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番外(95)
朱越走到餐桌旁,很有礼貌地跟两个人问好,他刚才发了一会儿呆,没太听清高媛对陈与同的称呼,不过扭头发现画家还是一动不动地陷在画里。看到他的水杯又空了,走过来的时候就顺手拿上杯子,再次添了水放在画架旁边。
高媛叽叽喳喳地拿了面板和箅子过来,让大家一起包饺子,朱越洗了手,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进来。陈与同看着他随手一捏包得飞快,很是惊讶:“越哥,你手艺不错呀。”
周赫也笑道:“看来许老板的厨神地位不保。”
被夸的人有点不好意思:“谬赞了。”
他像又想起什么似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说这种话合适不合适,犹犹豫豫道:“我们,会不会吵到他?”
高媛顺着他的视线看了闫严一眼,觉得这人的心思也太细腻了,和陈与同很像,是那种会默默做事,却不愿意张扬地表现的人。
周赫一边捏着饺子一边摇头:“不会,那人已经入定了,除了他的音乐,什么也听不见。”
又对着沙发抬了抬下巴:“都住这好几天了,对了。”
他像是试探,又像是不经意,笑着对陈与同说:“他穿的好像还是你对象的衣服。”
陈与同也笑了,怪不得他总觉得闫严今天有哪儿不对劲,以前一直都是黑白灰三色系,今天却罕见地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潮牌卫衣,这样骚包的颜色和样式,显然就是他家那个人的风格。而朱越,陈与同回想着刚才他站着看闫严画画的样子,好像是某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一个不怎么现实的念头悄然生根,陈与同觉得不能怪直觉世界大同的感染力,毕竟还有周赫这么一个拖家带口的直男,他正在感谢许老板这次的创收,让他爱人带着孩子和两家的老人,早早去海南过冬了。
于是想起自己是带着事来的,指了一下餐椅上的纸袋:“许老板让我给你们带了东西,早该拿过来的,今天正好顺路。”
高媛本来也是在玩面,没干正事,听了这话,擦了手,兴高采烈打开袋子,抽出来的是上海博物馆近期展出的《美术的诞生》画册,笑道:“这是给闫严的吧。”
她跳着去给画画的人送惊喜,朱越的眼光追随着她雀跃的脚步,看她亲昵地握住画家的手,让他停了笔,搂着他的脖子窃窃私语,那个人转过身来,翻看画册,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上逐渐浮现的笑意好像比身后几盏落地灯发出的光芒,都要明亮。
高媛就那么环着闫严的脖子,整个人像个树懒搭在他背上,让他背她过来一起包饺子。闫严推说他手脏,可树懒还是耍赖挂在他身上,闫严只好把画册搁下,因为一手黑,没托着高媛的腿,怕摔到她,腰就弯的很低,晃晃悠悠走到餐桌下。
高媛落地的那个瞬间,陈与同发现朱越手里的那个饺子多捏了很多下,都快被他捏成一个包子了,原本闲情逸致的眼神也有点落寞。
缘分总在不期之间悄然而至,想到曾经的自己也因为这个丫头万念俱灰,陈与同邪恶地想让他的好友也体验一场刺激的心灵之旅,当机立断决定配合高媛演出。
闫严洗了个手,朝朱越笑了一下,一点都没有见到陌生人的局促。拿起桌上一个水果糖拆了包装吃了,舌头把糖块在口腔里划来划去,说话也不甚清晰:“与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位是?”
朱越手上有面粉便没主动伸手,对上那双无邪的目光竟有些恍神,陈与同见状便替他做了自我介绍:“比我还大两岁呢,你也得叫他一声越哥。”
“人家都给你倒了两杯水了,你还问人家是谁。”高媛沾着面粉往闫严脸上戳,又把自己面前的饺子皮都堆在他面前,让他快动手。
看他也不躲,只由任性的女孩随意折腾,却垂着头跟自己道歉:“对不起啊越哥,我一画画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朱越勉强笑了一下,说:“不碍事。”
闫严笨手笨脚地捏了一个饺子,饺子馅都在皮外面,朱越便伸手拿过高媛推给他的饺子皮,很快,那一摞饺子皮见了底。
“人多力量大,我来煮吧。”陈与同看包差不多了,起身去烧水。周赫帮忙收拾餐桌上的战场,闫严看到椅子上的纸袋里还有两本画册,便没挪窝,抽出来翻看着。
那种很投入的专注的模样,让朱越移不开眼睛。不过他听见高媛在叫他。
“朱越哥,你帮我拿下调料吧。”她踮着脚,把高处的橱柜门打开。
“好。”朱越转过身,从橱柜里挑了饺子醋、香油和蒜泥,又听高媛说:“还有酱油。”
“吃饺子还有蘸酱油的?”朱越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