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沉沦(72)
岑弈的手已经习以为常的摸上了苏闻的腰肢,这一瞬间苏闻甚至忘记了反抗,任由他的Alpha揉搓挑逗着他,直到岑弈的手游移到某个部位,苏闻顿时惊醒,像是被岑弈这混杂着欲火的喘息声惊到了,一只手迅速劫住他的手腕:“……别。”
岑弈有些不悦地松开苏闻的嘴,兽一般锐利的眸里面翻涌着一片波澜壮阔的海,显得危险又深邃。
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在这张床上不顾一切把苏闻办了。
可当他黑暗里对上苏闻湿漉漉又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瞳,心里瞬间酸软的一塌糊涂,与此同时还有难以言说的涩意。
岑弈压抑着叹了口气,又重新躺在他身边,将苏闻摁进自己怀里。
“睡吧。”
被子里心脏的跳动声犹如闷雷,他们距离这样近,轻而易举可以感受到彼此雀跃沉重的心跳。
“……”
“睡吧苏闻,我陪着你。”
窗外大雨不断,仅仅隔着一层窗,雨滴拍打着窗棱,苏闻却在这一刻除了双方的心跳声以外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思绪乱极了,上下眼皮却有些打架。
就好像他们与世隔绝,瑟缩在这一方只有彼此的温暖小天地里。
作者有话说:
苏闻:就挺突然的
第63章 清除标记?
当岑弈顶着一头睡成鸟窝的头型爬起,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沉默地坐在床上好一会,刹那间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恍惚:苏闻不会真把自己当约/炮对象吧,不然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极快了打消了这个念头,翻身下床,脚底却踹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顺着地板滑至门边儿———是两张折叠的单子。
大概是苏闻走的时候过于匆忙,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苏闻这件防晒外套不常穿,一共就穿过没几次,因此随手放进口袋里的东西很容易遗忘。
岑弈展开一看,分别是一张脑ct的报告单,另外是一张预约清除标记手术的表格。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岑弈看到后者眉头立刻拧紧了起来,他一个劲儿盯着那“清除标记”四个大字猛看,导致半天目光才注意到那张脑ct报告单的日期上。
一个多月前,正好是当时自己去找苏闻的那日。
岑弈怔怔的看着那两张单子,一声不吭的洗漱完毕,提着车钥匙出了门。
苏闻究竟瞒着他什么?
苏闻工作室。
陆小在长桌前摆着电脑看剧,手里又拿着一个煎饼果子,她上次被冯婉骂怕了,所以这一次没买黑米,买了原味。
她还在煎饼果子里加了辣条,屋子里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辣条香气——她只敢在苏闻不在的时候加辣条,不然苏闻一定要把她赶出去。
门口风铃一声响动,陆小习以为常地以为是苏闻来了,很自然的叫了一声:“闻哥,你来了啊。”
门口并未有人应声,她随即意识到不妥,抬眼就看到了岑弈那张逆着光的英俊面孔,只不过这张各大杂志登封的脸此刻结了一层冰,令人不寒而栗。
岑弈不跟她废话,在陆小对面入座,将两张单子分别拍在她面前:“解释解释吧。”
陆小咀嚼着煎饼果子的嘴僵住了,一口吃的“咯噔”咽下了肚。
岑弈指了指那张脑ct化验单,又指了指那张清除标记手术表格,语气不善:“这个是什么,这个又是什么?”
“……”陆小再度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小心地将塑料袋收起来,目光躲闪气若游丝,“闻哥不让我告诉你。”
她说这话还不如不说。
“还不让你告诉我呢?”岑弈五指攥紧锤在桌面,被她气笑了,“你闻哥都要去做清除标记手术了,他什么身体素质你没数?到时候他要是出了任何事,我第一个把你丢进江里喂鱼!”
“你刚刚说闻哥什……”
陆小此时此刻才搞明白那个清除标记手术表格的含义,眼眸大张,不可思议地望向面前人。
一分钟后,将实情如实交代过的陆小瑟缩在角落里,唯恐岑弈一个恼羞成怒真把自己丢到江里喂鱼——就凭现在岑公子这骇人的气场,她笃定面前这个男人绝对能做出这种不是人干的事情。
然而岑弈却一声没吭,神情里隐含着懊恼,他滞了一会儿,随即将那两张单子收起,转身便走。
正在此刻,门口又是一阵响动。
冯婉挎着香奈儿踩着高跟进来了:“陆小,你是不是又吃……岑弈!?”
陆小忙道:“婉姐,岑哥是……”
“狗东西,谁允许你进来的!?”冯婉怒道,“没看到门口挂着牌‘岑弈跟狗禁止入内’吗?苏闻最不想见到你,赶紧给我出去!”
“苏闻昨晚在我床上。”
岑弈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没顾上冯婉骤然呆滞的脸,头也不回的与她擦肩而过。
岑弈万万没想到,苏闻竟然提前一天去了何安市。
当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他只能隐约记着,自己跟贺路遥在小房间里练戏,后来出门撞到了姜涛,他一脸惊讶地告诉自己他看见苏闻。
那时候岑弈只当他是胡扯。
苏闻到底看到了什么,一声不吭地买机票返回?
岑弈回想起,贺路遥摔进他怀里以后,门口的那一声轻轻的响动。
如果是这样苏闻生气倒也说的过去,当时的姿势确实暧昧非常,但苏闻顶多也只会醋一醋,绝对不可能闹成之后的地步,毕竟苏闻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会误解他人的性子。
自从上一次颁奖典礼结束,苏闻跟常斌见面之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不明显的郁郁寡欢的情绪里——其实只要是了解他的人稍微注意就能发现苏闻状态的不对劲。
岑弈觉察到,却没往别的方面去考虑。
他还记得当时苏闻手里捧着笔记本,一眼扫过去他好像是在看贺路遥的照片,注意到自己的出现后猛地合上了笔记本。
常斌到底跟苏闻乱说了什么?
二十分钟以后,岑弈的手机里多了一份小孔发来的资料。
他坐在自己那辆银色迈凯轮里,垂眸看着,脸色愈发古怪。
岑弈嘴唇抿成一条僵直的线,呆滞了片刻,恨不得时光溯洄扇自己两个耳光。
相比起对于贺路遥的小打小闹,他真正难受的点在于,苏闻出了车祸,那么大的事,竟然会因为害怕影响到自己的拍摄进程而选择隐瞒!?
苏闻去医院复查的那一天,他是怎样把苏闻拽去宾馆,丢在床上强迫他,说出那些滚蛋话的,每一个场景岑弈依然历历在目。
当时苏闻显然是身体不适,脸色苍白如纸,唇色更是浅淡病态,他却只当苏闻是撒谎被戳破的心有不安。
苏闻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给他织了一件毛衣,为了早些去看他提前赶完了一周的戏,只为给他一个前所未有的惊喜。
当时他究竟是抽了什么风,才会觉得苏闻不喜欢他。
他简直就是个白痴,苏闻就应该拿毛衣针把他戳死。
岑弈深吸一口气,没能忍住,狠狠一掌砸向了面前的方向盘。
在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后,他垂下头,无力地将额贴在方向盘之上,低低骂道:
“……白痴。”
苏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返回的家里。
他一大清早就急急忙忙地从岑弈怀里钻出来,做贼心虚一样穿好衣服跑回了车上。
雨过天晴,天空湛蓝如洗,鼻翼间萦绕着雨水的潮味和青草的草腥味。
苏闻是个很保守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杜绝一切婚前性/行为,因此他不知道分手以后跟着前男友在床上抱着拥吻算怎么回事。
而且还差点儿擦枪走火。
他不能把一切都归结于生理吸引。
岑弈是他的Alpha是不假,可说到底还是自己心甘情愿。
苏闻叹了口气,一边开车往回赶,一边在心底默默地骂了自己几遍。
出门不看黄历,何必要赶着大雨出门,毛衣什么时间送不行,昨晚他就不应该来给岑弈家里,更不该留夜。
现在到好,这关系混乱极了。
苏闻回到新家,桌面上散落在一堆文件,都是想要申请试戏他电影的演员,苏闻草草翻了翻,没有过多留意那些个人信息,径直倒在了床上。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关于筹备新电影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好像只要让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他便可以不去想那些关于岑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