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植被(49)

作者:麦香鸡呢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冷漠+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翻车+追妻 - 沈植 X 许言 舔狗没有尊严,但是许言有。 即使他当了长达六年的舔狗,可男人的尊严虽迟但到。 他拎着行李不告而别的时候,没想过沈植会来找他。 【一个老套的追回老婆的故事,无逻辑勿深究】 关键词:破镜重圆点击展开

可沈植现在只有虚惊一场的侥幸——在看到许言是单独一个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

许言穿着干干净净的白T,身上什么痕迹什么饰品也没有,连同十指空空。他看过来的表情有点惊讶,但绝对是鲜活有温度的,浇灭一切病态和绝望。

沈植一秒也没犹豫,那么短的距离,但他几乎是用跑的姿态,冲过去,伸手紧紧抱住许言。

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充满烟火气的人间。

作者有话说:

催更OK的,怎么催都没事,但是最好不要“饿饿,饭饭”这种哈,爱大家。

第46章

太糟糕了。沈植在如雷的心跳中想着,他才承诺过自己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去爱许言,但失控来得这么快,他没料想到,也就没任何准备。

可他本能地想抱住许言,他的身体里出现了一个致命缺口,只有许言能填补。

沈植把脸埋在许言颈窝里,闭上眼。他们才拥抱了两秒钟,他觉得这样已经是莫大的安慰,又觉得实在不够,担心许言随时会把他推开。

许言倒是没这么做,他刚喝了点酒,这会儿正处于反应迟钝的状态。他有点愣,懵懵的,刚才沈植抱上来那一下太用劲,他整个人被撞得往后靠在墙上,动弹不得。他感觉沈植的身体很僵硬,轻微发抖。沈植的脸贴着他的侧颈,很凉,湿的,手紧紧箍在腰上,能感受到重重的心跳——许言陷入迷茫。

他不太清醒的脑子里冒出一个比喻:小朋友做了噩梦找妈妈。

“松手。”许言终于回了神,低声说。

沈植没动,他嗅到许言T恤上的清香,跟以前的不一样——许言换洗衣液了。

也是,三年,那么多东西都变了,何况是洗衣液。

见沈植不肯动,许言皱起眉,电梯忽然叮了一声,他立刻推着沈植的肩把两人分开——出来的是某个媒体的工作人员,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走向另一头的房间,没注意到他们。

许言看了沈植一眼,沈植正微微低头,湿垂的刘海把眼睛挡住。许言沉默了会儿,转身要回房。

“许言。”沈植拉住他的手,像费了很大力气,说,“我们……能谈谈吗。”

和梦里一样,他并不知道要谈什么,他只想跟许言一起待着。

他的眼睛通红,看着许言,目光里透出隐隐的恳求意味。

许言按了按眉心,思维在酒精作用下运行缓慢,那句“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爱你了”不合时宜地蹦出来,平添几分犹豫不决,沈植的状态又确实异样……算了。

“去你房间。”许言说。

心头还没能松懈半秒,又被架空,沈植想到许言房里的人——现实并没有比噩梦美好多少。他理解没人会当着女朋友的面带前任进房间谈谈,可胸腔还是猝然疼得揪紧起来,整个人只想蹲下去,缓解一下要命的痛楚。

“好。”他半晌才从嗓子里推出一个字。

许言擦过沈植的肩走进房间,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沈植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杯子挨到茶几的那刻,沈植忽然直起身匆匆说了句“等我一下”就去了房间——他把床边的药盒藏到枕头下。

明知道许言看不见,明知道许言不可能走进卧室,但沈植还是要藏,要藏得很严实,连同他的不安、彷徨、心虚、崩坏,都藏起来。

“很晚了,你要说什么。”许言看着茶几那头的沈植,问。

沈植双手交握,垂在腿间,他低着头,肩也往下沉,像精神耗尽,许言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往前栽倒在地。

“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许言反应了几秒,明白沈植是误会了。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他回答。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刺下来,沈植轻抽了口气,抬手,脸埋在掌心里。事实上他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勇气去看许言,而且有越来越退缩的姿态。

“如果你说的谈谈就是探听我的隐私,那我无可奉告。”许言站起身,“我回去了。”

“许言。”沈植立刻放下手起了身,“等一下。”

“再待一会儿吧。”他像个落魄的、流浪已久的人一样,重复道,“再陪我几分钟。”

许言突然感到一种酸胀的钝痛,从腹腔中心的位置,往上涌。这种感觉有点陌生,但他体会过——很久前的一个深夜,沈植从公司晚归,去衣帽间拿睡衣,许言睡得朦朦胧胧,一直惦记着沈植什么时候洗完澡上床睡觉,可过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听到任何动静。

许言睁开眼,下床,走进衣帽间。

他看见沈植坐在地毯上,头挨着旁边的柜子,那张白皙的脸疲惫又安静,就那样睡着了。

当时许言有一瞬间的呼吸困难,不知为什么心里很难受,想叫他起来洗完澡睡觉,又想给他盖条毯子,也想帮他热一杯牛奶……但许言最终只是轻轻走到沈植身边,坐下,小心地把他搂进怀里。他觉得沈植是需要被在乎、被照顾、被保护的,在那个没有声音的衣帽间里,许言想,并且这个人只能是自己。

但现实总是充满遗憾,让曾经信誓旦旦的人走散。

“你是怎么回事。”许言把自己从久远的回忆里拉出来,问他。

“没事。”沈植别开眼,低声说,“可能是有点累了。”

“累了就休息。”

这句话随口得不能再随口,但在三年多没从许言嘴里听到类似话语的沈植眼里,它简直像关心一样可贵。沈植竭力遏制住上前抱许言的欲望,看着他重新坐回沙发上,顿了两秒,轻声问:“你喝酒了?”

“嗯。”许言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掌心托着下巴,淡淡应了声。

“今天辛苦吗?”

“还行。”

“你们明天走?”

“对。”

许言不冷不热地回答了几个问题,沈植忽然沉默下去,他发觉自己还有无数的、零零碎碎的问题想要问,又担心许言会觉得烦。

于是他说:“喝口水吧,酒劲过去之后会有点渴的。”

许言垂眼看了看茶几上那杯一口没动的水,又去看沈植,淡淡说:“不喝。”

“怕被下药。”

沈植登时愣在那里,脸上才恢复的那点血色一秒褪尽。心头被这短短四个字豁出一道口子,有无数的近似委屈的情绪不断喷薄,同时他清楚自己没资格委屈,从前他向许言施加伤害的时候,许言一定比现在的他更委屈、更难过,并且——都已经那么委屈难过了,许言还要朝他露出笑来,还要继续爱他。

一段漫长的死寂过后,沈植嗓音喑哑地开口:“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许言很平静。

他不想提过去,三年前是,现在也是,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别回看,不值得看,一地狼藉罢了。但能怎么办,沈植就是他的过去,只要沈植站在他面前,他就会被一次次按头强迫着看向过去。

与其分分秒秒警告自己不要回忆,弄得这么累,永远僵持不下,不如摊开了说,说完算完。他和沈植没现在、没未来,唯一能谈的,也就从前那点事。

如果到现在还连这些都不能正面相对,那这三年就算是白过了。

伤疤嘛,愈合了就没事了,哪怕手贱去抠两下,也不至于鲜血淋漓,只是一块看起来特殊一点的皮肤而已。

“我不是要听你道歉。”许言看着他,“我是想让你愧疚。”

“如果你真的愧疚了,或者换个说法,如果你真的爱我,但凡你占了这两个里的任何一种,你就应该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不打扰我,对吧?”

沈植低着头,一字一句:“做不到。”

“误会你是我的错。”他声音发抖,深呼吸之后才勉强平复,“但是许言,我真的不是因为报复才要跟你试试。”

“报复”这两个字一直像插在心上的刀,沈植甘愿揽下所有错,唯独这个不行,他不能认,因为他确确实实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许言的手指无意识动了动,不知道是被“报复”还是“试试”中的哪一个刺中。他说:“跟一个给自己下药的人在一起试试,除了报复没别的可能。”

“不是。”沈植仍然很坚持地否认,他抬起头,发红的双眼直视许言,“我只是不想和你变成陌生人。”

“你跟我告白,我没给你回应,你就躲了我整整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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