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欧巴的小奶狗+番外(16)
“好,麻烦学长。”纪柏暄没拒绝,坐上了副驾驶。
房时带着纪童宇在小区门口的喷泉边玩,有几个小朋友和纪童宇差不多大,几个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坏人,一拨好人,围着喷泉不停地转。
房时看着纪童宇怕他摔倒,时不时抬头看向路上的车,他不知道第几遍抬头看的时候,对面的路边停了一辆车,房时看见纪柏暄从车上下来,车里还下来了一个男人。
因为他们正好停在路灯下边,房时看得清楚,那人走到纪柏暄面前笑着说了什么,有一会儿,两人一直在交谈,房时愣愣地看着,他们聊得很开心。
房时不自觉皱起了眉,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心里蔓延上了什么情绪,有点堵,有点不爽。
☆、第 13 章
纪童宇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见了纪柏暄,挥着手朝对面喊:“叔叔!”
纪柏暄听到了,两人才停止了交谈,他可能是在道别,说完后就过马路朝小区方向走来了。
“怎么在这?”纪柏暄捏捏纪童宇的脸,看着房时说:“是在接我吗?”
“不是,童宇想下来玩,房时哥哥就带我来这了。”纪童宇仰着小脑袋笑着说:“叔叔,你今天去哪儿了?”
“叔叔去见了一个朋友,”纪柏暄回答:“走吧,回家。”
房时没说话,跟在纪柏暄旁边,扭头看了一眼,正好是那个车离开的时候。
“叔叔,你的嘴好红啊,你吃辣椒了吗?”纪童宇看着纪柏暄。
房时闻言也看过去,纪柏暄嘴唇鲜红,许是听到纪童宇说,他伸出舌尖,上下舔了一下,于是,唇瓣变得湿.润,饱满地像是在诱.惑人咬一口,察觉到心中的想法,房时整个一僵,有些失魂落魄地行走。
房时想找时间请纪柏暄吃饭,但纪柏暄又突然忙了起来,童宇大部分都是王叔接的,偶尔他过去看纪童宇,走的时候纪柏暄还没回来。
吃饭的事就一拖再拖,好不容易纪柏暄给他打电话说今天有时间,可是今天的天气却出奇的差,让人看一眼心里也会受影响。
天灰扑扑的,从早上开始乌云就聚在一块,像是一朵朵黑蘑菇挂在天上,把天压得极低极暗,到了下午终于下起了漂泊大雨,雨声哗哗,雨滴又大又急,像是人用盆子往外泼的水。
房时看着窗外发呆,没来由地心里有点慌。
他和纪柏暄约了在这吃饭,但今天天气糟糕,他就发短信给纪柏暄让他别来了,改天在约。
纪柏暄可能是在忙,没给他回复,房时看着外面砸在地上的雨滴,心里愈发觉得像是坠了一大块石头,又堵又慌。
他做事情都跟着有些心不在焉,差点出错,纪柏暄给他回了短信,说没关系,还是要来,他叹口气,让他开车注意安全。
临下班时,手机响了,他以为是纪柏暄的电话,可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房响,他右眼皮突突跳了两下,那急促的铃声和外面的雨声混杂在一起,搅得人失了分寸。
纪柏暄今天工作特别积极,虽然他往常也很积极,但今天格外不同,开会时一针见血,有几个设计师还想多发言,他出声制止,“今天就到此为止。”
雷厉风行到不似他平常慢条斯理的性格,让众人惊诧。
纪柏暄许多年都没有这样欢呼雀跃的小心情,他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满怀期待,可冒着风雨到达西餐厅时,当值的经理却告诉他人已经走了。
纪柏暄疑惑,看手机也没有房时的短信和电话,他打过去,电话通着,但是没人接,纪柏暄更困惑了。
房时不会无缘无故放他鸽子,他坐到车上,给房时又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人接,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启动车子,踩了油门去了房时住的地方。
他只去过一次,就是送房时的那一次,他记得路,离得不远,十五分钟后他就到了。
他打着伞,走进小区,刚进去,就看到前面大概五十米远的房时的背影,房时没打伞,雨水一滴一滴砸在他身上,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似得,一步一步走着。
“房时!”纪柏暄喊了一声,皱着眉大跨步地走了过去。
房时听到声音回过身,看清是纪柏暄后,一直维持着的平静表情缓缓裂开了一条缝。
“哥。”房时脸上全是水,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都湿透了。
“你干什么。”纪柏暄是真的被气着了,他看着房时,用手给他把脸上的水擦干净,眼底是压着的心疼和焦躁。
房时张嘴,纪柏暄打断他,“别说话,先回去。”
房时住的还是合租,但这次是自己一个人住单间,面积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
浴室是共用的,纪柏暄让他先去洗澡换衣服,房时没说话,沉默地把怀里用塑料袋裹着的钱放在桌子上,又沉默地当着纪柏暄的面开始脱衣服。
纪柏暄转过身,心里闪了很多种猜测,房时出去后,他坐在房时床上,看着那袋用廉价的红色塑料带包着的一沓钱,眉心压得很低。
房时洗好,站在纪柏暄面前道歉,“哥,我改天再请你吃饭。”
纪柏暄抬头看他,看他左眼尾的小痣,看他黑的发亮的眼睛。
“哥,我要回家了。”房时说,说完他背过身,抬手抹了一下眼角,开始收拾东西。
“多久。”纪柏暄没笑,看他单薄的背影。
“还不知道。”房时把包放桌子上,从柜子里拿衣服。
“还回来吗?”纪柏暄又问。
房时动作停了一下,看着掉漆的柜子门,嘴唇动了动,说:“不知道。”
纪柏暄站起来,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露着的一截脆弱的脖颈。
“房时,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房时肩膀有些垮,纪柏暄还是第一次见到,一直以来,房时都很坚强,就是喝醉时露出的脆弱也只是冰山一角。
“房时,你不是喊我哥吗?”纪柏暄柔声说。
房时把衣服放包里,动作停了很久,他没有转身看纪柏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他死咬着下唇不发出声音。
最后他受不住,慢慢地蹲下来,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纪柏暄看着房时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着身体给自己安全感,心突然就像是被冰冷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
他蹲下来,轻拍着房时的后背,心像是被不透气的木箱子围住了,让他有种窒息的难受。
房时没有放声大哭,他只是发出了很小的啜泣的声音,那个哽咽的声音像是一柄锤子击打在纪柏暄的内心。
房时没有哭很久,他擦擦眼泪,平复着情绪,沙哑着说:“我妈住院了,脑溢血,现在正在抢救。”
纪柏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事的,你别担心,”纪柏暄安慰,心却不由自主地下沉。
“哥…”房时扭头看他,一双哭的湿漉漉的眼睛,“我…”房时刚开口,从左眼角又掉下一颗眼泪,划过鼻梁,掉在了地上。
“你别怕,我陪你回去。”纪柏暄抬手擦掉房时接二连三又掉下来的眼泪,看着他带着歉意的眼睛说:“你告诉我,我很开心,但是你下次如果能主动开口,我会更开心。”
“可这是不好的事。”房时有些委屈地说。
纪柏暄摇摇头,一直不停地擦房时的眼泪,他轻声说:“没有不好,这都是关于你的事。”
房时眼圈泛红,不明白地看着纪柏暄。
纪柏暄没有解释,他只是看着房时说:“别哭了,乖,有我在呢。”
“我总是在麻烦你。”房时的心随着纪柏暄的话踏实了许多。
他无意识地蹭了蹭纪柏暄的手掌,被泪水打湿了的睫毛像两把黑色的扇子,轻轻扇动着。
纪柏暄直勾勾地盯着房时,手心里是房时蹭过留下的体温。
他把手收回来,低头顿了两秒,才开口说:“没有,你别再想了,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房时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纪柏暄已经起身离开,留下一句,“我出去打个电话。”
房时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他打电话给公司,安排了近期的一些事情。
又给岑丁度打电话,让他去他家里收拾一些他换洗的衣服,过后,他带着房时下楼,去了车里等。
雨已经停了,天依旧阴沉,空气里满是雨水的凉气和土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