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危情(6)

俞丛看了看表,“所以你就这样转告我的父母吧,我也不希望他们插手。”说着就要离开,洛枫立刻下意识拉住他。

“...还有事吗?”

有事,有大事。看俞丛说的这话,准是把他划入了家人阵营,以为他是俞父俞母派来的说客。

可我目的不纯啊,我想你离婚,是因为想占你便宜。

洛枫极想在这里为难他,螺旋双链里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直接吻上去?还是把人绑走?反正我有枪,吓一吓总不会把人吓坏吧.....

可是他又看着俞丛,看着他稍微偏头,一双浅棕眼睛流露出疑惑,毫无防备的表情,一如从前般澄净。

洛枫叹了口气,开口时已经平静了许多。“今晚我能去你家吗?”

“——关于离婚法律程序的一些探讨。”他正经补充到。

第六章 一夜心事似流水

洛枫这个色鬼,今晚没能如愿以偿再次抱上俞丛。

在天台的一段简短对话,算是他们破冰的开始。五年说起来漫长难捱,但没有特意寒暄甚至也没有把话说开,也还能将将就就像之前一样相处。

借着“有两瓶好酒让你尝尝”的理由,洛枫成功打入内部。

上弦月挂在天空一角,冰凉的月辉透过云层只剩微弱一层。

都快要贴上那张沾着酒液的嘴了,洛枫听见俞丛叫他,“....洛枫。”

俞丛抵住他前倾的肩膀,“你这样是算什么?”

算觊觎你的人,说这话会不会被照着脸给一拳?

应该不会,他只会当我又在乱说话。

洛枫很早就知道俞丛是什么样的人:傲慢而不觉。接人待物看不出任何有失风度的地方,但就是能让人知道,他一双眼睛高于头顶。

这么多年,洛枫也看明白了,俞丛不会在“他/她这样做是因为喜欢我吗?”这样无意义的问题上花时间,因为认定了天平会向他倾斜——获得关注是理所应当、备受青睐是稀松平常。

因此从来只需要被告知,不会屈尊纡贵去猜测。

他对有些事情的敏感程度几乎为0,因为从来没有“要去在意它们”的概念。

别人不打直球,他就看不懂,就算你洛枫和他有过不正当关系,他也要睁着醉眼无辜地问你,你这样做是为什么。

要能早捅破窗户纸,洛枫刚开窍那天就做了。但他忍着这么些年——中间还遭遇俞丛结婚这样的巨大打击,只是因为一段小而又小、却固执不能退让半步的坚持。

他只想要俞丛主动问他、发现他、不留情面甚至步步紧逼地撬开藏了若干年的秘密。

这样膨胀了整个青春期的爱恋才能一股脑地将他淹没,直至溺亡。

可是,只是期望俞丛问一句“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怎么会需要这么久?怎么会等待了足足十多个春夏?

在得知俞丛真的去追人的那段时间,他的信条几乎一夜分崩离析,“俞丛竟然会追求别人”这个概念对他世界观的冲击远大于其本身。

这是俞丛?这是俞丛会做的事?他甚至想掀开他的头盖骨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不合常理的构造。

有过很多阴暗不齿荒谬偏激的冲动,回想起来,他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的。但冲动之下,也较劲似的问过自己无数次,让俞丛主动发现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他怎么就不能是特殊的那一个?

怎么、就不能、是特殊的一个?

他凑上去,泄愤似的咬住俞丛。

一夜心事似流水,波涛未起暗流潺潺。

——————

洛枫是存了心要灌醉俞丛的,最后两个人都醉醺醺的,但结果是俞丛还尚存理智,他已经趴在桌面不省人事了。

俞丛扶着墙去洗了把脸,冷水碰到温热的脸颊,立刻把出逃的理智找回来,顺带一段无关紧要的回忆。

高中时候他们两人租了一间学校旁的房子,150平米算大的了,开始也是一人一间房,井水不犯河水。但自从一个狂风作响电闪雷鸣的夏至夜,洛枫非要挤过来和他挤一起,两人就开始混着床睡。

那时候俞丛最大的烦恼就是每天早上都要把洛枫从胳膊上、腿上或者腰上扒拉下来,一顿折腾,下面都快顶起一片天了。

还有两个人齐齐睡过头,直到学校那边的国歌传过来才会惊醒,手忙脚乱抓着衣服就穿。经常会出现俞丛上半身穿着规规矩矩的校服短袖,下面一条花里胡哨的齐膝短裤、或者洛枫一边穿着校服正装,衬衫西服样样板正,一边又套一条工装裤的情况。

总之两人睡一张床,第二天起来十有八九是鸡飞狗跳。

至于现在——

俞丛叼着烟推开阳台门,伏在栏杆边,有细雨飘向他。天空时而乍亮,低沉的远雷淹没在风卷兰草叶的声音中。

应该也是个大雨夜。

他等烟慢慢燃尽了,再进去把洛枫扶到床上。就这么几步路,喝醉的人硬是不消停,又搂又亲,活像趁机占人小姑娘便宜的地痞流氓。

但俞丛几乎是从15岁就开始经历这种事情了,面不改色任他闹,在他叽里咕噜吐出几个根本听不清的字眼,还会配合道,“是吗,真的吗?真稀奇。”

他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只对照顾“醉酒洛枫”这一物种得心应手。

床上只有一套枕头被褥,这房子是他和齐星分手后住进来的,才一个月,有些物件还没齐全。

他把洛枫放在床上,只脱了外套,就帮人蒙上被子了,还特意掖了掖被角。做到一半,他想起好像还没帮人洗脸,于是打湿了帕子往洛枫脸上揉,被洛枫扭着头避开。

“这可不行,脸不干净不能睡我的枕头...”俞丛强硬地让他转过来,非要把脸给揉红了才罢休。

他晾上帕子时,有几秒钟的大脑空白,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前几天,他才对周晋说,“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他还对着洛枫一肚子气,怎么现在帮人又洗脸又脱衣?

俞丛抹了把脸,还是去冰箱拿牛奶,打算让洛枫喝了再睡。

“什么...?”洛枫喝醉了总是反应很慢。

俞丛把牛奶冰在他脸上,

“喝牛奶解酒。”

“...啊?”洛枫的眼睛使劲对焦,才看清在他眼边的冰凉物体。

两人相互照顾,早就照顾出一套模式。

上学时,俞丛在晚自习时上竞赛课,作业经常写不完。洛枫做作业会直接一式两份,只把他精心挑选过的题空着。也许很早就开始,他们对对方的了解更胜于对自己。

有时候俞丛周末也会去上竞赛,每当这个时候洛枫都要阴着脸去找他那些外校的朋友。不出意外,俞丛会接到一通“洛枫醉了”的电话。那时候他会穿着校服越过舞池,在霓虹闪烁的街边打车,抄近路穿过树影交错的树林带洛枫回家。

还有很多事情,虽然他们这些年来确实是生疏了,但默契还在。

洛枫对于”该怎么配合”也走了几十次流程。

可是现在他摇头,“不喝这个。”

“那喝什么?”

“喝这个,”洛枫的手摸到俞丛的肉棒,那里因为酒精的作用而生理性勃起,不是很夸张,冷静一会就能消下去。

“喝这个牛奶....”

俞丛觉得这人简直骚得没边了,想骂他却不知道骂什么。他一言不发解开皮带,拉开内裤,肉棒立刻弹出来打到洛枫的嘴唇,被他顺势一舔,含了进去。

没开灯的房间外风雨交加,夜风从两旁高楼的夹缝中呼啸而过,发出呜呜声,竟然和洛枫舔肉棒发出的声音相似。

他喉咙小幅度地滑动,从鼻腔哼出几句呜咽,一边用手套弄,一边用舌头伺候,技艺娴熟得根本不像旁人口中的洛家少爷。

因他喝了酒,俞丛还是忍着,没有抓着他头发顶弄。但最后难免失控,浊液喷了他一脸。

“你说实话,究竟给多少人舔过?”俞丛抬着他的下巴,“别说就我一个。”

洛枫不急着回答,他把脸上的精液用手指揩干净,再吞进肚子,直到确认没有遗漏的,才答非所问道,“你喜欢吗?”

又是这句。

对于俞丛的逼问,他的回答从来都绕不开“喜欢吗”。

俞丛漠然道:“我要说不喜欢,那你是不是要跳楼了?”

“不会的,”洛枫看着他,轻轻笑着,“你就喜欢这样,我知道,我比谁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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