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为(38)
“那你骗我说你忘了,哎,别这么看着我,眼神里都能闻到煎饼果子味儿了。”陆西畴摆摆手说。林行休仿佛有了成就感,还是一直盯着陆西畴,在夜色里,林行休脸颊泛红,嘴角含着笑意,露骨的眼神,直视着陆西畴。
陆西畴猛喝了一口酒,把那团燥热吞下去,真想揍他一顿,凶巴巴道:“再盯着我,眼睛给你剜了!”
“你不会的,你不会的……”林行休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但嘴里还是如实说来。陆西畴便拖着脸,跟他对视,问:“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林行休突然坐直,笑着说:“你说过,只需要我相信你,我就一直信你。”
陆西畴也坐直说:“那既然这么信我,你就不该瞒着我有人放学堵你。”林行休抓住关键词,摇头道:“我最后打回去了。”他晃晃手腕,示意陆西畴看:“你看,都快好了。”
他在这之前只是猜测而已,前几天林行休洗澡,忘记拿睡衣,陆西畴给他送时,看见了他背后的淤青。
斗胆放言说“只想等一个劝退书”的违纪小能手,打架斗殴是不可避免的,这对于他来讲,就是得到“劝退书”的必修课程。
如果看不出来,那他这一年打架斗殴,就白斗了。
陆西畴像哄小孩儿似的说:“厉害呀,那你可以告诉哥哥,是谁打的你吗?”林行休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郊外光污染不严重,明朗的夜里,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满天的星星。
“我又没喝多,你哄谁呢?”他愤愤不平道。陆西畴心说: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铁定是醉了。
“噢,那就没哄你,你直接说吧。”陆西畴说。
“那你哄的谁?”林行休又盯着陆西畴问,这次不是那种暧昧的眼神,是要酷刑拷问的眼神。
陆西畴再次被他整笑了,还说没喝醉,看他喝第一口的表情就知道,林行休平时几乎没喝过酒,除了偶尔跟着他喝几口果酒。
“哥哥只哄你。”陆西畴拉着林行休在凸点台子上坐下,摸着林行休的头发,林行休就像小猫咪似的,眯起眼睛享受着。陆西畴撸着他的头发问:“现在可以告诉哥哥了吗?”
“哥哥!”林行休高声说。
陆西畴被他的操作整懵了,他真想拿手机录下来,不知道酒醒后的林行休,会不会再叫他哥哥了,答案是肯定不会了,林行休多“正经”一个人啊。
他看到陆西畴不回答,倚在陆西畴肩上,双手勾住他的鼻子,贴在耳边轻声吐出两个字——哥哥。
才17岁的男孩儿,不经撩,他已经忍无可忍了,这样限定版的林行休可以给他来一打吗?
陆西畴在给自己做心里工作,果然好样的,还懂得怎么给自己开导,不料限定林行休却不过他机会。
再一次的,轻声贴在他耳边满带委屈的说说:“哥哥,你不理我。”最后还在陆西畴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
这他妈还怎么忍?他他妈还怎么自我心里疏导?他压着声音,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问:“想我怎么回答你?嗯?”
林行休眯着眼,仰起头,像是在思考什么。陆西畴才不给他想的时间,伸出右手遮住林行休的薄唇,他轻轻地亲在自己的手背上。
他做事还是讲原则呢,毕竟自己在追人家,怎么可以做出“酒后乱性”的事情呢?
林行休的舌尖碰到他的掌心时,他忠于职守的捍卫自己的原则。
☆、第四十二章
晚风无法静止,只能继续吹呀吹呀……
林行休走开,拿着一瓶酒开始喝,陆西畴扶额无奈的看着他,幸好他提前把瓶子里的酒换成水。
他喝了一口,也没觉得味道不对。然后有些蹒跚地走向陆西畴,险些没站稳,陆西畴环住了他的腰。
该死,又他妈得自我开导,他低声艹了一声,说:“如果能恢复出厂设置多好。”林行休在他颈窝旁转了转脑袋,抬头看着他问:“你要,艹什么?”
我艹米伯郡他三爷爷,他在心里骂道,然后柔声说:“讲什么脏话,你太可爱了!”
半天糊弄过去,陆西畴艰难地找到了一个电灯,比密室逃脱找线索都难。勉强有了光,林行休把空酒瓶放在嘴边,,晃着身子开始唱歌。
“I told you something safe
Something I've never said before
And I I I can't keep my hands off you
While you're lying awake
Covered all in the night before
I'm high high high no one's got me quite like you
I want you all to myself
Don't leave none for nobody else
I am an animal with you
No angels could beckon me back
And it's hotter than hell where I'm at
I am an animal with you”
陆西畴坐在台子上看着他,眼睛里充满笑意,很熟悉的一首歌,在开口唱第一句时,他就觉得很熟悉,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直到林行休贴近他,勾着他的脖子,在耳边再次的说——I am an animal with you .
再次被撩拨,陆西畴咬牙坚持,他想起来了,低声问:“《Animal》吗?”林行休踮起脚尖,抵在陆西畴额头上,“嗯”了一声。
靠的很近,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凌乱的呼吸,陆西畴打算放弃坚守他的原则,谁让他的小男朋友可爱到过分呢。
陆西畴摁着林行休的肩,林行休站稳后,还有些迷糊,陆西畴盯着林行休薄唇的那颗唇珠,早已蠢蠢欲动。
他慢慢地低下头,近在咫尺。
“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
我爱你春天蓬勃的秧苗。
我爱你秋日金黄的硕果……”
林行休突然推开他,隔着那个凸起的台子,又唱起了歌。陆西畴被他的神操作给整挂机了……还有这操作啊?!能不能行了啊?
不得不说,林行休唱歌真的挺好听,不愧是学霸,估计除了酒量,应该没什么缺点了。
陆西畴也看着他笑,问:“你去看我练琴了?”《我爱你中国》是他和李伊在综合楼练习的,他仔细回想也没跟林行休提起过,除非他自己去看过。
“对呀,我偷偷去的!”林行休自得其乐的说,还单挑眉。陆西畴看不得他挑眉,就很想笑。他走到林行休身边,并肩倚在台子上,问:“好听吗?”
“只要是你都好听。”林行休竖起大拇指说。
“那我单独拉给你听好不好?”陆西畴抓着林行休放在台子上的手,指尖有些发凉。
“好啊!”林行休笑着回答。
他看着林行休笑有些出神,一直把自己塞进一个狭小的壳儿里,他太善于伪装了,甚至早已忘记了原本的那个自己,就这样笑,年年有风,一笑生花。
“那你再叫声哥哥。”陆西畴也学着他单挑眉,提出条件。林行休站直身板,表情严肃勾了勾手指:“你靠近一点。”
陆西畴接到指令,林行休叫“哥哥”,那种感觉,很妙!太妙了!米奇妙妙屋都妙到家了,能上瘾。他站在林行休面前:“这样可以吗?”。
林行休点点头,走上前一小步,完全缩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再次踮起脚,这一切太相似。
他没等来那句令人心猿意马的“哥哥”,而是一个带有柠檬味果酒的吻。
只是轻轻的一个吻,堪比蜻蜓点水。但在陆西畴觉得,这让他明白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林行休在离开那一刻,陆西畴摁着他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上去,这一切都变了,也不再是那个蜻蜓般的吻了。
晚间的风,无法平息的心率。
晚间的风,无法调整的呼吸。
宿醉后的头疼感,在没睡醒时就能清晰的感受到,后颈也是酸痛,他从未觉得这么口渴过。林行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发现腰间还搭着一个胳膊……
是陆西畴的,他知道,不过昨天晚上,他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嗓子也有些不舒服。他轻轻放下陆西畴的胳膊,穿上鞋子,拿了出来一瓶不知道是否已经开过瓶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在椅子上坐下。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一切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打算跟陆西畴把他妈全盘托出,他还喝酒了,他还唱歌了,他还……叫了陆西畴“哥哥”……?还……
他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嘴,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两个人昨天晚上就在这张小床上挤了一夜,现在看见“腰缠万贯”,在家里像贾宝玉一样供着的陆西畴,现在正蹩着眉,睡在郊外的破床上,就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