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番外(79)
“没什么场合,袁总要搞收购,找了个咨询公司,活干差不多了,明天晚上请他们吃个饭。”许逸风把手从斗篷底下掏出来,揉了揉眼睛,双眼皮愣是被搓成了一对三眼皮,懒洋洋地倚在座椅靠背上:“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申请不去,想在屋里睡觉,可袁总说有龙虾,我不去的话她是不会让金鑫给我打包的。”
陈与同被可爱得画家勾得快忍不住下腹生发的燥热,压了压笑意,嗓音却掩不了沙哑:“你要是想吃我给你买不就完了,非得吃袁老板的啊?”
“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许逸风看发型师已经涂抹完毕,给他套了一个加热帽,打手势说他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但他完全不想挪动,继续摊成一团泥:“操,你都不知道,我这半个月天天被袁爽这个女人喂草,现在别说是龙虾,就是给我一头龙我都能生吃了。”
“你说龙这玩意,得怎么烹饪啊?一锅估计是炖不下,不过万物皆可烧烤……”
陈与同听着许逸风一通胡言乱语,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看着刚收到的短信,提醒购票成功,心想,远水这就去解渴。
作者有话要说:用了个烂梗,call me by your name。
第34章 珊瑚朱
没有想到,已经是中年人的岁数,还会不那么理性,任性搁下正事,跨越一段不短的距离,只为与恋人相见短暂的一面。想到那个笨蛋见到自己,不知会是喜悦还是感动,或者两者皆有,陈与同便不觉得此事幼稚。
好像也不全是为了让他感动,自己的心里竟也是欢欣的,甚至还有些紧张。思念之情在即将到来的相逢前非但没有降温,反而愈发灼热,沸在心口。
为了不露馅,陈与同叮嘱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就挂了视频,然后去拉拢队友。
他们繁忙的工程大概是告一段落了,袁爽很快接了电话:“又怎么了?”
“什么叫又啊?”陈与同有事相求,态度十分狗腿:“袁老板,明天我要去上海投奔你。”
“来吧。”袁爽躺床上贴着个面膜,电话开了免提,话音模糊不清:“用不用提前给你买个蛋糕?”
陈与同乐了:“你知道后天是许逸风那小子的生日啊?”
“我哪儿操的了这份心,金鑫说的,当时他给办理入住的时候看了你对象的身份证。”
陈与同很感谢有人和他一样关心着那个人,可他也第一次体味到难以言喻的别扭的酸涩:“金鑫怎么这么关心许逸风啊?”
袁爽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这句话的语气夹杂着酸楚的滋味,笑得脸上的面膜直抖,干脆一把扯了下来,坐起身笑了个痛快:“陈与同,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山西老陈醋缸子啊?”
那边没有说话,只是呼吸声变得急促,似含着怒意。
袁爽生怕对面的醋意沸腾起来,再把手机给炸了,抽了两张纸,把面膜擦干,笑着解释道:“你想多了,金鑫女朋友是我们公司财务,许逸风不见外,一来就跟人家称兄道弟的。我向你保证,他俩绝对是纯友谊。”
“男人之间哪儿有什么纯洁的友谊。”陈与同红了脸,自顾自地把这个话题翻了篇:“我明天下午七点到站。”
“那你下了车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就不去了,不方便。到时候我就在酒店随便吃点。”
“行,我让金鑫跟前台说一声,给你留一张房卡,你到了登记下信息就行。”
挂了电话,袁爽回忆起和陈与同刚认识的时候。那是在高二上学期,文理分班后开学的第一天,她早早领了书,找到新教室,随便挑了一个后排靠墙的座位,翻出一本小说看起来。
一片影子挡了她的光线,伴着低沉的嗓音:“同学,你旁边有人坐么?”
她把书往下移了两公分,看见一个个头高挑,高鼻薄唇,眼睛里透着清冷气息的人,戴着个很斯文的眼镜,抱着一摞新领的课本,站在她面前。
“没有。”
那个瞬间,她还以为他也是众多追求者之一。从初中就收过不少情书的袁爽不会讨厌这样一个相貌端正的男孩,只是他身上那种严肃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让她只可远观,不敢亵玩。
他在课本扉页写了自己的名字,陈与同。字迹苍劲大气,一看就是练过的。见她盯着,主动问道:“你的名字?”
“袁爽。”
“《傲慢与偏见》?”他指了指袁爽手里的书,没有笑,那个表情只是略显舒缓,袁爽不会把那定义为笑容。
直到后来,袁爽的记忆中也没有留下多少陈与同笑着的模样。两个人交替坐着文科班第一和第二的名次,互相替对方收过来不少自异性的情书,各自的书也不分彼此地交换着读。当时的袁爽并非没有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喜欢上他,而他也没有喜欢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