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番外(19)
“哎哎哎,这该我给你脱啊!”穆老四头疼地弯腰,捡起郁声丢在地上的短裤,“你把这脱了,我帮你脱什么?……我是让你把旗袍脱下来!”
郁声雾气蒙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
“你四哥没给人脱过旗袍!”穆闻天有点羞恼。
他说的是实话。
穆家老四凶名在外,压根没人钻被窝,加上没遇到合适的,所以从没研究过旗袍。
要是郁声穿的是别的什么,也就罢了,偏偏他穿着从申城来时穿着的裙子,穆老四不敢上手撕。
郁声就这么一个念想,撕坏了,该多难过啊。
这厢穆闻天纠结得满头大汗,那头郁声已经循着热源,开始往被窝外拱了。
他先是搂住了穆闻天的腰,然后蛇似的黏糊上来,将脸颊塞进四哥的颈窝,舒舒服服地喘了口气。
穆闻天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伸手装模作样地勾住郁声的腰,实际上脑子里想的是旗袍下软绵绵的臀瓣。
虽然什么礼数都没到……
但总归是他们俩大喜的日子啊!
穆闻天说服了自己,手指火急火燎地往淡蓝色的裙摆下钻,顺着滑腻的皮肤一路向上,最后跌进了湿湿滑滑的浅沟里。
郁声兀地一哆嗦,茫然地仰起头。
穆闻天屏住呼吸,僵硬地与他对视。
郁声清澈的眼里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迟钝的思绪慢吞吞地转动着。
他看清了,抱着自己的,是四哥。
穆四哥是个好人,还是个不行的阿尔法。
虽然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但是四哥的“不行”,让他能壮着胆子亲近。
“四哥。”郁声倚靠过去,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刚刚好像吐了一回,于是难为情地扭了两下,“麻烦……麻烦你了。”
这话在穆老四耳中,无异于邀请。
他说着“不麻烦”,飞速将郁声的裙摆拽到胸口,耐着性子哄他伸手,激动得不敢去看白得晃眼的胸脯。
欧米伽可真好看啊。
穆闻天身上的文身又烧起来,火星从肩头蹦到胸口。
他好不容易将郁声身上的旗袍拽下来,一颗圆润的珍珠丁零当啷地跌在了炕头。
穆闻天脑子里绷着的弦立时断了。
他想起了那颗与郁声初见时拾到的珍珠。
得,还是搞砸了。
穆闻天郁闷的心情很快就被主动贴上来的郁声搅散。
他哆嗦着喊冷。
“乖啊,一会儿四哥让你热起来。”穆闻天拽着被子,将郁声裹成面团。
“不要……”他哪里听得进穆老四的话?只因为冷,就一个劲儿地往前拱。
穆老四心里发热,搂着刚包好的“面团”,嗓音嘶哑道:“你不让四哥脱衣服,四哥怎么疼你?”
“我帮……我帮四哥脱。”郁声的手从棉被里伸出来,冻得直吸鼻子,“四哥,我好冷。”
他想找个热的东西挨着。
不行的阿尔法,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穆闻天美得天旋地转,抓着郁声的手,带着他解衣扣。
“怕不怕四哥?”
“不……不怕。”
“四哥好不好?”
“好。”
“四哥先前吓着你,给你道歉。”
“不……不怪四哥。”
他俩在炕上光溜溜地抱成一团时,穆老爷子终于觉出不对劲儿了。
“老七,老七!”他扯着嗓子,把醉醺醺的穆博天叫了过来,“瞧见你哥和郁声了吗?”
穆博天喝多了,一个劲儿傻乐:“四哥和郁声能去哪儿啊?回去歇着了呗!”
穆老爷子琢磨了片刻,还是觉得不对劲:“走,去你四哥屋里瞧瞧。”
穆老七晕乎乎地跟上去,一路走,一路笑:“我有弟弟了,我终于有弟弟了……我不是家里的老幺咯!”
穆老爷子被他吵得心烦意乱,抬手对着他晃来晃去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安生点儿,别吓着郁声。”
穆老七瞬间安静了。
夜已深,雪静悄悄地落下。
穆闻天的院子里亮着一盏灯,穆老七走进去的时候,刚好撞见双喜。
“咋回事啊?”穆博天见他手里捧着盆,纳闷道,“还没歇下呢?”
双喜揉了揉头发,先和穆老爷子问好,然后苦笑着答:“嗐,小少爷喝多了,吐了。”
“吐了?!”穆老七的酒被双喜的话吓醒了一半。
郁声的酒,是他灌的。
也不叫灌,穆博天开喝前,特意问了郁声:“能喝吗?”
郁声犹豫着点头:“能喝。”
他在申城的时候,喝过桂花酒。
甜丝丝的,不会醉。
但穆老七的“能喝”,显然不是桂花酒。
穆家的七少爷在笑闹声里,搬出了家里酿的米酒。
“我三妈妈的手艺,大家都是了解的。”穆老七用一句话,勾起了满院人肚子里的酒虫。
穆枯山的三姨太,是酿酒的好手。
她酿出来的酒,味儿香,后劲大,还不烧胃。
有人开玩笑说,穆老爷子把三姨太娶进门,就是馋她这口酒。
穆老七在起哄声里,给郁声倒了半碗:“先尝尝,不成,咱就不喝了。”
“谢谢七哥。”郁声端起碗,抿了一小口。
米酒的味道比桂花酒辣些,但还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怎么样啊?”穆博天和三姨太紧张地观察着郁声的反应,生怕他难受。
却见郁声又喝了一大口,乖巧道:“三妈妈手艺真好。”
“小嘴儿甜的。”三姨太被夸得心花怒放,亲自给郁声加满了一碗酒。
然后……然后穆老七就没再担心郁声,扭头喝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他不能喝啊?”穆博天心虚地往院外挪,生怕穆老爷子暴起,又要拿枪崩人。
“三夫人的酒后劲儿大,不能多喝。”双喜抱着盆唠唠叨叨,“有我们爷在,肯定会提醒他,可我们爷今儿个不知道怎么了,没去前院吃酒……”
“老四不在就出事儿!”穆老爷子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穆博天,“等我看完郁声,出来再教训你!”
言罢,抬腿要往屋里走。
双喜连忙叫住穆老爷子:“四爷不在这儿了!”
“去哪儿了啊?”
“小少爷吐一地,四爷把他抱他那屋去了!”
“坏了,他那屋还没烧炕呢。”穆老爷子猛地一拍大腿,拽着穆老七,心疼得止不住地抱怨,“有你在,准坏事儿,还是老四靠谱……要是咱家没老四,我气也要被你气死了!”
而靠谱的穆老四,刚借着炕前昏暗的灯火,寻到郁声白花花的臀瓣,心满意足地揉。
第9章
雪貂趴在炕边,眼珠子滴溜溜转,像是想不明白,好好的两个人,为何转眼全滚进了白花花的棉被。
穆老四顾不上小貂,还在闭着眼睛回味。
捏着郁声臀瓣的滋味,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词来形容。
就觉得在身体里沉淀了二十七年的柔情蜜意,忽然间开了闸,一股脑全砸在了怀里的人身上。
这或许也是一种本能。
就像气味的吸引,他即便没闻过郁声的味道,依旧不受控制地将自己放在了“保护者”的位置上。
穆闻天想起了他将郁声赶出穆府的“光辉事迹”,哑然失笑。
那时,他明明是有感觉的,偏偏被蒙蔽了双眼,觉得郁声是老七送来爬床的妖精。
……也的确是个妖精。
穆老四忽然有些口渴,也很想抽一支烟。
他口干舌燥地低下了头。
郁声将半张脸埋进穆闻天热滚滚的胸膛,即便没有睁眼,眉宇间依旧笼罩着犹如江南春雨般淡淡的愁绪。
穆闻天不知道郁声在忧愁些什么,只觉得,嘴微张着的郁声,像一条正在吐泡泡的小鱼。
穆老四又想捏郁声的屁股了,而昏睡着的郁声在梦里继续喝酒。
不过,围在他身边的人变了,变成了他娘,他爹,还有他在申城的朋友们。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对他举杯,然后逐一消失在骤然而至的风雪里。
“娘……”郁声慌了神,向着熟悉的身影扑去。
可惜,梦中幻境终究是泡影,无论他怎么扑,眼前熟悉的人,还是一个接着一个远去。
现实中的郁声也扑腾起来。
穆老四刚恋恋不舍地将手从他的屁股上挪开,准备亲一亲欧米伽湿软的唇,就见他红润的嘴唇开开合合,含糊地吐出一个“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