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泪包[娱乐圈]+番外(274)
他还特意记到了备忘录上,从海岛回来后找过国内的餐厅。不算是难做的甜品,本市就有,只是不知道口味跟那时候吃的是不是一样。
岑意开心地应了:“好啊。”
原来这样的小事都被记挂在心上。
南获旧居在靠近海边的小渔村旁。车停在院门外,岑意跟随沈闻霁推开门,小心地踏进去,才发现这里跟自己想象中萧条荒芜的景象完全不一样。
大概是有定期请人来打理,院子里井井有条,小石板路通到走廊下,石缝里钻出茸茸的绿色草芽。当年的搜救队没有带回他的尸体,就在他的庭院里立了衣冠冢。墓碑旁的小花园里郁郁葱葱,开着生机勃勃的小黄花。
木质结构的屋子看起来静谧安宁。沈闻霁推开门时仍会习惯性地说一句“我回来了”,这时候顿一下改口道,“我带岑意回来了。”
岑意笑起来,跟他手牵手乖巧地说了声“南哥好”。
房间里的陈设都是许多年如一日从没改变过。沈闻霁每次回来只会去自己的房间住,其他地方都不怎么碰。
离开后阿姨也会来定期清扫灰尘。因此进来后除了有些冷清,仍旧是个干净敞亮的家。
岑意轻手轻脚地转圈参观,被沈闻霁笑道:“不用那么小心。”
这里都是南获生前用过的物件,他是怕弄坏了什么才有点紧张。但想到那枚游戏币,想起沈闻霁当初也说过,他和南获都不是恋物的人。所以家里的陈设才都原位放着,没有特意收藏保护起来,都还保持主人生前习惯的使用位置。
也保持着沈闻霁习惯的使用位置,去厨房拿盘子装个外卖比较方便。
岑意看见橱柜架上有一些小物件,跟自己枕头底下的游戏币有点类似:“我可以碰这里的东西吗?”
“当然可以。”沈闻霁说。
这些做工精美的金属纪念章随意地放在一格架子上,同样被勤快的阿姨擦洗得干净,也没个盒子来装,看起来就像是为了方便随手拿着把玩。
岑意瞥见旁边取用更顺手的那一格,放着大大小小许多带标签的药瓶,心情难免低落了些。
宿舍里见过易池的药,这些他都不会陌生了。虽然生病的类型细分还有不同,但吃的药却是相似的。
被摆放在这里显眼的位置,应该是南获生前正在吃的药。岑意看到其中一只标签上熟悉的药名,拿起来轻轻晃了晃。
里面还有小半瓶的样子。放了这么久,早就过期了。
如果当时南获能坚持到把这瓶药吃完,会不会结局就有可能变得不同?
岑意想得有些难过,把药瓶放回去,要转身时忽然脑海中划过什么,察觉到一丝异样。
沈闻霁看出他在发愣,刚要问怎么了,就见他又将药瓶拿在手里摇晃。很认真地听了一遍,又一遍。
药片在瓶子里碰撞,哗啦作响。
“……不对。”
他的表情凝重起来,脸色发白。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望着沈闻霁语气微微颤抖。
“这只瓶子里装着的药……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来唠
今天是音感立功的意意
最后一波转折
可以方一方(?
新的一年新的痛呼
都不许再熬夜了!
大家晚安
mua!
第185章
同样的药他在易池那里也见过。虽然不知道更具体的成分,但药片的基本性状都还记在脑子里。药瓶里倒出的橙色药丸无论是大小形状还是颜色都不一样,岑意托在掌心里认真嗅了嗅,肯定地摇头道,“不是这个。”
虽然不认得这是什么,但起码一定不是瓶身标签写的药。
南获的药都是抗抑郁类的药物,沈闻霁从没用过也并不了解,闻言神色也冷了几分,将那一格里所有药都收起来,找出只手提袋装了一并带走:“今天先走吧。回去我会找个药研所的朋友分析成分。”
来时哪里料得到会有这样的发现。岑意担忧地想要不要推迟明后天的工作,陪他一起去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刚走出院子,又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赵蔓靠在车边,指尖细烟燃到一半,正望着远处蔚蓝的海平线出神。
沈闻霁不动声色地把手提袋交给了岑意。
今天这日子,赵蔓知道他一定会来,回头看见是两个人也没有惊讶,随手将烟摁灭在湿润的草地上。
沈闻霁每年来待的时间都不固定。哪天来什么时候走她也都不在乎,只要能见到人就够了:“这就回去了么?先送他再送我。”
她想要避开岑意说话。沈闻霁皱了下眉,刚要开口,却被岑意挽住胳膊,丢了个眼神阻止。
岑意悄悄捏他的手指,故作轻松道:“那把我放在机场就行啦,项欢会过来接我的。”
难得有一天独处的时间。
沈闻霁也知道总躲着她不是个办法,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无奈道,“那我待会儿就去找你。”
“好啊。”岑意笑着打趣,“那我让飞机晚点起飞等着你。”
赵蔓看在眼底没有作声。直到他下了车,沈闻霁问:“送你去哪?”
“附近转转。”
赵蔓降下车窗,漫无目的地欣赏郊外道路旁的新绿,并不急着跟他说话。
仿佛只是闲来无事,想来跟他一起兜兜风。
“春天……来了啊。”
她近一年来都住在疗养院里,很少外出。上次到家门口以及派南子斐来试探的事谁都没有再提,现在疗程告一段落出院,应该是状况稳定了。
在沈闻霁心里,她跟南获多年交往共同生活,与“母亲”的角色很接近。虽然南获出事后,两人都没怎么正经地说过话。
沈闻霁不太确定自己在她心里是什么样的角色,从前会觉得,自己也被她当作孩子疼爱。但现在,更像是她手中紧握的一根救命稻草。
秦骁与燕凡都是南获的朋友,唯独他与南获之前是有亲情的。如果连他都接受事实,认定南获已经不会回来了,那么稻草断裂,稳定的状况必定被打破,她或许会有更极端的反应。
又或许物极必反,她反而会因此释然?
沈闻霁判定不出,也无法轻易提及,只好问南子斐的近况。
赵蔓和他闲聊好一会儿,似不经意地说道:“我前天晚上梦见南哥了。”
“我有很久没梦见过他了。不知怎么突然来我梦里,以为是有什么话要交待,可谁知凑近了一听……他啊,还像从前一样爱担心,担心些没有的事情。”
她轻轻踢了下车座,靠在车窗旁,被风吹得长发纷飞:“他说,要我不能忘了他。多有意思啊,我会忘了他。”
沈闻霁还念着岑意独自留在机场,思绪不太集中。听到这他才猛地回神:“你……梦到了?”
“是啊。”
赵蔓敏锐地察觉他语气中的异样:“怎么,你也梦到过他?”
沈闻霁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惊愕的。
过于相似的描述,从来不信玄学的人都难免被震住。然而直到下车,赵蔓都没再提起什么敏感的话题,好像真的只是来找他叙旧。
沈闻霁略微感到违和,但一直记挂着岑意,没有深想即刻返回了机场。
岑意接到电话跑来VIP候机厅门口等人,一看到就开心地招手。
项欢跟在他身后,把落下的帽子扣到他头上:“你老实点!”
“知道啦。”
岑意一手按住帽子,另一只手伸出去牵他,宽大的帽檐把脸遮到只看得见下巴:“我就说你肯定会来的。”
项欢还说什么赶不上就算了,明明去下一个城市工作的飞机还有三个多小时才起飞。
两个人都还没吃饭,岑意等着他来才一起到餐厅填饱肚子,却只给自己要了一份温热的南瓜小米粥。
近几个月赶通告昼夜不分,强度太大身体难免吃不消。项欢当个助理也是操碎了心,没法让他按时吃饭只能盯着他饭后按时吃药,从包里拿出来一样样放进他手里。
沈闻霁垂眼看着他手边七七八八的药片,视线偏移,只觉得那捧碗的手腕都细了一圈,看得人心头滞闷,非常不顺眼:“胃难受么?你打电话的时候从来没说过。”
“也没跟我爸说过呢。公平吧。”
“……”
“不是什么大问题。再说也没剩几个月了,等忙过这段就可以好好休息。”他干脆地吞完药片喝完粥,日常自我打气,也像是说给旁边人听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