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公子(57)

作者:Tenet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年下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主角:宋凛(受)顾灼(攻) ┃ 配角: ┃ 其它:老男人的故事 让我男票给我做旗袍。 立意:弘扬**传统旗袍手艺,向善向美,辛福美满每一天。 宋凛第一次见顾灼的时候就骗了他。 那件旗袍不是给宋妈买的,而是给宋凛他自己。 任谁都想不到,那个出生世家,清润如玉的首席翻译官宋凛会是个喜欢穿旗袍的女装癖爱好者。 这是个不能道也的秘密,可顾灼却窥得了这个秘密。 此后,宋凛衣柜里所有的旗袍,皆出自顾灼之手。点击展开

“那也别这么想啊,”宋凛轻声说道,“他等你好久了。”

“好久了啊…”安柯语笑着念了念,语气里带着悠远的惆怅,一滴泪悄然从眼角滑落,“是啊,好久了。这一晃,九年就过去了。”

说到这儿,她吸了吸鼻子收起情绪,扯开话题:“行了,也别老说我了,你这次怎么回事?你今天给我发消息,我还以为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呢,哪知道你一门心思扑你爱人身上去了。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我们革命的病友情呢!”

他和安柯语是真的有缘,那时候为了遮盖病情,宋凛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医院,但次次都能碰到安柯语。后来严重到住院的程度时,临床竟还是安柯语,至此两人的病友情就这么结下了。

而安柯语算是他为数不多,能说说心里话的人。只不过,近几年安柯语跟着邓潮越跑越远,宋凛自己也越发忙碌,两人的交流就慢慢少了。

最近一次联系,还是前几个月邓潮来询问医院的事,而这家医院就是宋凛给安柯语介绍的,但他那时候比较忙,没时间顾得上询问情况,这次来一是想真正地给顾灼交底,二也是来看看她。

宋凛笑了笑:“前天的事,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安柯语惊喜地哇了一声:“那我可真荣幸。”但她随即话语一转,看向宋凛的眼中有些担忧:“你确定是他了?”

“对,是他了。”宋凛说道,他看向安柯语,“柯语,你还记得我们那天在天台上的聊天吗?”

安柯语点了点头,说记得。

那时候是在安柯语申请做M的前一天,她拉着宋凛说要吃最后一顿美餐,两人就趁着护士换班的时候,偷拿了手机,点了外卖到天台去吃。

病号服空荡荡的,两人坐在台沿上,隔着几十米,脚下便是京市的交织车流。那可能是他们最糟糕、最不正常、最失智的时候。

所以,那时两人脑子一抽就提出了个假设约定,如果哪天他们能够选择无痛死亡,那就去做。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够中二、够蠢的。

想到这里,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清楚了包含的深意。

宋凛对她笑了笑:“就是他啦,所以我要毁约了,我不想再等待无痛死亡的方法了,这好蠢啊。我想…好好爱一次,好好的生活一次,即使可能会不如愿,但…我想我不会后悔的。”

听着宋凛的话,安柯语蓦地红了眼眶,她伸手弹了一下宋凛的额头,哽咽道:“笨蛋,我早就毁约了,你还等个屁啊。也别管他生活如愿不如愿,don’tcare好不好,对于我们来说,开心的活着最重要,所以随便他怎样,just,just…妇ckit。”

宋凛回弹了她一下,笑道:“ok,妇ckit.”

作者有话要说: 二章合一,明天就不更了。1.28留

第43章 锌灰

日光掠过高楼,扫到草坪上,红棕色的泰迪犬正半塌着尾部,软团团的尾巴随着它的用力一耸一耸,在阴绿的草坪里,像是一朵随风而摆的红绒球。

随着最后一次抖动,五百万终于结束了它哼唧唧的排便之路,它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再转身,蹲在粑粑面前,抬头看向邓潮。

黑宝石般的眼睛里,透着娇憨的理所当然。

邓潮瞥了一眼那堆隐于草堆中的粑粑,面不改色地从口袋中掏出塑料袋和便装酒精,捡完后对着草地喷了喷。

邓潮一把将五百万捞起,不顾它的哼唧哼唧,把塑料袋丢进垃圾桶后,便迅速地从口袋中掏出湿纸巾,对着她的屁股一顿擦。

“抱歉,久等了。”邓潮将扑腾的五百万放到地上,牵着狗绳。

顾灼看了一眼五百万,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

邓潮嗯了一声,将五百万牵到前方:“边走边说吧。”

两人出来后,其实本来是打算直接去转转的,但是才刚走没多久,五百万就开始蹲下来喉咙里咕噜噜地哼,邓潮解释道她这是要排便了,二人便带她去往中央草坪处。

排完便后,邓潮也没多说什么,似乎是有些赶,带着顾灼就开始边转边介绍。

“这里是拿号登记处,”邓潮对着中央的圆形台指了一下,“申请做脑CT,预约咨询什么的都在这里。”

这转转背后的用意顾灼已经猜到了,他顺着邓潮的视线看去,登记处前的人并不少,但脸上的神色却又是类似的。眉宇间带着股挥之不去的愁色,像是世界在他们脸上画了一层铅灰排线。

而在那来去、虚晃的人影中,顾灼好像看见宋凛的身影,依旧笔挺,但却脆弱易折,像是段被蚕食中空的竹节。

顾灼心中刺起密密麻麻的酸疼,他指节轻颤着,询问道:“为什么要做脑CT?预约咨询又是预约咨询些什么?”

“要排除病理上的问题引起的抑郁,验血也是这个道理,基本上每隔三次复查时,就会重新全部做一次。但具体情况还是要根据病情来看。”邓潮解释道,“预约咨询的内容有太多了,挂号拿号住院等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以后…说不定能弄明白。”

邓潮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忽地犹豫了一阵,突断的话语透出欲言又止的深意。

顾灼听得懂,他看向邓潮,坚定地说道:“我会弄明白的。”

听着顾灼的话,邓潮不置可否,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带着顾灼拐进了左边的通道。

“这边是精神科的诊断室,”邓潮带着顾灼走过去,“如果是住院的病人,是每天都要过来进行治疗诊断,如果不住院,那基本上是按照药效的周期疗程来。”

说到这儿,邓潮特意顿了顿,转身看向顾灼,补充道:“当然,不排除会有病人间断性服药。”

顾灼看着那一扇扇紧闭的门,不解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间断性服药?”

“就是…抗抑郁的药会有副作用,嗜睡、恶心呕吐等,”进了这片区域后,邓潮就将五百万抱起,塞进棉服里,只露个脑袋出来,“在长期服用的情况下,这些副作用才会慢慢减少。但很多病人,没有办法扛过这段副作用时期,但又需要药物的治疗,便会间接性地服药。这种间接性是不定的,我见过有人拿一周的药,吃了一个月,也见过有人拿了三天的药,却只吃了一天。”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顾灼抿唇询问道:“那宋凛他…”

“这我不太清楚,”邓潮拍了拍五百万乱扭的屁股,嗤笑了一声,“但你自己想,他和安柯语两个人,在住院的时候都能间接性服药,出院后是个什么状况就不用说了吧。”

“住院?住什么院?”顾灼惊愕道。

听着顾灼这语气,邓潮波澜不惊地掀了眼皮:“住精神病院。”

说到这里,他像是怕顾灼不懂,竖起手指朝下指了指:“这家医院,就是他推荐给我的,我们家娇娇的主治医师,就是他以前的主治医生。”

其实早在宋凛一开始轻车熟路地带着顾灼进来时,他就开始有所怀疑,他试想过这种可能,但想归想,真正听到耳朵里,心中梗得生疼。

顾灼咽下口中的酸涩,但正当他想继续开口询问时,邓潮像是早一步知道他要问什么,抬手制止:“别问我时间,我不知道。但我就这么说,我们互相认识,就是因为他和娇娇是病友临床的关系。那时候还是在京市,他住了将近三个月。一个人,中途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他。”

三个月。一个人。

顾灼将这六个字在舌尖心中都过了一边,跟着宋家接触的这几个月,顾灼其实已经基本上将宋家的情况摸清楚了。

他们不是不来,而是根本不知道。

顾灼旁敲侧击的询问过,在他们眼中,宋凛是成功的、是优秀的、是意气风发、沉着冷静的,是各种各样令他们满意自豪的。

总之,是跟抑郁症这三个字一点都不沾边的。

所以这些年,宋凛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是怎么一个人确诊、吃药、住院,在反复挣扎求生中,还要装出一幅令人满意且不引起怀疑的皮囊,在这尘世间孤独的存活。

顾灼不敢想,他转头看向咨询室外的等候区,排排长椅,每一位手腕上戴有确诊号手圈的人,身边都有着人陪。

无论是一个人,还是多个,总归是有人陪的。而宋凛…

一想到这里,顾灼揣于袋中的手掌便缓缓攥紧,他的五脏六腑都在发疼,像是在用淬了毒的刀旋转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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