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公子(18)

作者:Tenet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年下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主角:宋凛(受)顾灼(攻) ┃ 配角: ┃ 其它:老男人的故事 让我男票给我做旗袍。 立意:弘扬**传统旗袍手艺,向善向美,辛福美满每一天。 宋凛第一次见顾灼的时候就骗了他。 那件旗袍不是给宋妈买的,而是给宋凛他自己。 任谁都想不到,那个出生世家,清润如玉的首席翻译官宋凛会是个喜欢穿旗袍的女装癖爱好者。 这是个不能道也的秘密,可顾灼却窥得了这个秘密。 此后,宋凛衣柜里所有的旗袍,皆出自顾灼之手。点击展开

背后的话意宋凛不可能听不懂,但这般和稀泥装不懂,乔珩便也知晓他的态度。

要是放在以往,乔珩可能就这么随他糊弄过去,毕竟还年轻还有大把时光慢慢来。但现如今不同了,宋凛都三十六了,眼看着要奔四,无论是出于哪方面,他都不能这么不管不顾由着去。

乔珩有些烦,烟瘾也跟着往上窜,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上回你家老爷子给我打了通电话…嗯,你别看当初那事儿闹得不愉快,但他心里还是记挂着你的,旁敲侧击地问了我好多回。”

这番话着实出乎宋凛的意料,他蓦地偏头,看向乔珩的眼中全是闪着波光的难以置信。

当初宋凛和家里出柜,外公没差点儿把荆条给打断,后来还是各方劝了好几个月再加上宋凛自己的服软才勉强带过去。

这么些年,外公的态度就好似宋凛根本没有取向般,根本不提这件事,而宋凛也不会自踩雷点去说。在他的设想中,关于性向伴侣这些事,应该就会像之前那般被人刻意遗忘地带过。

可现在乔珩却说…这番话带给宋凛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以至于他脑中嗡嗡响了许久,过往的种种跟翻飞的雪花般在眼前回闪。

像是碎蝶残影,在消逝间罔顾着潦潦之年。

第15章 元青

宋凛垂着眸不说话,乔珩也体贴地给予缓冲时间,两人各自坐在车椅中,沉默着各自思量。

车内的气氛早没了初始般轻松,闭塞压抑的空间内,就连乔珩身上的沉木香都像是被催化成逼压的朽木味。

宋凛闻着脑袋晕,他伸手降下了车窗,将头微探出窗外,脖颈跟着动作拉出脆弱的线条,看着像是只渴望天空的囚鸟。

南城的晚风温柔,但却吹不散横亘在心头的烦闷,回忆尽了时,宋凛也慢慢开口,低哑地问道。

“是我外公要你给我介绍的对象?”

话意隐晦,希冀犹在。

乔珩藏于身侧的手轻抽了一下,他眨了眨眼,回道:“不是,就我单纯地想给你牵个线。”

当乔珩那声不是出来的时候,宋凛觉得像是被迎头浇了盆冰水,在冰封间粉碎了所有希冀。

痛楚伴着腥甜涌上喉间,宋凛闭了闭眼,在光暗交织间像是过了一段荒唐的时光。

“嗯,我知道了。”宋凛说话时喉结的滑动间,带出疲惫和无力,他看向乔珩,“我没嫌你插手,不过找对象这事儿,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毕竟以后是我和他过,你说是吧。”

“那当然,”乔珩用手搓了一下裤缝,抬头笑道,“我就是替你着急一下,毕竟你这也不小了。”

听着这话,宋凛自嘲地轻笑了一下:“是不小了,也不该是一个人了。”

乔珩看向他,察觉到语气里的不对劲,蹙眉道:“小凛,你这个年纪是该找个人照顾你,但也不要胡乱找,你…”

“好了哥,我心里有数的。”宋凛拔了车钥匙,打断他,边推开车门边说道,“我们快进去吧,别让爷爷等久。”

乔珩猛地被打断,一句话不上不下地卡在喉间,他沉默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将后面的话说完,抿着唇下了车。

胡同小巷,青石板路,两人并肩走着就如同小时候那般,但时光是温柔的刀,在漫长的年岁中划分出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径。

宋凛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只不过这次他的视线不再是落在乔珩身上,他将目光移到小巷两侧,看向上面的青砖。

蔓生的爬山虎攀爬过墙头,簇落落的几只垂于墙面,在微风扫过间,藏于其后的巷牌展露。

八巷十五号。

这是乔家老宅,也是宋凛年少时的魂牵梦萦之地。

那时的宋凛还跟着外公住在二巷的合院里,每次放学后,他都会穿过六巷的距离,走过长长的后街巷道去敲乔家的红漆大门。

而年少时的乔珩总会坐在院中的棋盘石桌边等他。

玉棋已摆,惟待君来。

短短八字,便是宋凛浸在柠檬蜜糖里的暗恋了。

只不过后来,乔珩大婚,那方石桌碍了他迎娶新娘的十里红路,最后在漫天的尘嚣中碎成粉末。

其实梦早就醒了,在微风骤消间,那被扬起的爬山虎又徐徐跌回,窣窣地遮盖住那泛黄的巷牌。

宋凛收回眼,加快脚步与乔珩并肩走进乔家老宅。

就算乔老爷子不经常在,但有着老佣人每天打扫除杂,飞檐门廊间依旧透着生气。

两人步入正厅时,乔老爷子正坐在长几茶桌前,在刮沫的动作间,旧茶沉落的香气随着水雾在空气中弥散开。

宋凛走过去,跪坐在侧旁,先是低声问了声好,在问好间乔老爷子高手冲出三盏,稍凉后乔珩先取一盏,慢慢地将茶水浇淋于左上角的卧佛茶宠。

待乔珩淋完后,宋凛再执其后的茶盏,用着同样的方法将茶水浇淋于其上。

乔老爷子有点儿迷信,当初乔家因动荡处于危难时,他养了这茶宠,浇淋了一个月后,在它呈玉浆色时乔家正好化险为夷。

自此,他便下了规矩,家里人归家第一件事便是浇淋这茶宠,粗略算来,已有大几十年的时间了。

待宋凛淋完后,乔老爷子才徐徐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他立即原形毕露,咂摸着嘴说道:“乔珩,去,从老顺那后酒窖里给我摸两瓶酒出来。”

老顺隔壁七巷的一老头儿,在如今器械化造酒的年代,他依旧用着大瓦缸、纱布蒸馏,酿出来的酒,一滴就唇齿留香。

但两老头儿年轻的时候就因一盘残棋吵得不可开交,乔老爷子又馋他的酒,最后弄得没办法了,就使唤小辈过去,反正就是不肯下自己的面子。

听着他这话,乔珩十分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一个字都还没说的,就被乔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给堵了回去,最后没办法了,只好起身去七巷讨酒。

“一点儿也不孝顺。”乔老爷子拿着养壶笔轻拭着那卧佛茶宠,嘀嘀咕咕,“越大越不孝顺。”

乔老爷子没戴老花镜,下手没擦到细处,宋凛急忙接过养壶笔,替他细细地擦拭。

“行啦,都去给你讨了,就别嘀咕了。”宋凛边擦边说道,“您老今晚悠着点儿,别喝多了,这血压要是再上来,我就给您安排进医院。”

一听要进医院,乔老爷子神色就有些怯怯,他哼了声:“我量过了,很稳定不会升高,能喝多一点的。”

宋凛不为所动:“那也不能多喝,有隐患。”

听这话,乔老爷子啧声瞪眼:“故意跟我这儿杠是吧,得得得,我不喊你喝行了吧。”

虽说宋凛这儿确实是存了点这种心思,但更多的还是为了乔老爷子的身体着想,他擦干了笔,搁置间坚定地回了句那也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我还要你过来干什么,”乔老爷子急了,把茶杯重重一放,置气道,“你是不是专门过来气我的?”

这脾气大的,弄得宋凛哭笑不得,他凑过去给人捏肩,软了声:“哪能呢,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但是你这身体状况摆那儿,哪里是能像以往那种喝法儿。老爷子咱惜着点儿,往后走长一点,我还能少你酒喝?”

宋凛从小跟着他学东西,自是知道这人的心软点在哪儿,踩着说,叫乔老爷子一下子泄了硬气,撇了撇嘴应下了。

宋凛松了口气,急忙转了话头道:“你这回来怎么也没和我说一声。”

“我要和你说的,但乔珩不是说你进小黑屋了吗,我想着等你出来后再说一样的。”乔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宋凛停下,“对了,你俩今天在哪儿遇到的?”

宋凛盘腿坐到对面,回道:“公司。”

乔老爷子哦了声,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宋凛的表情,问道:“今天去公司看了?怎样,应该能习惯吧。”

“可以的,其实和在国外的时候没多大差别,”宋凛宽慰地笑了笑,“再说了,不是还有罗仪师妹在嘛,不用担心。”

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乔老爷子太了解宋凛是个怎样的人,即使已在翻译场见过许多大风大浪,但他的心思敏感脆弱,承受限度远跟不上他能力的进步。

这次失误也是源自于此,虽然宋凛一直瞒着不愿说,但他也能看得出,如若不是心理上的问题,依照宋凛磨了十几年的翻译功底,怎么可能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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