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可能(12)
"陈宁先生也在。"
祁让转着手机的手顿住,小声骂了一句,又似笑非笑的看向陈姐,站起了身。
陈姐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风行娱乐的顶层空间开阔,是个整的房间,落地窗的中央位置放着一张办公桌,一个一身黑灰相杂条纹样式正装的男人正坐在后面,衬衫的扣子只解开了领口一颗,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面容严肃的不知道在处理什么公务。
陈宁正有些局促的坐在沙发旁,见到祁让,一下子站了起来。
秦俊这才从繁忙中分了一丝注意给他,扬了扬下巴,态度依旧清清冷冷,
"坐吧。"
祁让面无表情的瞥了陈宁一眼,
"过来。"
陈宁乖觉地走过来牵起了他的手,祁让这才把目光投向秦俊,
"有什么话直说,我可不敢耽搁秦总宝贵的时间。"
旁边的助理敏锐的偏过了头,一边在心里吐槽这顶楼怎么设计的连个隔间都没有,一边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避免被接下来的战火波及。
秦俊伸手神色颇为疲惫的揉了揉眉间,
"晚上带着你的小男友和我一起回老宅一趟。"
"凭什么?"
秦俊看都没有看向祁让,
"凭什么?就凭你惹出来的事最后来得秦家帮你收拾烂摊子。"
这话真是可笑极了,祁让眉眼间俱是嘲讽,
"我惹的烂摊子?被绑架是我的错?"
陈宁握着祁让的手紧了紧,他没想到祁让被绑架后,见到自己家人的第一面就是听到这样的话。
秦俊终于抬头,
"我不想和你做这种无意义的争吵,我只知道因为这件事,秦家和魏家的合作终止了大半,还有前段时间你出柜的事,风行娱乐的股票跌了好几个点。这些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
祁让捏紧了陈宁的手,
每次都是这样,从小到大,被人欺负是他的错,晕船吐出来是他的错,甚至于上一世魏齐爬了秦俊的床也是他的错,只要他让他们丢了人就都是他的错。
每次他欲争辩,就又是一句我很忙别来打扰我,仿佛只有他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祁让感受着陈宁手上传来的温度,闭了闭眼,转身就走。
没想到秦俊在后面又是轻飘飘一句,
"你站在这个高度可以不在乎事业不在乎名声,陈宁呢?我可是刚刚把陈宁从他老板那挖过来,你不怕我毁了他?"
祁让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忍住心里像小学生一样骂回去的冲动,平静又坚定的说,
"你说错了,我没有不在乎我的事业我的名声,也没有站在多高的位置,我之所以敢承认,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错,陈宁也是,所以我们本就没什么好怕的。"
这世上有太多毫无道理的责备与压迫,太多的人为合群而选择顺应那不合理的规则。
就算身边的人一直告诉你你是错的你不行你什么都做不成,但你也要相信自己并没有那么差。
这是祁让在真实生活中坚持下来得到的道理。
他知道陈姐压在心底的顾虑,也知道秦俊的底气,一切问题回到原点,也是最大的问题。
或许他的电影真的会因为不同的理由而同上一世一样过审坎坷,可最终也是会上映。
社会的改变总需要先有一个人或一些先进人士站出来,或许会成为前仆后继中牺牲的先行者之一,或许会成功的成为一根标杆。
但无论哪种结果,他们总归是站了起来,反抗过,尝试过。
黑夜漫长,总会迎来曙光。
作者有话要说:
1.有两条线没写出来,一个是上一世那个少年其实虐待他的就是魏齐,二是上一世魏齐和哥哥搞在一起,是因为像陈宁说的那样,两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在一起,只会相互猜疑然后伤害。魏齐觉得祁让根本不爱他,所以想和哥哥搞在一起让祁让恨他,起码眼里也算有他,然后又向媒体曝光想毁掉他把祁让占为己有。
修文的时候看能不能补上去吧,不能就在这里交代了_(:з)∠)_
2.我真的想写攻受互动的小甜饼!比如受在他哥哥面前维护攻比如受为了救攻多难受,可是我把戏份全给攻了,嘤,一塌糊涂的我能行!
第10章 一个故事(10)
不管未来怎样,现在的生活总还要继续。
走到地下停车场,祁让拉开了驾驶位的门,半倚在车门上,晃动着手里的钥匙,
"走吧,小王子,今天交给你决定。"
剧组那边吴导几乎一天一个电话嘘寒问暖,潜台词却全是没事还不滚回来拍戏的咆哮。祁让选择性的忽略,决定在所有事来之前给自己放个小假,嗯,真的是小假,只有一天。
陈宁上前接过了钥匙,又踮脚在他头上轻轻吹了吹,看着祁让难得发懵的眼神,眼中带着狡黠,
"好啦,坏运气都飞走了,痛痛也飞走了。"
然后又恢复严肃,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我看到了。"
笨拙,鲁莽,不及前人调情手段的万一,却像一根羽毛在祁让心底挠了挠。
祁让也笑了起来,伸手撸了一把他的头发,闲闲的丢了两个字,"幼稚。"
上了车,陈宁也没问他去哪,好像早就决定好了目的地。车子渐渐远离高楼大厦又驶过水泥钢筋,一路越来越偏。祁让瘫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上,神色轻松的调侃,
"陈哥这是预谋已久啊,不会找个荒郊野岭抛尸吧。"
说完自己先顿了一下,这话让他不自觉的想到了魏齐,陈宁仿佛毫无所觉,跟着开玩笑道:
"也没准是趁着没人求婚呢?"
祁让有点不自然道:
"那你也不问我会不会答应"
陈宁顺着他的话,
"那你答应吗?"
祁让毫不犹豫,
"行啊。"
陈宁呼吸一窒,放缓车速,将车子停了下来,
"到了。"
说完两人却谁都没有动作,然后,默契的转过了头,对视了几秒,陈宁主动凑了过来,
车内的温度暧昧的上升着,陈宁被吻的双眸潋滟泛起媚意,祁让微微退开,盖住了他的眼睛,
"宝贝儿,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陈宁急促的喘了口气,面色发红的转过头,咳了一声后打开车门,下车后又拉开了副驾驶,对祁让微微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祁让挑了挑眉,将手搭了上去。
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让头脑清醒了几分。眼前是一个看起来被废弃的二层仓库,大门紧锁,外面破旧的白墙上画满了各种涂鸦。
祁让偏头看向陈宁,
"你的秘密基地?"
陈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
"算是吧。"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扯开了缠绕在大门上的锁链。
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灰尘落下,里面的景色让祁让愣了愣,
倒不是有多特别,这里大概废弃了很久,空空旷旷的只余墙上各种装饰残存的钉子和舞台的框架,只是....
"你曾经工作的那家酒吧?"
他看过的陈宁早期的视频,大都都是在这个背景下表演。
陈宁捡起凌乱散落在地上的CD,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酒吧其实是我和朋友一起开的,为了筹钱才卖了出去,结果没想到钱没用上,就又买了回来,只是后来也一直没开业。"
说的风轻云淡,却没有解释为什么放弃。
陈宁转头对他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在舞台上开始敲敲打打,听着声音判断后,掀起了一块木板。
祁让双手抱臂,站在一旁看他动作,
"看不出来,你这还藏了宝藏?"
陈宁也没有和他搭话,而是从板下掏出了一把吉他,因为有琴袋的保护,看起来倒是和新的一样。
随手拨了两下调了调音,也没管脏不脏,便直接坐到了舞台中央的凳子上。看了祁让一眼后,前奏响起。
阳光透过仓库二楼的天窗洒在舞台,一如那晚的灯光聚在少年身旁,那时周围是和他一样怀揣梦想狂欢躁动的男女,现在却只有祁让一人站在台下。
陈宁眼睛向下,睫毛低垂,微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响起,藏着百般情绪,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