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早味狗血虐文(31)
罗嵩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要开始另一场游戏罢了。
同行的人都松了口气,对上流人士的奇异娱乐活动也没有发表多余的意见。
高星的别墅就在离港口不远的地方,杜烬为了更快赶路节省时间,挟持着罗嵩走了捷径。
避开蜿蜒曲折的公路,选择穿过一片白桦林。
夜色越来越浓,罗嵩不停地絮絮叨叨。
“你以为你能做些什么?”
“一切都太迟了。”
“我真心不建议你自投罗网,明白吗?”
......
杜烬停下脚步,把罗嵩摔到背后的树干上,双手紧紧撺住了他的领口,衬衫的布料骤然收紧,罗嵩顿时感觉呼吸一滞。
杜烬看着他的脸色由白转红,然后愤怒地朝他大吼:“闭嘴!”
罗嵩从获得的间隙的喘息中,仍然断断续续地坚持自己那一套:“呵呵,你...你最好...赶紧跑....”
杜烬放开了手,他看着罗嵩的眼神跟看一个陌生人,或者跟看一个死人也没什么分别。
他扔掉了手里的餐叉,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等等......”罗嵩拦住了他。
杜烬问道:“你不想走?”
罗嵩从身后摸出了一把□□,枪柄是白象牙和玉石做的,漂亮矜贵地不像一把杀人凶器,倒更像主人宠爱的某种展示物。
罗嵩:“你可以选择你的命运,但选择总要付出代价,如果你非要去,你会需要它的。”
杜烬看着那把枪,又很疑惑地注视着罗嵩,他搞不懂这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罗嵩以前是个很简单的人,简单得心事都挂在脸上。
而现在,他更多是反复无常。
杜烬问道:“为什么帮我?”
罗嵩反问:“那你为什么非要去?”
他想说,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不值得你丢掉性命。
杜烬没有回答他,别墅近在眼前,他头也不回拨开眼前的树枝,渐行渐远。
那是一张很长的餐桌,榆木做的,摆满了银质的餐具,参差不齐的高脚玻璃杯,在黑暗里吸收夜色和月光。
顾云在餐桌这头,看着那头的高星。
两个人的手脚上都缚着皮革带,金属锁扣已经扣死了。
一个男人从侧边闪出来,手里拿着一瓶红酒。他动作娴熟地用开瓶器打开酒瓶,深红色的酒液随着瓶口的倾斜,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完美的顺滑弧度,落进空置的水晶酒杯里。
顾云行动受限,男人亲自端起酒杯,温柔示意可以饮用。
他一转身,黑夜的面纱无意中从肩头滑落,一张脸露在皎洁月光里,正是谢秋。
顾云神情麻木,像冷漠拒爱的冰美人,高星顿时眼神紧张地示意他好好配合。
两个人自从驾船回来之后,就被眼前这个男人带人制住。
虽然并没有过多的交流,高星还是能从只言片语和某些暧昧时刻中猜到对方的身份。
明显的因爱生恨。
因为得不到,从而嫉妒得发狂。
果然美人都是祸水,不是这里有个干儿子,就是那里有个好哥哥。
高星看了看顾云眉眼标志的模样,觉得自己今晚非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顾云不喝,谢秋也没勉强,从善如流地举着杯子自己喝了。
高星深吸了口气,壮着胆子问道:“这位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俏皮地眨了眨右眼,问道:“想不想看魔术?”
高星皱了皱眉,心中突然预感到大事不妙,她看着顾云,顾云满脸凄风苦雨地避开眉目不看她。
谢秋看着两个人之间你来我往的眼神交流,从自己怀里抽出一方黑布。
走到顾云身旁,用黑布盖住了他的头。
高星有些诧异,她还以为黑布是留给自己的。
她的语调都在不自觉中有些上扬:“你想对他做什么?”
“别着急。”谢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说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杜烬本来还做好准备要打一场恶战,没想到别墅大门敞开,既没有狙击手,也没有打算暗杀的保镖。
庭院里空空荡荡,飘过几缕幽风,卷起了一片孤零零的落叶。
杜烬熟门熟路沿着小径往别墅内走去,哪里也没有开灯,深深一片漆黑。
等他到了门前,却发现正门被锁了。
于是杜烬绕着外墙,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另一个入口。
他想,或许高星和顾云并没有回来,毕竟他肯定要回来报仇,这对狗男女说不定正是害怕如此,所以干脆携手回到大学里双宿双栖去了。
但是一个乐观的揣测,并不能改变大概率的现实问题的发生。
杜烬心里揣揣不安,他知道顾云勾引高星,肯定不可能是因为爱上了她。
他心事重重便神思散乱,偶然间一抬头,发现玻璃窗后一个人正望着他。
杜烬吓了一跳,屋内也没有开灯,高星睁着眼睛仿佛也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远处。杜烬顺着她的目光之处看过去,只能看到墨色的山峰。
对着高星,他是不需要用枪的,杜烬有些放松下来,甚至加上一个顾云,两个人也不可能在体力上赢过他。
杜烬尝试着喊道:“高星?下来开门!”
“高星?”
杜烬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高星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叫喊,仍然痴痴地看着某处。
杜烬失去了耐心,他原先的谨慎只是对不可知的危险的避让,而高星,并不让他觉得危险。
他觉得她直率,坦诚,堪称善良。
不属于会使用阴谋诡计致人死亡的一类。
她的诡计更类似于某种恶作剧,恶趣味。点到即止,无伤大雅。
☆、暴死者的灵魂
于是杜烬重新回到大门前,对着门锁来了一枪,将锁扣粗暴地打坏,光明正大登堂入室了。
然后他来到楼上的餐厅,那里面并没有顾云,也没有任何人。
只有高星孤独地坐在椅子上,她的头颅则在半落地的窗沿上放着,脖子上的缺口光滑平整,鲜血前后不一流的满地都是,湿濡了白色的蕾丝礼裙和青紫色的皮肉。
杜烬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失去了呼吸。像是在月球,或如临地狱,巨大的失真感抽空了他周围的氧气。
我一个人活着干什么呢?
他想。
但他还来不及想,整栋已经房子已经被事先埋好的□□炸成了碎片。
“砰!”
冲天的火光里残砖断瓦,高温下飞溅的火花像银色的流星,很快将一切吞噬地一干二净。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驶进顾家的庭院,车头的远光灯分外耀眼,斯内克规规矩矩站在石阶上等着,他的内心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车门打开,谢秋下车,手里抱着一个人。
那人头上还披着块黑布,一只手松松地垂着,显然没有什么自主意识。
斯内克从小看着顾云长大,顾云瞥一眼他就知道顾云在想什么,因此即使没看到真容他也能猜到黑布下的人是谁。
斯内克下意识上前一步伸出手要去接,谢秋冷漠地看他一眼,他就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踌躇着开口说道:“少爷他......”
谢秋收回目光,抱着顾云径自往屋里走去,说道:“你也配碰他?”
斯内克听了这句奚落,不敢在面上露出些情绪变化,默默跟着谢秋一道进去了。
这些年顾云倚重谢秋,加上两人当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顾家上上下下谁都知道谢秋说话的份量。
斯内克为顾家效忠一辈子,死了也想葬在顾家的墓园里,自然不能得罪这位红人。
他看着谢秋抱着顾云进了房间,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问道:“谢先生,这些照顾人的事情何不让我们来做?”
谢秋只说两个字:“出去。”
斯内克顿时感觉一股凉气从头凉到脚,他心惊胆战地退出房间,小心翼翼带上了房门。
谢秋将黑布从顾云头上拿下里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醒了。
他在来的路上被打了一针镇定剂,后遗症使他看起来无法集中精神,眼皮不费劲的耷拉着,谢秋心疼他得遭这些罪,他本不应该承受这些磨难,他本就只用享受这世间一切最好的东西。
自有人双手为他奉上。
谢秋低头吻了吻顾云的额发,顾云也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