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番外(89)
冷澈听她这么揭自己的短,猛地抬头瞪了她一眼,眼圈发红,却什么话也没说,看得旁边的画家一阵心酸。
袁爽哭笑不得,继续说:“然后就一直不睡觉,恨不能拿个绳子拴我手上,怕我跑了似的。早上我一睁眼,他离我的脸就半厘米不到,瞪着眼睛,吓我一跳。”
“吃了早饭回来,他不知道从哪儿整了个戒指,非要和我结婚,我说我奶都没了,也够呛能生孩子,你们老冷家不可能让我进门的。”
许逸风顺着袁爽的视线,看到床头放了个红色的小盒子。
“他就又怒了,非说是因为你陈与同。我说你喜欢男人,他不信,这不把你俩叫过来给证明一下么。”
陈与同看着冷澈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好笑又可气,不过他喜欢这个证明的机会,顺势凑到沙发硬挤着许逸风坐下,强搂住某人:“过来,让我亲一口。”
某人很不给面子地呼了他一巴掌:“亲你妈……”
果然,冷澈立刻露出“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在骗我”的样子,把袁爽最后的耐心给磨没了。
她看着沙发上两个年龄相仿的男人都气鼓鼓的,陈与同也是生无可恋的样子,笑道:“陈与同,我怎么觉得咱们俩跟带孩子一样,啊?”
袁爽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回了个知道了就挂了,示意陈与同提上蛋糕,语气突然就变得强硬起来:“冷澈,别没完没了啊,折腾一上午了,我连妆都没时间化。我客人到了,要去吃饭了,你不乐意去就在这待着吧。”
她一边穿鞋一边又对许逸风说:“还有你,生日礼物来了,要不要?”
“我也去。”冷澈唰地就站了起来,带起的一阵风撩了许逸风一下,他看着这人,心想怕不是个抖M,软的不吃,非得来硬的,跟袁爽倒是真相配。
想着袁总的生日礼物想必是大手笔,再说他还想吃蛋糕,许逸风也慢慢悠悠站起来,跟着他们往外走,对陈与同还是爱答不理的姿态。
还是在酒店的宴会厅,几个人坐定,陈与同终于见缝插针地在某人的脑袋上啄了两下,冷澈将信将疑的表情看得许逸风难受,干脆给他来了一剂猛药,在揉他脑袋的人脸上留了一圈牙印,恶狠狠说:“别担心陈与同会和你媳妇有什么了,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冷澈见多识广,还是被眼前这对男同胞的操作给震惊了一下,不过看袁爽喝着茶,对许逸风说的“你媳妇”三个字没有反驳,心里莫名地舒坦了不少。
来的人是个法国人,有点年龄了,戴着个鸭舌帽,穿得十分教授,拄着个拐杖,精神抖擞的。金鑫给大家担当翻译,特地介绍了许逸风,还说今天是他生日。
卢克教授好像对许逸风特别感兴趣,画家也不见外,手把手地教外国友人怎么用春饼卷烤鸭。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动作比划起来,也能交流无国界。
点蜡烛的环节些微有点尴尬,浪漫的法国人坚持要熄了灯给寿星来一首法文的happy birth day,许逸风觉得新鲜,压根没拒绝,兴高采烈的样子在陈与同和袁爽的对视中,显得孤零零的两岁的蜡烛倒也不那么违和。
切了蛋糕,袁爽就叽里咕噜和卢克教授聊天,看得出来不是什么正事,许逸风便埋头啃自己的蛋糕,头发上沾了一缕奶油,陈与同伸手用纸给他擦了。
吃了一会儿,金鑫突然问画家:“卢克教授问,你认识央美的董教授么?”
许逸风放下叉子,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这里,疑惑地回答:“是董宜昌教授么?他就是我的老师啊。”
金鑫的翻译很到位,把法国人抑扬顿挫的语气也翻了出来:“董教授有一个得意门生,几年前他曾推荐他来巴黎高等美院留学,可是这个学生拒绝了,Evan,我想知道,这个孩子,是你么?如果是的话,当时你为什么不来?”
巴黎高等美术学院是世界四大美术学院之一,中国的老一辈的油画家徐悲鸿、林风眠、潘玉良……都曾在那里留学过,陈与同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当时许逸风没有去,他也几乎确定了袁爽要送给他对象的生日礼物。
他由衷地感谢这个高中同学,同时又有一种自己家孩子出息了的骄傲情绪盘在心头。
陈与同看着当事人愣了一下,随即很坦然地回答:“当时没钱。”
不知道是他的坦然还是那四个字,家长骄傲的情绪又化为了心疼。
翻译官换了个委婉的表达,说是经济原因,可惜涉及到钱的问题不论怎么措辞,好像都有点让人抬不起头。
然而外国人倒不怎么介意,仍是声如洪钟:“我听Sharon说,你一直在坚持画画,而且她给我看了你的画,说实在的,我觉得她用那个价格买走了你的画,有点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