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番外(20)
穆老四:“……?”
穆老四凑过去细听,没想到郁声冷不丁抬起膝盖,正中靶心。
“哎哟我去!”满腔柔情蜜意散去,穆闻天心里只剩哭笑不得。
可真会踢。
穆闻天龇牙咧嘴地吸着气,舍不得将郁声丢开,就搂着他,弓着腰,喘着粗气,翻了个身:“干吗啊,那是你四哥的命根子!”
“娘……别走。”郁声没醒,蜷缩在穆闻天的怀里,颤声喃喃,“娘……”
这回,穆闻天听清了他的梦话,心尖一麻。
嗐,原来是想娘了啊。
穆老四的娘,去世得早。
他没感受过被母亲呵护的滋味,早年倒是还有过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他们待穆老四很好,可惜动荡的年月,无论哪家的孩子,都很难活到成年。
穆老爷子失去了三个孩子,幡然醒悟,不再把穆闻天当个宝,连名字都懒得叫,直接“老四”“老四”地喊,还真叫他磕磕绊绊地长大了。
后来,穆老爷子又有了两个孩子,后娶的二姨太也因病去世。
半大的穆老四不得不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穆老爷子也终于意识到,家里不能没有女人。
于是,三姨太进了门。
三姨太年轻漂亮,把穆老爷子的孩子当亲生的看待。
穆老爷子也挺喜欢她,只可惜她命里无子,嫁进门多年,膝下并无所出。
穆老爷子不甚在意。
他有过很多孩子,活下来的,只有三个而已。
兵荒马乱的年岁,死比活容易。
当然了,穆老爷子私心里,一直想生个欧米伽。
他有那么多孩子,活着的也好,死去的也罢,全是阿尔法。
子嗣一事强求不得。
穆老爷子看得很开,三姨太不能生,他就寄希望于孩子们日后成婚,生个欧米伽孙子给他抱。
三姨太心态也不错,平日里照顾着住在奉天的老七,算是穆家的半个女主人。
但穆老四与她不亲近。
能亲近吗?
三姨太就比他大了五岁,长幼有序,他说话都得避嫌。
所以穆老四听郁声在睡梦中喊娘后,沉默片刻,并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愁绪。
他是个从小没娘的孩子,只能用手揉了揉想娘的郁声的脑袋。
郁声从未说过自己的过去。
但想来,不幸的家庭都差不多,就算郁声不说,穆闻天也能猜到。
……单凭被拐一项,郁声就够惨了。
“以后,四哥照顾你。”穆老四叹了口气,大手顺着他瘦削的肩膀一路向下,又不受控制地滑过纤细的腰,往柔软的臀瓣去了。
穆老四揉面团似的揉着郁声的臀肉,五指一攥,听到了细声细气的呻吟。
这声呻吟带着哭腔,钻进穆闻天的耳朵,平白多了一丝甜意。
“乖乖……”穆老四小口吸着气,屈起腿,尽量把郁声卡在双腿之间,“别乱动啊。”
他怕控制不住,伤着难过的欧米伽。
郁声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恍惚间,瞥见穆闻天棱角分明的脸,眼底滑过一道欣喜。
他在穆老四震惊的目光里,张开双臂,结结实实地扑过来。
“四哥!”
梦境过后,留在他身边的,只剩这么一个人了。
滑腻柔软的身子毫无预兆地落下,穆闻天只能接住。
炕头的烛火都被郁声的动作惊醒,跟着不知是谁的紊乱心跳,来回摇曳。
穆闻天身上的文身瞬间烧成了一团火。
“郁声……”
郁声毫无知觉地应着:“四哥?”
“郁声,乖,搂着四哥的脖子。”穆闻天的眼神透出几分痛苦。
要不是郁声撞上来这么一下,他都忘了自己的肩头还有伤。
雪白的纱布沁出了血迹,伤口约莫又裂开了。
但是穆闻天像是察觉不到痛苦,一门心思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腰,生怕硬起来的家伙把郁声吓跑。
好在郁声喝了酒,吐过一回,脑子不大清醒,腿根触碰到滚烫的柱身,也只是不舒服地蹙眉哼哼,并未低头去看。
穆闻天艰难且僵硬地翻身,双手撑在郁声身体两侧,骨节用力到发白。
被子落下来,仿佛有千斤重,两具滑腻腻的身子不可避免地挤压着,磨蹭着,渐渐沁出汗来。
朦胧的火光里,迷糊的欧米伽身体微微颤抖,连带着那些映在他胸口的火光也跟着不断地跳跃。
穆闻天的喘息逐渐加重,大手分开郁声的双腿,指尖触碰到了微潮的空气。
啪嗒。
一滴汗从穆老四的额角砸落。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身体里的欲望逐渐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
它是狰狞可怖的穷奇,野心勃勃,想挣脱束缚,将郁声一口吞下。
“郁声……”穆闻天分开郁声的腿,咬牙停下了动作。
郁声刚打过针,汛期推迟,就算今晚和他洞房花烛夜,也不能直接成结。
所以,他要小心再小心,不能伤到……
第10章
而一直迷糊的郁声,某一刻,忽而捂着小腹,可怜兮兮地抽搐起来。
穆老四一怔。
“郁声?”他慌张地拽住郁声的胳膊,顾不上硬还是不硬,直接将人扯到怀里,“怎么了?”
“疼……”郁声面上血色尽褪,下唇多出一排牙印,“四哥,我……我疼……”
旖旎的气氛在欧米伽的痛呼声中消散殆尽。
郁声冷汗涔涔地攥着穆闻天的胳膊,疼痛麻痹了思绪,他甚至没力气思考,身上为什么没有衣服。
恐惧如涌动的潮水,一点一点将他淹没。
意识沉浮间,郁声眼前浮现出母亲去世前的模样。
苍白、痛苦,无法呼吸。
他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胸腔内的空气迅速流失。
“四哥……四哥,我是不是要死了?”他眼前发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郁声绝望地想:轮到我了吗?我要死了吗?
若是死了,就可以见到母亲。
可若是死了,也再见不到穆四哥了呀。
郁声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喉咙深处爆发出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不想死,他还想继续活下去。
郁声哆嗦着咬破嘴唇,妄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四哥,救救我。”他颤抖着抓住了穆闻天的手。
苍白纤细的手指止不住地哆嗦,像狂风中的枯叶。
穆闻天的心沉了又沉。
他抿唇捏住郁声的下巴,阻止他自残的行为,然后披上衣服,将门前炉子上温着的热水,灌进了汤婆子。
“抱着。”穆闻天掀开被子,不由分说地将汤婆子塞到了郁声的怀里。
温热的触感在怀里绽放,他呆呆地躺了会儿,脑海里的恐惧逐渐消散,人也清醒了些。
疼痛如潮水般退去。
穆闻天却还没有上炕,而是将炉子里的水倒出半碗,捧在手里,等郁声清醒了一点,再喂他喝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披着外套的穆老四打了个喷嚏。
郁声的耳朵抖了抖,回过神,翻身望着沉默着坐在炕边的穆闻天,眼眶渐渐红了:“四哥……”
穆闻天的嗓音带着点疲惫的沙哑:“还难受吗?”
他先是摇头,然后想起烛火昏暗,四哥看不见,立刻抱着汤婆子爬起来:“好多了。”
郁声在申城时,偶尔也会胃疼。
那时他娘还活着,发现他胃疼,就会准备好汤婆子,给他放在小腹上,暖胃。
郁声没想到,穆闻天也会为自己做这些事。
他披着被子,小声喃喃:“四哥,你也上来吧。”
屋里冷,他瞧四哥好像只裹了一件大氅,连忙劝道:“别着凉。”
穆闻天意外地瞥了郁声一眼:“不怕我啊?”
他可是阿尔法。
“不怕。”郁声摇了摇头,心知四哥“不行”,乖巧地窝在炕上,等穆闻天掀开被子,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你是我四哥啊……”
穆闻天动作一顿,没好气地揉了揉郁声的头发。
什么四哥?
是他的阿尔法。
闹了这么一出,穆闻天也没心思想洞房了。
他等郁声睡着后,又出了趟门。
他要去找歇在穆府的医生。
这一走,就在茫茫风雪中,撞上了另一行人。
“谁啊?”黑灯瞎火,穆老爷子谁也看不清,本能地拔出了枪。穆老七也如惊弓之鸟,跳着脚喊:“别吓唬人啊,我告诉你,我手里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