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攻磨+番外(20)
“阿炽,我没有向你请求过什么,这一次,你帮帮华哥。”
张炽明明在听着,但眼皮疲累地往下垂,“他呢?”
沉华静默了半刻,才道:“也没到两年,就在牢里被打死了。”
“唔、”
沉华终于感觉他有些不对劲,看到他嘴唇略显苍白,终于止住了这话题,问:“阿炽,你不舒服吗?”
“有点。”张炽始终想撑开眼皮。
“要吃点药吗?”沉华向着厨房喊了下,“才婶,拿杯温水过来。”
“不用了。”
沉华用手背探了探张炽的额头,指责道:“你看你这几天把自己折腾什么样?”
张炽微微撑开眼皮,看到沉华担忧的脸,他的嘴唇扯了扯,因为倦怠而语辞含糊,“华哥,你很想我把地让给他们吗?”
沉华让才婶把枕头被子也顺带拿了过来,道:“我们明天再聊吧,你不舒服先休息下。”
“华哥、”
“嗯?”
“我还欠着你、”
沉华静默了数秒,沉重地看着张炽,摇摇头道:“你没有欠我。”
张炽像是没听到一样,低喃着,“我欠你的,我还不了。”
沉华也觉得自己提的要求有些过分,他叹了口气,把被子盖上,拍了拍他肩膀,道:“睡吧。”
————
第二天早晨,张炽依然被手机铃声吵醒。他使劲掀开沉重的眼皮,往附近环境一看,他是睡在了大厅里。沉华买的房子较偏僻,周边尽是绿盖如阴,窗户建在房顶角边,光从树枝透过窗口投影进来,只落下点点斑驳。
他往着声源处摸去,拿起手机一看,是11位数字串合但他压根没见过的号码。
“妈的、老子下次要把手机关机。”
他嘀嘀咕咕地骂着,直接挂掉,翻了个身继续睡。
没一分钟,铃声又响起。
他被吵醒后,还是头痛欲裂,他半眯眼,暴脾气就上来了,管他天王老子,他接通后就想直接开骂。
怎料,还没轮到他开口,就传来了带着哭腔的女声。
“炽哥。”
“操,你他妈谁?”
她抽抽噎噎地逐渐减弱,似乎不敢扬声,声若蚊蝇:“是我啊朱圆圆,你快过来知缘,有人在欺负老板。”
他一听,猛地坐起身,“说清楚。”
“一个又老又丑又猥琐的老头,带着一帮人来砸场、”朱圆圆捏住手机,脸上尽是不知所措,想继续哭又不敢,有些着急,“炽哥我、我害怕。”
朱圆圆毕竟还是个小女孩,没经历过这些,第一想到的就是张炽。
“我、我不敢出去,可是只有老板在外面,我、我害怕……”她说到后面,都快要嚎哭出声。
这一听大概知道是谁,张炽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眸底闪过戾气,磨牙切齿地道:“行了,我现在过……”
“啊!”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对面含糊的男人嗓音,随后朱圆圆惊慌失措地把手机落在地上,瞬间“嘟”的一声没了下文。
张炽:“……”
他站起身,由于瞬间的头昏目眩,双脚像踩空了一样,差点摔着,他及时地抓住了旁边的扶手。
“妈的、”
他在原地停了几秒,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才疾步走了出去。
等他赶到后,老蛇坐在了正中间,长得尖嘴猴腮,看着孜桐,唇边不知歪到什么方向,两指洋洋得意地往着桌上敲着。身后坐着了五六个黑装男人。他把视线转到了左边,看到孜桐,冷着脸的站着,幸得没受什么伤害。
老蛇现在自然不会对孜桐做什么,其一他喜欢美人,其二,他和张炽的恩怨还没解决。
张炽的眼如鹰隼盯着老蛇,大步跨了过去,把门踹得轰轰作响。朱圆圆站在角落,抽噎着没敢让眼泪掉下来,手紧张地搓着柜台角,看到张炽像看到了赫尔墨斯,整个人都放松了,委屈地喊道:“炽哥。”
老蛇从色眯眯的眼神,转向张炽时,瞳孔一缩,就变为横眉怒目。他有老大仗着,自然觉得张炽不会对他做什么,只嗤笑一声,“张老大这是来做什么?”
张炽充耳不闻,先是走到了孜桐身边,认认真真地往他的头至底看个遍,直到看到了左手臂有些淤青,他眼珠也没转,就直盯了数秒,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直到孜桐淡淡说了声“没事”,他才抬起头。
他平时对孜桐流氓归流氓,就算被气呛了也没舍得对他做什么,更别提留下淤青。
旧恨加新恨,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双眸布满了血丝,眼也不眨,乏着阴狠,脸上肌肉鼓动着,朝着老蛇方向走过去。
老蛇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装模作样地威胁道:“别忘了,我老大和沉华……唔、”
张炽直接把桌上的碗狠狠的打破,糖水溅得满桌都是,从桌边缓缓地流于在地。他舔了下自己手背上的糖水,猛地拾起了一块碗碎片,冷冰冰地架在了老蛇的脖子。
老蛇睁着他那豆粒般大小的眼睛,咬着牙抖着声音道:“张炽,你他妈敢这样对我?”
张炽冷眼看他,把碎片逼近,朝着他的脖子划了一条细微的伤痕,“你说老子敢不敢?”
老蛇的兄弟遽然起身,张炽眸底发狠,语调还是懒懒地,“我还是老句话,我来不是打架的。”说着,他低着头,对老蛇说:“我说老蛇,过分了啊,前欺负我兄弟,后找华哥告状,你可真能耐啊,是男人就别他妈的做这种阴德事。”
老蛇有恃无恐,冷笑着,“行,地可以不要,但是几年前的账必须算。”
张炽微笑,但眼底毫无笑意,低声问:“你想怎么算?”
老蛇看了孜桐一眼,眯起色眯眯的眼睛,直接道:“我要你的相好。”
下一秒,老蛇猝不及防地被他压在了布丁盘上,溅得他满脸尽是焦糖,他想抬起头,但张炽的手如钢铁死死地压着他。
老蛇觉得颜面丧失,气得吹胡瞪眼,对着他兄弟吼着,“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张炽一手狠狠地抓住老蛇的头发,一手把碎片按在脖子上,懒悠悠道:“不要你们老大的命,不要紧,尽管往前走,反正跟着这样的人啊,命也得少几年。”
兄弟们面面相觑,也没敢动。
老蛇气得直嚷:“你敢动我试试,你敢!”
张炽低着头对视他,双眸乏血丝,如狼般地盯着他:“怎么?你的肉是黄金做的还是石头,要不老子给你割下来看会不会出血?”
孜桐看似冷眼旁观,但注意到张炽步伐不稳,唇色有丝惨白,仿若在硬挺,他忍不住蹙着眉看他。
老蛇一时禁声,不想承认自己怕他,随后嘴里还硬撑道:“你他妈的前几年撬老子墙角,这事没完。”
“我都解释过了,他嫌你长得丑,非要来投靠我,我能有什么办法?”说着,他暴戾地把老蛇的头发往后一扯,似笑非笑地一字一顿道:“老蛇,你他妈跟我斗狠也未必斗得过我,不过看在你老大份上,我同意把地转给你,但,如果还有下次,你敢再骚扰我身边的人,连华哥的情面我都不会再给。”
说完,张炽把他放开,把碎片扔在地上,硬生生把它踩碎。
老蛇站起身,抽出数张纸巾把自己的脸乱擦一遍,看到张炽满脸戾气,双眸血丝得可怕,眼也不眨地狠狠盯着他,好像下一秒要把他吞了似的。老蛇想发的狠话硬生生地被他吞了回去,站在原地几十秒才逼出一句话:“好,你说到做到。”
说毕,他带着兄弟们离开了糖水店。
“操……”
张炽有些撑不下去了,好像下一秒要晕厥。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手抓住墙壁,踉踉跄跄地朝着孜桐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孜桐前面,停了几秒,小心翼翼地蹭蹭他的肩膀,看他没有拒绝,才慢慢地把头伏上去,闭上疲累的双眼,道:“我很累。”
孜桐给他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在他耳边轻声道:“睡吧。”
第十八章
张炽睡得不安稳,酗酒后的脑壳像被鼓板敲过一样,疼得他在睡梦中不禁蹙起眉毛,随后两根手指抚了上去,一股凉意从额头渗入,他放松了下来。
他不知睡了多久,终于睁开混沌的双眸,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床边,他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是谁。
他把手抬在额头上,疲顿得很,嗓子有着酒后的嘶哑:“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