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31)
手机上方一条微信弹出来。
来自好友程则的消息。
“傅总,你公司有八卦啊,听说你有个小情人?”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谁啊?铁树都能整开花了,让我见识见识呗!”
程则友情提醒,“你可千万别爱上,现在的小朋友聪明得很。”
傅施阅合上手机,没理会,林斐大步跑下舞台,像夏天的风掠过众人,一头栽进他怀里,小鹿眼又黑又亮,闪着期待,“傅叔叔,好听吗?”
西装外套罩在他头上,脸蛋遮的严严实实,任谁也不能窥探,林斐想要扒下来,傅施阅一手摁住,漫不经心地说:“太吵,没听清,以后别再这种地方唱歌。”
真可笑。
谁会爱上自己的宠物呢?
第二十五章
车子没开火,安静停靠路边,一片泛黄枫叶落在挡风玻璃,缓缓滑过引擎盖,车载电台播着深夜节目,不痛不痒地情感倾诉。
林斐喝的酒这会上了头,澄白脸颊泛起浅浅红晕,从书包掏出一件东西,献宝似递过去,“看!bulingbuling的生日礼物。”
透明清亮的玻璃罩住一块黏土做成的小点心,软软糯糯的小团子,小手拿着一根小竹竿,上面写着三个字—小甜糕。
傅施阅盯着看几秒,眼底的冷淡逐渐褪去,垂下眼吃吃地笑了,语气温柔缓慢,“这就是你的秘密?”
“喜不喜欢?”林斐凑过去,巴巴地看着他,“傅叔叔,我的手都捏酸了。”
傅施阅接过,仔细端详一阵,点点下颚,“喜欢。”
林斐伸手勾住他脖颈,呼吸洒在精薄镜片,化成浅浅一层水雾,委委屈屈,“喜欢的话……能不能别吊着我了?”
傅施阅嘴角含笑,捏住他的下颚贴的更近,“我没有吊着你,只是觉得你会反悔。”
“为什么会反悔?”
林斐边说,伸手摘下他的眼镜,纤细的眼镜链套在自己脖子,傅施阅不戴眼镜,挺鼻薄唇,看着年轻了几岁,更符合他这个年龄段,只不过眉宇之间斯文不见,反倒冷清寡淡,看着不好招惹,不是善茬的感觉。
傅施阅反射性眯起眼,要摘回来,林斐快速地架在自个鼻梁上,左右看看周围景色,发觉度数不高,不戴也不影响工作生活,索性占山为王的态度,“你先回答我问题,再还你。”
傅施阅仰头,靠着座椅,轻轻捏捏鼻梁,不疾不徐地说,“你能做到绝对服从,绝对忠诚,绝对信赖,这三项吗?”
“我答应,但不能违法乱纪,也不能伤害其他人。”
林斐没把话说死,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信赖和忠诚是基本的,服从也要看服从什么,傅施阅总不可能让他去杀人吧?
傅施阅似是笃定他会同意,勾勾手,林斐倾身凑过去,慢慢在下颚轻轻碰一下,又黏又娇地问,“傅叔叔,好不好嘛?”
傅施阅深深盯着他,纹丝不动,林斐又亲一下,啵唧的响声清脆,顺着下颚一点一点往上吮,直到唇边,咬了一口,“好不好?”
“嗯。”傅施阅蓦然一手扣住他的后脑,整个人拽过来。
林斐定定的看着他,眨巴几下眼,呼吸里全是傅施阅逼近的气息,木质的香水味莫名的让他耳朵发烫,心跳加速,嘴唇上的触碰此时反客为主,并不是蜻蜓点水,而是占有的,发泄的,不顾一切的。
“可以给你亲,但不能伸舌头。”林斐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
傅施阅轻哧,捏着他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来势汹汹地一通尝,猛的像要把他就地正法了。
林斐后背抵着副驾驶,力量的绝对压制面前动惮不得,从头到脚都是懵的,越是躲避,傅施阅追的越狠,像是较劲似的,嘴里又麻又痛,下颚两边没了知觉,可怜巴巴地求男人,“傅叔叔,我错了……”
傅施阅置之不理,像是嘲讽林斐以前的小把戏,教给他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接吻。
林斐只觉得傅施阅气息发烫,牢牢的包裹着自己,几乎要听见心跳节奏,抬起手推着肩膀想要拉开距离,傅施阅反手握住他削瘦的手腕,举高压在车顶,更肆无忌惮的吻。
寂静空间里细微的火花在林斐耳边噼里啪啦绽开。
这回林斐真觉得自己错了,因为按照这个情形发展,这是要失身啊!
“我还在上学,傅叔叔不能这样。”林斐情思恍惚,哑着声音故技重施。
傅施阅没有立刻停,意犹未尽的亲了会,才拉开一小段距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要吗?”
林斐揉揉酸酸麻麻的嘴,掰下镜子照照,嘴唇又红又肿,委屈地说,“不要,你太色了。”
傅施阅睨他这副可怜样,勾着嘴角,递给他纸巾,“擦擦嘴。”
林斐摸到下颚湿漉漉,照着镜子擦的干干净净,才想起正事,转过头,乌溜溜眼珠转来转去,机灵敏捷,“傅叔叔是我男朋友了吧?”
傅施阅挑眉,捏捏他的脸,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林斐好高兴,想撩骚几句,又怕再被狠狠亲一通,老老实实地坐在位子上,抿着嘴唇偷笑。
得来全不费工夫。
虽然傅施阅的缺点里多了一条好色,但是奈何优点太多,温柔体贴,绅士善良,和他在一起轻松愉悦,每一样都对林斐的胃口,有几个缺点算什么?
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天上学,林斐心情愉悦,坐在实验室,握着笔,尝试绘制初版的图纸。
赵敬台和夏炽风风火火的走进来。
赵敬台上次已回已经把话说绝了,本来不想掺和林斐这档子事,也不想和林斐争口舌之快,他一个年级第一,保送一流大学,人生路花团锦簇,压根没把林斐这种基础四班的学渣放在眼里。
实验室气氛压抑,赵敬台保持基本涵养,“你确定要做这个什么导盲犬机器人?”
紧接着,“我同意给你提供资金和帮助,但我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东西多少大公司都做不出来,你也别白费功夫了,我退出小组。”
林斐搁下笔,合上图纸夹子,干脆利落,“好,我同意。”
赵敬台抹不开脸,身为天之骄子,在方方面面混的风生水起,接连两次碰一鼻子灰,“林斐,作为附中的同学,我真诚建议你,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学校的名誉想想,我们不拿奖,也不能丢人吧?”
林斐伸手掀开书包,摸一包烟,握着烟盒有一下没一下在桌沿磕,吊儿郎当地问,“我怎么就给学校丢人了?”
赵敬台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烟,压着厌恶,“项目我会单独做,教练员以后单独和我对接,不需要你参与,署名到时候有你的一份。”
“剩下的不多说了,我还要去上课。”
赵敬台讥诮地扫他一眼,“人贵在自知,早明白这个道理,以后人生路能少吃亏。”
扭头走了。
“你还不走?”林斐朝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夏炽,满不在乎扬扬下颚。
夏炽纹丝不动,盯着烟盒,不自然移开目光,“你还抽烟?”
“不像?
“不像。”
夏炽张张嘴,想起在班级群里看到林斐那几张照片,林斐纯挚的脸拍的清晰,那个身高挺拔的男人模糊隐约,他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网上见过,又不太确定,不过看着车挺有钱,他没觉得有发照片的人说的那么阴暗龌龊,指不定只是个亲戚。
还不允许林斐有几个阔长辈?
“我表哥是科锐的程序员,有编程上的问题我可以让他帮帮你。”
林斐像触发了关键词,顿时精神了几分,“科锐吗?”
夏炽看见他发亮的眼睛,忍不住多透露一点讯息,“嗯,是科锐,下周市教委组织一批学生去科锐工业园参观交流,有我的一份,你要是喜欢科锐的无人机,我帮你多拍几张照片。”
“不用,我会自己去的。”林斐耷拉着眼,一件一件把桌上的书本装进书包。
夏炽看他这副可怜样,没忍心告诉他去科锐参观,要考全市前二十,林斐想去根本不可能。
林斐是真要去科锐,和陈教授约定补习的时间到了,陈教授住在科锐附近酒店,边吃饭边上课。
赵敬台看不起他意料之中,十七八岁的人比成年人还现实,要么家里有钱,要么学习成绩优异,林斐两样都没有,脾气又刚又野,既不伏低做小,亦不卑躬屈膝当小弟,非得要给人当大哥,能看得起他才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