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攻磨+番外(7)
孜桐低着头掏钥匙的样子特别温良,但这带着摇摆不定的模样倒挺像怕被引狼入室,他在飞机坐了十几个小时并无睡息,现在自然有些疲倦。但像张老大这样没皮没脸的男人,孜桐也没能赶得走他。
张炽稍微退让:“一碗糖水。”
孜桐无可奈何瞥了他一眼,只得开门让他进来。
张炽毫不客气地坐在红木沙发上,有轻微洁癖症的孜桐终于忍不住了,抖着喉咙咬牙道:“洗澡去。”
他愣了下,鄙道:“你衣服,老子可穿不下。”张炽身材健硕,孜桐虽与他等高,但骨架比他略窄,衣服自然不适合张炽穿。
孜桐:“…你刚刚在外面坐了多久?”
“老子还不是为了你。”张炽撇嘴道。
孜桐进去拎了一套白色衣服扔给张炽,简短有力:“洗澡。”
张炽嫌弃地看了一眼,使出最后的挣扎:“…老子不想穿这套。”
孜桐:“裸着或穿这套,自己选。”
张炽一听,狎笑道:“原来是想看老子全裸,早说啊,现在就可以脱给你看。”
孜桐:“……”
孜桐盯着张炽的右脑勺的小伤疤,是上次被他用碗砸出来的:“你想让左边也对称一下?”
张炽遭受威胁,只得不情不愿的拎着衣服走去了浴室。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张炽出来了,窄巴巴的白衬衫紧绷着他的肌肉,上端平齐的湿发还滴着几颗水珠,顺着脸颊一路向下,露在衬衣下,绷着的肌肉凸鼓,有力且硬实完美,若隐若显。这并不是现在小女生统一喜欢的男人类型,但是这身材和端正的五官,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魅力。
孜桐闪神了下,把面和糖水都摆好在了桌上。
张炽可没少注意,思忖,是不是换个色诱的方法比较好?
事实上,张炽想多了,孜桐看着杂志,一边说:“吃完就回去。”
张炽手抖了下,望着阳台,说:“下雨了。”
孜桐:“我有伞。”
张炽瞅着他,死皮赖脸的道:“你都让老子洗澡了,不就是想让我在这住一晚。”
孜桐:“…我没这么说。”
张炽的脸皮厚如围墙:“反正老子连睡衣都穿了,今晚就在这睡了。”
孜桐:“……”
厚无颜耻,睁眼说瞎话就是指张炽这种人!孜桐多年的自制力和冷静就要在张炽这边给崩塌了。
他还没说话,张炽蓦地感叹了下:“你现在没一副冷冰冰样子好看多了。”
孜桐:“……”
张炽埋头喝着汤底,嘀咕道:“你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
孜桐突然僵了一下,双眸盯着他,张炽撇着嘴,埋头喝着汤。
童年,对他来说,美与恶梦相交。双手微微攥起,现在有股不知名的情绪从心而上,谓芒刺在喉,说不清讲不明。他敢忆起的仅仅是十一岁之前,不会忘,也不敢忘,就好像在脑海装了录像机,每天循环的播放。记忆的各种事与人如砂砾,也被他狠狠攥在手上,不愿在任何的隙缝里漏出。
张炽也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停下了筷子,问:“怎么了?”
孜桐抿着嘴,又重新把冰冷的面具套上。但很明显,张炽想要把这道面具戳破。
“我先去洗澡,吃完把碗洗了。”他走去房间,顿了下:“没有多余的房间,要睡就睡沙发。”
张炽眯眯眼,狎笑着,想让老子睡沙发,做梦。
他像老大爷般的坐在沙发上,随意往厅里扫了几眼,干净但陈设简单,家具少得像旅馆,不像长住之人反而像暂住。
他挠挠头,新买的房子能理解家具少,但是问题连个解闷的玩意儿都没有,起码旅馆还有个电视机。
第六章
不知过多久,孜桐终于从浴室出来,毛巾搓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身的白睡衣衬得孜桐特别清秀无害,冰冷的神色也缓了下来。房子很小,他往厅里扫了一遍,又看回了房间里,脸瞬间黑了。
张炽已经把上衣脱掉,当成自己家的悠闲半躺在床上看杂志。
“出去。”
张炽打了个哆嗦:“外面冷。”
孜桐:“我拿被子给你。”
张炽耍赖的手法没人比得上,他舔着脸皮道:“我要在这里睡。”
孜桐:“睡厅或者睡外面,自己选一个。”
张炽垂下头,妥协的说:“行吧,你先把被子给我。”
孜桐打开衣柜的最上格,拿出了一套灰色被子,转过去递给他。张炽伸出手,露出熟悉的痞笑,直接抓住孜桐的手往后拉,被子掉落在了地上,孜桐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床上,张炽直接往他身上一压,双脚夹住他,让他没法弹动。这熟悉的举动,让孜桐不禁眯起双眸,冷静的看着他。
“你还真过分嗯,”张炽轻轻拍了下他的脸蛋,轻佻道:“咱俩再怎么说关系也算炮友吧,你就这么狠心扔老子睡厅?”
孜桐悠悠地道:“你不一定睡厅,你也可以睡街。”
张炽歪头地看着他,笑了:“有你这样的美人在,老子才不想睡街。”
孜桐穿的是丝绸睡衣,张炽的手往他睡裤腰轻易的钻了进去,熟练的搓着他的命/根子。
他埋头亲了孜桐白皙的脸颊,咬着耳朵道:“上次你在上面,这回该轮到老子了吧,礼尚往来。”
孜桐勾起唇边,看着他,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搓弄他的下身,张炽流氓倒是流氓,但是这玩意弄得还是挺舒服。反正男人都有这需求,他也没打算阻止。但是,张炽那玩意那不知道上过多少男人,要上他?没门。
张炽看他没接他的话,揣测不了他的想法,右手还是不规矩的想把孜桐的睡裤扯下来。
孜桐垂下长睫毛,终于开口:“我今天很累。”
张炽的手攥住了裤腰,单手顶在被褥,狎昵道:“你不用动,享受就行,不会让你痛。”
孜桐看着他:“你很熟练?”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越发的寒冷,反正平时说话也冷,张炽也没多在意,只笑:“还行。”
孜桐没说话,一手推开他。
张炽摸摸鼻子:“宝贝你这是吃醋了?”
孜桐把被子扔给他,道:“我今天是真累。”
他搭了一天的飞机,好看的双眼下面有着浅浅的黑眼圈,看着很疲乏,惹得张炽怪有些心疼。
“行吧,我、”
张炽走出门外,对着孜桐的话没说完,门在他眼前关上。
张炽:“……”
当天晚上,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缩在了一米六的沙发睡了一晚。
——
第二天的早晨,天还没亮,手机铃声像赶着投胎似得响个不停,张炽睡得迷迷糊糊的朝着声源处把手机拿了过来。
接通后,听到了周肖林小心翼翼的声音:“老大,你睡醒了没?”
张炽瞅了下时间,看了房间没什么动静,才尽量把声音压低,低声咬牙:“周肖林,你他妈的长能耐了是吧,你看现在才几点?”
“我哪敢啊,老大。”周肖林苦着声音:“是华哥叫的,叫你不要忘记……”
张炽把衣服换上,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拉开门,生怕弄到一丝声音:“行了,我知道了,八点码头,你他妈看看现在才几点?”
听到肖林不停的哈腰道歉,张炽心里才有些舒畅,嘴里还不忘放威胁:“要是还敢有下一次,你就看着办。”
——
11月19日,八点整,虎啸码头。
这是在一个很隐秘仓芜的码头,鲜少人过来,是做交易的极好地方。沉华千叮咛万叮嘱,千万就做好这事,并信誓旦旦的表示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但是张炽还是隐约有些不安,却自我安慰地想,其实也就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把核材料运到虎啸码头的仓库里,在仓库里和几个外国佬做个交易罢了,而且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也就告诉几个可靠的兄弟。
只是没想到,从仓库出来后,却发生了爆炸。仓库里发出了轰隆隆的爆炸声,滚滚浓烟从里面涌了出来。张炽被弹出了三米远,满地都是斑斑血迹,不敢置信的看着前面。因为疼得厉害,他根本站不起身,捂住腹部,脑袋一阵阵晕眩,听到库里传来一声声挣扎惨烈的叫声,他单手往前一顶,用力向前爬了几步。
“唔……”
怎么会这样,他看着仓库逐渐轰塌下来,视觉越来越模糊,他握紧拳头,强行保持着清醒,但架不住身体的剧痛,还是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