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骂他:“你他妈个没种的货!”

一句话把佟殊骂得愣住了,这是孟浩吗?

事实上,这才是真正的孟浩,以前孟浩倚仗着他,花他的钱,借他的势,狐假虎威,如今佟殊自己都被人剥了皮,孟浩当然不会再在他面前伏低做小了。

“你骂我?”

“骂的就是你。”孟浩说,“你跟那贱人……”

佟殊也就这点能耐了,对着一个被绑起来的人动手。

孟浩是没想到自己今天会这么惨,明明是他绑了那残废,结果谁能料到那家伙身上揣着刀,他接个电话的工夫绳子就被割断了。

徐安唐就算一条腿还残着,战斗力也依旧,收拾孟浩轻而易举,当时他的刀刃就抵在孟浩被吓软的阴茎上,冰冰凉凉的,孟浩求爷爷告奶奶,差点给徐安唐磕头。

他是怕了徐安唐,但不怕佟殊,因为知道佟殊几斤几两。

在徐安唐那里受得起就发到佟殊身上,结果忘了自己还被绑着。

佟殊本来就脑子乱,又被自己曾经的“舔狗”这么羞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孟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临了,孟浩说:“你他妈也活该被轮奸。”

佟殊回头看看他,视线扫过去的时候突然看见床边的地毯上躺着一把弹簧刀。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来,回手就割了孟浩几缕头发,弄得孟浩额前的头发堪比狗啃出来的。

小孩子恶作剧似的报复,这就是佟殊的招数。

佟殊揣着刀走了,回了自己的房间,又盯着那些文件看了好久,看得他头疼到快要裂开。

自从佟自修开始上手术台,每一天的每一件事都像是一场接着一场的闹剧,生活彻底乱了套。

佟殊在酒店又昏睡了两天,直到酒店的电话响起,前台问他什么时候办理退房手续。

佟殊睡得脑袋沉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到他回过神,终于意识到徐安唐这是要把他赶尽杀绝了。

佟殊口袋里那点钱算来算去也不够住多久,他自己跑到楼下去续了一天的房费,随便在路边的小店吃了点东西,然后开始琢磨自己以后企鹅群壹零捌伍肆溜溜捌肆捌怎么办。

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

徐安唐想弄死他简直易如反掌。

佟殊坐在马路边开始哭,像个十足的笨蛋。

他就是委屈,又不是他逼死了徐安唐的爸,怎么都报应到了他的身上呢?

天黑了,佟殊还在马路边坐着,他很难不想起佟自修,思来想去,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最可恨的还是那个人。

可他能去找谁求证呢?

佟殊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公司零星还有几个人在加班,其中就包括刚上任不久的年轻老板。

徐安唐坐在办公室里,不管白天发生了什么,该处理的事务还是不能被耽误。

他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自己门前停止,抬起头就看见了眼睛红肿的佟殊。

徐安唐没说话,当他是空气,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你怎么证明那些是真的?”

“我没必要给你证明。”徐安唐说,“我没有这个义务。”

“你有。”佟殊骨子里依旧是个撒泼耍赖的少爷,一点他遭遇了什么都还没变,“你不能让我这么不明不白的。”

徐安唐深呼吸,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眼看他。

“全部的原件都交你手里了,我不准备说服你什么,也不准备向你证明什么。”

“那你给我看个屁。”佟殊说,“别指望这些真假难辨的东西来为你洗白,我不会那么蠢因为这些就原谅你。”

徐安唐笑了:“我没想为自己洗白,我就是个天天算计你老子,盼着你老子死好侵占这家公司的贱人,我也没指望你原谅我,因为站在你的立场上我确实是仇人没错。”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让你看清楚佟自修是什么货色,”徐安唐说,“让你活着剩下的日子别真的以为他是什么狗屁受害者。”

徐安唐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他没法再静下心工作了。

“我们每个人都是加害者,一个更比一个烂罢了。”

跟佟殊说这些并非徐安唐的本意,尤其见过孟浩之后,徐安唐实打实气过一阵。

但他冷静过后,又觉得佟殊蠢得可悲,可悲又可怜,或许佟殊有时候真的会让人觉得荒唐,但他早就他这些荒唐行为的是佟自修,也有他徐安唐的一份力。

徐安唐从酒店回来的途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睡半醒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佟殊,如今的佟殊跟小时候的他竟然融为一体了似的,被人推搡,被人欺负,他再睁眼的时候,心里生出了一点怜惜来。

如今的佟殊像个手足无措的没头苍蝇,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徐安唐看着他,尽管犹豫,但还是觉得如果可以,或许至少佟殊可以过上正常一点的人生。

老天爷不是都不太喜欢惩罚笨蛋吗?

第37章

徐安唐说:“你手里的钱还能活多久?”

佟殊皱起了眉。

“你没地方住,没工作,以前花天酒地也没给自己留什么存款。”徐安唐往后一靠,看着他,“你撑不了多久。”

“你有毛病?”

“如果你不想办法改变现状,很快就会变成乞丐。”徐安唐问他,“你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你看他们现在还管你的死活吗?”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

“他们都在看你的笑话。”

“我他妈变成笑话都是因为你!”

徐安唐笑:“是,我有责任,但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

他指着佟殊:“我还是那句话,就算这公司真交到你手里,你觉得能活到哪天?”

佟殊知道自己什么都会不会,但他可以花钱雇人来管理!

“傻逼。”徐安唐转过去,看向窗外,夜色正浓的城市让人觉得心都沉甸甸的。

“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要不要?”

“徐安唐你又憋着什么坏呢?”

这一次徐安唐真的没有在算计,他只是看着佟殊的时候觉得大家都很可悲。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太绝对,不能轻易用,但放在他们几个孽缘深重的人身上怕是再适合不过。

在徐安唐看来,他们每个人都活该被剐,不过相比于他跟佟自修,佟殊不必遭太多罪,他的可恨之处不过就是一个蠢罢了。

徐安唐不是善人,不想渡人,可他看着被折腾惨了又不知所措的佟殊时,着实有些心软了。

“给你一个来这里工作的机会。”徐安唐说,“不过你要能力没能力,要学历没学历,脑子也不怎么聪明,怕是一天都做不下去。”

“……你别太小瞧人。”佟殊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又回来了,他差点忘了今天来找徐安唐的真正目的。

“怎么?被我的激将法刺激到了?”徐安唐笑,“三少爷要来给我打工了?”

佟殊愣了一下,这才多久,他已经对“三少爷”这个称呼陌生起来,好像当初养尊处优招摇过市的日子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人生了。

“放屁。”佟殊才不会在徐安唐收下做事,“你凭什么不让我住了?”

他说的是酒店。

“我凭什么让你住?”徐安唐说,“你又不是我包养的情人,我凭什么要给你付房费?”

一句话说得佟殊恼羞成怒,随手抱起门边摆着的花盆,但他没丢出去,总算人生也学会了克制。

佟殊说:“徐安唐你去死吧。”

“会有那么一天的。”徐安唐只是看着他笑。

佟殊被他这句话说得心有戚戚,或许是因为最近遭受了太多,生死啊,失去啊,还有一些不能确定是否能算作与他有关也不能确定是否为真的上一代往事。

佟殊还没把眼前的生活重新捋顺。

其实他是需要一个人帮他一把的,但他不指望也不希望这人是徐安唐。

“你最好早点死。”佟殊这一次没有走,而是直接躺在了徐安唐办公室的沙发上。

“你这是干嘛?”

“这栋楼原本都是我的,”佟殊说,“我没地方去,我要住在这里。”

徐安唐笑了:“这是耍赖。”

“关你屁事。”

“你在我的办公室耍赖,当然关我的事。”徐安唐转着轮椅过去,看着躺在那里的人,“我可以让保安过来把你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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