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早味狗血虐文(28)
杜烬自知理亏,他当初看到顾云病重的新闻,只来得及叫路易帮他请假,杜烬还在想怎么哄洛川这个洛扒皮,洛川已经一锤定音了:“你赶紧走,不然我叫人打断你的腿!”
杜烬看着他,说道:“那我压在你这里的工资......”
“砰”
洛川把门关了。
杜烬于是也闭了嘴。
路易给吓了一跳,扑上去猛拍门板:“老板,你别把我给忘了啊!”
洛川浑身煞气,走路带风,端着张阎王脸穿过拐里弯曲的通道,往前厅走。
前厅是待客做生意的地方,此时并不是做生意的时间段,按理来说应该没人。
可洛川到的时候,一个男人坐在吧台,穿着贴身笔挺的深色条纹西装,肌肉的轮廓若隐若现,舒适地翘着脚,在等他。
洛川的怒气都不见了,职业生涯锻炼出来的专业笑容爬了满脸,可惜对方不吃这套,开口拆穿了他的把戏:“洛老板,你做的这事儿可不地道。”
那男人身后三三两两坐着的打手,分布在几乎整个大厅,统一黑西装黑领带黑墨镜,面无表情像一尊尊冷酷的杀神。
此刻这些人都将目光注意到洛川身上。
洛川的笑容顿了顿,随即有些心虚地问:“谢大老板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听不懂?”
谢秋笑了,他昨天收到消息说顾云被劫,特意带人等在这里,碰巧杜烬刚好今天回来,洛川这老狐狸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等谁。
分明是故意将人放跑了。
谢秋干脆顺水推舟,说道:“我是说,那来讨工资的是我老板的养子,洛老板不看僧面看佛面,把他工资结了吧。”
洛川面部肌肉都要抽筋了,他知道谢秋肯定知道他是知道谢秋要干什么的,只是不知道杜烬知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紧接着,谢秋拿出手机,动作客气地示意洛川打电话:“洛老板,把人叫回来。”
洛川低头看着那只手机,那是一只黑莓N650,钛合金质感的黑色金属外壳做机身,长7.2英寸,宽3.5英寸。冷硬,结实,膈应人,跟谢秋一个风格。
洛川盯着它看了半天,他都不知道自己看一只手机可以看得这么认真。
半个小时后。杜烬回到车里,塞给顾云一身衣服。
顾云颇为嫌弃地看着那身毛衣牛仔裤,问道:“在哪儿换?”
杜烬:“就在车里换。”
车窗玻璃是透明的,杜烬把车停到路边,人流不多可也不是没人经过,顾云固执地僵持在那里,冷着脸不作为。
杜烬于是看着手表掐时间:“五分钟,你没换好衣服我就扔了。”
他说得吐字清晰语调有力,整句话气定神闲。
杜烬不在乎顾云到底愿不愿意脱,他是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表上的分针和秒针一圈一圈快速转动,直到三圈之后,压抑的情绪开始创造一种沉重的氛围。
顾云被迫地开始脱衣服,他的动作很慢,一点点将睡裤脱了套上牛仔裤,杜烬的眼神不自觉地就飘过去,瞥见他父亲层层真丝包裹下的白皙的皮肉。
绵软细腻如羊脂。
根根肋骨的形状浮现在胸部,然后被毛衣遮住。
这时从不远处的公共厕所里走来一个男人,他原先漫无目的的猥琐目光突然锁定到这辆不起眼的廉价私家车上,诧异地看着一个男人在车里换衣服。
顾云简直无处可躲,被逼着暴露在别人□□的思想里,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在这种环境里换衣服的记忆。
杜烬显然也看到了那个男人,他开了一罐啤酒,没有任何表示。
顾云换衣服的时间自然是超过了,杜烬也没有给人脱衣服再扔了的习惯,他掏出手机开始给高星打电话。
顾云低着头,脸压在膝盖上,看起来精神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加上之前一连串□□的折腾,在疲惫之后,神智便开始有些模糊,萎靡不振地消沉下去。
对面电话响了两声,紧接着高星愉悦的声音问道:“谁啊?”
杜烬:“是我。”
高星马上就认出了杜烬,听起来心情更好了:“找我什么事?”
杜烬:“你之前不是说要包养我吗?现在这话还算不算数?”
顾云抬起昏沉沉的眼神看他一眼,简直是在控诉他的堕落,说道:“你哪里还像是我的儿子!”
杜烬和高星谈妥了条件,挂掉电话,一只手抓住了顾云的下颚,告诉他:“我本来也不是啊。”
说完,他警告顾云:“记住,人质没有发言权!”
洛川挂断电话,脸色古怪。
谢秋问道:“怎么说?”
洛川支支吾吾半天,告诉他:“他说工钱不要了,有个老主顾同意包养他。”
谢秋把翘着的脚放下来,马上追问:“哪个主顾?”
洛川:“不知道。”
谢秋:“你不知道?”
洛川紧张起来,他可不想真的得罪这了不得的职业杀手,解释道:“他没告诉我。”
于是再打,对方已经关机了。
谢秋完全没了刚刚胜券在握的气定神闲,他站起来,不安地来回走动,过了会儿,忍不住问洛川:“你们这儿被包养的业务内容包括什么?”
洛川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好歹三十来岁的男人,反问道:“你觉得被包养还能干什么?”
谢秋:“.......”
高星花了每个月三万块钱包了一个牛郎,这事儿她不敢叫家里知道,她母亲是医生,父亲是大学教授,典型的高知精英分子家庭。从小父母对她的教育便奉行吃苦耐劳,勤于克己的原则。
食不过七分饱,饮要留三分渴。
要是看到女儿纵情享乐到这种地步,估计宁愿让她削发为尼,在寺庙里苦修祈福赎罪。
于是她特意找了一处偏僻的房产,用来做金屋藏娇的场所。
房子很多年未曾使用,是她十八岁时远房姑妈赠予的遗产。
☆、雏妓
虽然偏僻,却也不失华丽,内里设施十分齐全。
第二天,牛郎如约上门,却不是一个人,高星看着他身后那个男人,皱了皱眉,她喜欢杜烬,可不代表她好欺负:“这是什么意思?”
杜烬告诉她:“买一送一,捆绑销售,恕不退换。”
那男人叫顾云,一副病态的消瘦,可也是另外一种风情的好看。
高星知道自己的弱点,无非好色,像有毒瘾的瘾君子一样难以自持。
但食色性也,人之常情,也无可厚非。
虽说红粉骷髅,美丽无非皮相,可要能美到动人心魄,就很对高星的胃口。
她躺在那张定做的三米宽的天鹅绒床垫上,左边睡着杜烬,右边睡着顾云。一人一只胳膊给她轻靠着,时不时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高星突然就原谅了杜烬的自作主张。
三万块,包两个绝色美男,还一大一小一老一少,各有风格,一个月。
简直太合算了。
月光从旁边的窗户里洒进来,衬着两个男人的侧脸,如白玉皎洁,熠熠生辉。
她在无比的幸福与兴奋中,快速睡着了。
同时,杜烬和顾云一起睁开了眼睛。
他们隔着中间这个单纯怪异的女人,交流着无声的坚定的恨意。
顾云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绑架他,出卖自由和灵魂,杜烬的所作所为看起来更像是直接的单纯的堕落,而不像是有什么其他的深意,倘若他是为了复仇,为了报复顾云的欺骗,顾云尚能理解他。
但仅仅因为被欺骗,而折堕自己到如此地步,是顾云所不能原谅的。
他拿心与爱教育出来的,只是这样毫无自尊自重的一个孩子?
杜烬笑了,是个很温暖的笑容,在这种环境和境况下显得分外诡异,他说道:“你得知道你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爸爸。”
高星睡醒的时候,身旁已经空了。她恍惚着以为昨日的美好是场梦,怀了失落感在房子里乱跑,结果在餐厅看到了杜烬和顾云两个人头发乱糟糟,一脸眼屎胡茬的在吃早饭。
帅哥美男被凡尘俗世的烟火气熏燎得不再光鲜高洁,油腻腻地邋遢着。
杜烬看见了她,邀请她坐下来一起吃。
高星睡眼惺忪地尝了口煎好的德国香肠,油脂十足,芳香溢口,顿时觉得烟火气也不错,好吃,暖人脾胃。
于是吃完早饭接着吃午饭,中途三个人树袋熊似的抱在一起,看了《V字仇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