒什么都不要，却默默帮了他这么多。方因予知道这份情自己是还不起的。

哪怕把自己送给梁寒也无所谓，只要梁寒想。

梁寒熟睡时感觉到了自己被轻轻环住，一个温度偏冷的小东西缠上来。

这大概是个好梦。梁寒迷迷糊糊中把小东西搂紧了，把自己体温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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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寒睁眼时正好对上了怀里人的目光。怀里的小家伙几乎是瞬间就紧闭上了双眼。

“咳，”梁寒想起了做的梦，“几点了？”

方因予没从他怀里退出来，红着脸说：“晚上八点。”

“您要吃点宵夜吗？”

方因予有些笨拙地，讨好地眨眼睛看他，梁寒很久没动过的下半身忽然就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