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时雨+番外(58)

作者:长路远歌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风纪委与校霸一起的那个夏天   校园 - 强强 - 破镜重圆   双向暗恋+破镜重圆 HE   刚开始,时隐发现能在街头单手抡混混的人一脸委屈地被别的校霸围住,心里一群秘鲁神兽狂奔而过。本来白眼一翻全当没看见,最后却撂下一句:这个小学霸,只有我能欺负 沈浔对他挑了挑眉。*在最绚烂的年纪,我有场最盛大的心动。理想主义戏精大佬攻X外冷内热高岭之花受  点击展开

所以时隐是盛夏最清爽的风,是新雪初霁的第一缕阳光,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走到这里不过是想起了他们初遇之时,假如那时没有遇到,那么时隐会不会被那帮混子抓去?

他为着一件莫须有的事担惊受怕,自己又浑然不觉好笑,只看着时隐单薄的背影,目光闪烁。

半晌,他“啧”了一声,气道:“大爷我就想走两步怎么了?”

时隐见这人笑笑地跟过来,一只手还扯着他的衣角,自知是甩不掉了。其实今天沈浔给了他太多的惊喜,直到现在他心里还有一个角落在为之颤动。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美好得像一场梦,他脚步都要发虚了。

“不怎么。”时隐笑了笑,伸出一只手虚让了一下,“大爷请。”

正说着,巷子里传来一阵嘈杂。

“盯着点,我就不信这小兔崽子能几晚上不回来!”

“他爹可真牛逼,欠钱不还就罢,还敢碰我们老大的女人。”

“等抓住了,让你们开开眼,看看我们老大的手段!”

这声音在复杂的巷道里回荡,听着像市井流言一般,但还是让时隐心中一凉。

不知道他们说谁,但也不太像时青易,那人至少不嫖娼。

沈浔面色沉沉,抓着时隐衣角的手紧了紧。

再往前走去,那声音越来越近,这两人的脚步不自觉放慢放轻。

突然,沈浔偏头一看,余光里略过一点光亮,他一把拉住时隐,带进身侧的甬道。

时隐神经紧绷,骤然被他一拽,脖颈僵硬,暗骂一声:“操,干嘛?”

“嘘。”沈浔拽着他的手腕,偏头盯着巷道外边,眼神灼灼,附耳低声道,“金耳环。”

时隐呼吸蓦地发紧,火气在心底直蹿。

他和沈浔初遇的时候,就是这个戴金耳环的追杀他,那时在孙姨家阁楼门口也是这人蹲人闹事,这次来多半也和他有关。

思来想去,这事儿和时青易也脱不了干系!

巷道窄,沈浔自己背靠着墙,让时隐靠在他身上。

“别怕,凡事有浔哥呢。”待人走远,他揉了揉时隐的头发,安抚道,“所以说要我送你吧?我看你今晚别回去了,上我那再住一晚。”

“操。”时隐余怒未消,切齿骂了一句,又点了点头对沈浔说:“谢了。”

他舒一口气,凡事有浔哥,他竟然还找到一处避风港。

第45章

“寒潮来了。”

早晨六点,沈浔从被窝里露出脑袋,一手点着手机一边说。

时隐惺忪间迷糊道:“嗯?几度?”

“最低4℃,最高8℃。”沈浔抽抽鼻子,把手机一放,又裹紧被子,“不行,我要起来背政治。”

“嗯。”时隐选择接着睡。

昨晚他们又是一人躺了一条沙发,各自盖棉被睡大觉,现在被窝里一片暖热,谁也不想起床。

十一月快过去一半了,这城市偏南方,入冬晚,降温却很厉害。昨天最高温还有17、8℃,今天就断崖式下跌,一下子宣告了寒冬的来临。

躺了许久,时隐睡过去一会儿,再次睁眼却发现沈浔没动。他半支起身子,揉揉头发:“浔哥,你是在梦里背政治的啊?”

“嗯……”沈浔眼睛闭着,半晌才懒洋洋道,“推进供给侧改革,扩大内需……”

时隐被他逗笑,看了看时钟:“六点半了,起来。”

寒潮从北一路南下,冰雪的巨翅拂过,窗户上一层霜。起来一看,外边天阴沉沉的,黑云锁住了晨光。不必开窗,但见窗外摇晃的常青树木就能感觉到冷。

沈浔从衣柜里翻出了棉衣,松松罩在校服外边,回头看了看客厅的方向,又翻了一件给时隐。

通常时隐会偏爱黑白二色的衣服,沈浔拿出一件白的,又想到白的不耐脏,有污渍就不好看,于是又给他换了一件黑的,和自己身上这件款式差不多。

他拿出去,正要把把衣服扔给时隐,却又突然顿住了。这件衣服和他身上的有点像,让时隐穿这个,会不会显得自己图谋不轨?

虽然他很乐意这么干,但是他怕时隐不喜欢。他心里清楚,自己就是在单相思,他敢做任何事,唯独不敢强求时隐。

自从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他就像坐上了一趟扎进迷雾的列车,只知道自己进入了崭新世界,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他以为他会很快消化掉这份感情,男的也好女的也好,他心里有一团永恒燃烧的内核,他永远有去爱的勇气。

但面对时隐,他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份心思,因为时隐是他的求不得。

他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把衣服放回去。

蓬松的棉衣离开手掌,他立刻感觉手上空落落的,心里也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扔掉了。

他回头看了看客厅的方向,时隐穿着一件单薄毛衣走过去,跪压在沙发边上,正在替自己叠被子。

“啧,”他揉了揉头发,嘟哝着,“干什么对人这么好……”

他觉得这衣服时隐穿上会很合适,他疯狂地想要看看,时隐和自己穿一样的衣服会是什么样。

暗恋就像野火,雨水浇不灭,越压抑越疯长,微风一吹又成燎原之势。

他长这么大了,大喜大悲他都学会了隐藏,却唯独藏不住那一秒两秒、细微的心动。

他一把抱起衣服,管他呢,就要给时隐穿这个。

走进客厅,彼时时隐已经从沙发上起来,把被子叠好,视线扫了过去。

沈浔清了清嗓子,把衣服扔过去,佯装随意:“给,你那点衣服顶不住,穿我的。”

时隐接着衣服:“好。”

刚套上他就发现了,这衣服和沈浔的几乎一模一样。

浔哥这是……

看到沈浔侧开脸挠头发的样子,时隐也偏开头轻轻笑了一下:“那个,挺合身的,谢了。”

“没新的了,别嫌弃。”沈浔说。其实他衣柜里还挂着好几件九成新的,都是买了就穿过一两次。而时隐穿的这件是他偏爱的。

“有穿就不错。”时隐笑,“借两天,等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住了,就还给你。”

沈浔上下打量着时隐,他穿他的码子挺合适的,关键是人好看,随便一穿都很精神。

“别还了,送你。”

“嘁,”时隐促狭道,“穿都穿旧了,谁要啊?”

“你还嫌弃我?”沈浔一下蹙起眉毛,骂道,“你上次拿我内裤的时候不是挺自然的?怎么没想着要还?”

一说内裤,这两人脑内就闪现了某些画面,各自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内裤啊……”时隐半晌道,“我好意思还,你好意思收?”

“……”沈浔撇嘴,“别了吧,谢谢您。还给我你挂空挡?”

时隐一下瞪过来,脸色有些发红:“谁他妈说要现在还了?”

“……”沈浔这才知误会,转了转眼珠,“操,谁也没说。”

这一大清早就吵吵闹闹的,他俩都不想说话了。为了缓解尴尬,沈浔放起了英语听力,还开到最大声。

期中过去,接下来又是大大小小的考试等着他们,这周开始作业突然变多,老师也经常拖堂。

中午李旭翘着凳子腿,手指一下一下轻点着桌面,等着那下课铃打响。

十二点还没到,教室里就掀起了一阵躁动,窸窸窣窣的,不少学生开始偷摸收拾桌子。

老秦轻咳一声,手撑讲桌,说:“拖五分钟堂,把这个点讲完。再收东西就全部留下来,到十二点半错峰吃饭。”

李旭鼻孔里出一口气,翻个白眼,咕哝着:“操,成天就知道拖堂,也不知道五分钟能讲出朵什么花来。”

他拢拢衣服,椅背考上时隐的桌子,低声道:“哥,准备。”

这是他俩的暗号,任何情况下说“准备”就是要开溜的意思。从前也遇上过拖堂,他俩都是直接拎包走人的,能等到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再走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

后边没有回应,他手肘顶了顶后桌,放慢语速道:“准备!”

结果时隐一脚踢上他的凳子腿:“备个屁,别烦。”

李旭被他踢得重心一晃,险些侧翻。

“我操,你干嘛啊?”他拧着眉回头看去,只见他哥手上拿着笔,视线在笔记本和黑板之间来回,笔记写得比谁都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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