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服城(32)
晚饭四四方方一张桌,座位也有意思:正中一家之主的座位几年前就变成关浓州坐,关子宰习惯性地往父亲身边坐,然而却被念住。陈梦刀要去拉下桌的客人位,结果当着所有人的面,关浓州笑着一摆手招呼:“宋老师,坐吧。”
于是陈梦刀这拉椅子的动作,就变得好像是本家人在帮待客人一样,且又只剩下关浓州身边的两个位置好坐,一个给他一个给关子宰。
老师来家访,那总避不了桌上要聊小孩子。关子宰吃完饭,父亲便叫他去房间里头自己看书。
关子宰的家庭情况,宋昱安多少也清楚些:关浓州是单身父亲,有个倒霉古怪的洋老婆,十年了都没露面过,结婚证都没一张,可能世界上根本就没这人。然而问题就是在于,关浓州全都不认。
在有儿子之前,听小道消息,关浓州是衣冠风流的。然而不知道国外的月亮是不是真的格外圆,亦或是一个孩子令他真的有了责任感,似乎真入了痴情司。一年两年三年,谁都没想到现在关子宰都已经到狗都嫌的年纪,关浓州还是没一点续弦的意思。
最是了解弟弟的关浓芳原本以为,关浓州不过还是那个恃才傲物的毛病,看不上任何人。后来才发现真不是——
“浓州年纪也不小……我说句不好听,总不能一直这么单着!好歹回到家有口热饭菜罢!小刀你劝劝他,男的女的都好,总该给宰宰个妈妈……”
关母一边叨叨,一边偏头看孙子,忍不住又心疼:吃完了饭还尤其自觉地把饭碗筷子拿去厨房。关家的基因南生北相,都长得高,故家具什么的也相应地修得高,然而关子宰肖他那个没出现过的母亲,个头小小的,开水龙头泡碗还得费力踮脚。
“妈,我说过,她不回来,一是因为我的错,二是子宰的妈妈还在英国忙事业。您年轻的时候不也没在家成天相夫教子,还跟着爸天天手术台呢?”
“事业事业事业!哪有这么狠心的女人,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十年都不回来看一眼的!再说了,是你对不起人家,那就你自己承担,孩子凭什么受这无妄之灾?”
“关子宰长到现在哪里不好?您的意思是,我没那个能力养好自己的儿子,得找个后妈还是小老婆来管教他?”
“你这是什么话,算了,你就是容不得别人说你那洋媳妇的不好……真是理想主义爱情。”
明明话头原先是丢给陈梦刀的,然而全程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慢吞吞地嚼关浓州夹给他的秋葵。
宋昱安的眼神飘忽几下,附和着关浓芳打圆场:“阿姨,别气别气……对了,最近市里的奥校来选苗子,我想推荐子宰去……”
那一说到孙子,老太太就立马欣慰开心起来,隔代亲这话不假,立刻就把关浓州这顶嘴报应子丢到一边去,跟宋昱安聊起来。
关浓州确实把关子宰教育得很好,根本报不出什么忧来。并且宋昱安做小学教师的,说话和气,不多时又把饭桌上的氛围带得和谐融融,方才的那点不快立刻就翻页了过去。
匡州这城市台风很多,吃完饭了也没停雨,反倒有愈发猛烈的迹象。
饭桌上关母和关浓州的那段对话,怎么都让陈梦刀七上八下的,加上有外人在——就算宋昱安跟他们各自的行业不会有什么交集,也不像是好事生非的人,但陈梦刀还是高竖刺墙。有外人在,外人还颇有融进来的趋势。
趁着关母还在厨房忙活,而关浓州大抵和关父偷溜去抽烟,一下饭桌他就拿起伞准备走。都在穿鞋了,关子宰不知道从哪里溜出来,站在玄关处,两只小手攥了好一会儿,最后小心翼翼地过去扯了扯陈梦刀的衣角:“哥哥,你今晚不留下住吗?”
陈梦刀手一抖,车钥匙差点落到地上。
关子宰的眼神里都还是压抑着的期待:“爸爸说明天休假……”
便是这样心软踌躇了一会儿,突然宋昱安就出现了,还带着挽留客人的关母。
“反正也有客房,宋老师就留下来住,正好一晚上衣服就洗好烘干了,省得到时候又送一趟衣服呢。”
关浓州看了看外头,拿起车钥匙,说:“我送吧,不然等会儿雨就更大。”
关母看见陈梦刀,道:“小刀也要走,要不让宋老师搭顺风车。”
陈梦刀还没做什么表示,倒是关浓州突然不吭声了,明显不乐意。外头突然劈下来惊雷巨
响,开着的电视机十分应景地转播天气预报:“未来三小时内将有红色预警……”
天要留人。
陈梦刀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些庆幸,至少自己不用再拒绝关子宰了,能把错误赖给老天爷。
他还是睡那个自己熟悉十余年的房间。
半夜都寂静了,电闪雷鸣平静下来,唯有温润的沙沙雨声,睡觉的好环境。结果突然就门响,害人的老狐狸哪要得什么脸皮,何况是在自己家里,主场犯事。
关浓州俯到陈梦刀身上去,禽兽返祖,张口就咬着他的后颈,嗓音低沉:“别动。”
陈梦刀感觉到抵在腰上的硬热,睡裤被一拉下来,那物事便挤进身体里头开始耸动。关浓州的手抚摸到前头来,一手在上捻这奶尖打转,一手在下伺候吐露的肉棍。手法老练肉体契合,一下便把陈梦刀作弄成发情的母猫,软身洩水,整个人被严严实实地压在男人身下雌伏。
他的腰被掐起,弓出弧度更深地去吞吃迎合,唇角忍不住逸出呻吟,立马就自己抬手捂住。
隔壁是客房,睡得是宋昱安;而对门是关子宰的房间。
关浓州得趣,将动作突然放慢,勾得陈梦刀内里犯骚发痒了,又突然开始粗暴地顶弄,回回都破着宫口去。肉头嵌进去了还要打个转,极富有技巧地玩他,还想去掰他的手,坏心眼地就要他叫出声。
“关浓州!哈啊……!你有病是不是!”
“关子宰又不是没上过那些课。他从小就缺点安全感,让他听听父母感情恩爱,有助于成长环境改善。”
“你不要……呜……你不要脸!隔壁还有……”
他没再能继续说下去,因为关浓州肏得更凶了,还用指尖拨开唇肉去拧他的阴核。这个在床上讨厌陈梦刀提其他事情的坏毛病是真没改过来,不管提公事还是提别人,但凡多一句嘴,关浓州就跟被踩了尾巴的千年老狐狸炸毛一样,百倍儿花样欺负他。
陈梦刀唯一的报复只能是狠狠地咬在关浓州肩膀上,还能顺便堵着嘴里的声音。
不知道关浓州今晚又发得什么性瘾疯病,折腾的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才肯罢休,直到下半夜了才能安心睡下。
凌晨六点多,陈梦刀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些口渴,便起床去喝水,结果却见着客厅里还有另个人,是宋昱安。
哎最近几章的对话都觉得很好玩,家常里短话里有话的。虽然周五了不过年关好忙啊,友友们最近咋样捏!不忙的友友们来点评论!忙的友友们扣个1(不是)
第三十六章 藕粉牛乳糕
宋昱安愣住,手里的衬衫落到沙发上。陈梦刀皱眉,认出来那是关浓州的衣服。他把手里的水杯放回到茶几上,默不作声地想转身回去。
合着宋老师是在这儿做水素仙精呢,挺好,关姨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宋昱安压低了声音跟他打招呼:“生物钟,自然就清醒了。衣服我换回自己的,就……”
陈梦刀觉得奇怪,这种侧室跟大房报告一样的语气怎得那样古怪,好像自己这番不热络是欺负了他似的。他折返回来,站到宋昱安面前,上下打量了两眼关子宰的这位老师——比自己高一点,下垂眼白皮肤,温温柔柔脾性好,怪不得关子宰也亲着他。
陈梦刀想到这人是关子宰的老师,于是便放平语气了:“宋老师,子宰麻烦你多照顾了。”
宋昱安微笑得真诚,点了点头,看着似乎还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陈梦刀在律场上摸爬滚打这样多年,怎么看不出这神情是有话要说,主动给了台阶。
“没有……就是我感觉您和小宰一家人,都挺熟的……我想打听打听有关于小宰妈妈的事情。”宋昱安小心翼翼地试探,“当然,如果不方便或者不知道也……”
陈梦刀抬抬眼皮,心想真是好聪明一个人,知道这种问题归根到底,问姓关的人,还是有些不方便,可是要是来找自个,明显就不那么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