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早味狗血虐文(27)
谢秋告诉他:“有可靠消息说曾经看到他出现在常陵,我去把他给你带回来。”
他说的很认真,不像是随便说说的安慰剂。
顾云点点头,还不忘叮嘱:“我要活的。”
谢秋走了以后,顾云去特意找出那张黑胶唱片,留声机的跳针被压下,房间里缓缓流淌起悠扬的乐声。
顾云最喜欢这首《睡美人》。
旁边壁炉里闪烁着微微的火光,窗外开始下雪,周围静谧温暖如春。
顾云于是睡着了,睡意来得很突然,但很浓重,直到他突然被惊醒。
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危机意识让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
好像雪下得更重了些,有水声和窸窸窣窣的拨动嘈杂的声音。
但你说不清那是不是他饲养的满院子的兔子和矮种马在乱跑。
嘈嘈切切错杂盘,山雨欲来风满楼,顾云扯了扯嘴角,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了。
“砰!砰!砰!”
几声枪响揭开了暗夜的序曲。
杜烬放倒了大门的两个保镖,转而大摇大摆走进正门,点射干掉了二楼两个望风的。
再换成一把勃朗特□□,横扫一片。
最后走进房子,躲在阴暗处,把最后三个干掉了。
他这仗打得轻松,如入无人之境,用他□□拳的时候老板称赞他的那句话形容就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顾宅和以前一样,空空荡荡,大半地方都好像住着幽灵,冷到骨子里头去。
地上躺着满地的尸体,死亡,恐惧随着鲜血浸湿地毯。
他冲到保安监控室,将保安绑起来。
然后检查整栋房子,直到确认顾云的位置。
他望着那扇沉重的门,拿□□打烂了它。
门上出现了一排弹孔,月光漏进去,像出鞘的冰冷的刀锋。
顾云看着他这日思夜想的养子,踏着尸山血海而来。悠然自得卸下武器,走到旁边按停了留声机。
他靠近顾云,为了对上他的视线蹲下来,亲吻他的手背,说道:“哥哥,父亲,我的一切,merry Christmas mr.gu。”
顾云下意识地拿书挡住脸,他现在满脸病容,羞愧地无法见人,故作嫌弃地说道:“你把地板都踩脏了。”
杜烬笑了笑,他的五官已经长开了,顾云也暗自羞赫,毕竟装病逼闹脾气的儿子回家可不是什么硬气的手段。
第二批保镖已经在接到紧急警报后赶到了楼下,汽车急刹的引擎声此起彼伏。
杜烬拿出一把AK顶住顾云的腰,十分冷漠地告诉他:“现在给我起来,慢慢走下楼。”
顾云觉得谢秋说得对,不听话的孩子就应该好好惩罚他,不应该于心不忍,看看他的养子在外面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也不知道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他兀自在胡思乱想。
下一秒,杜烬已经朝第一个冲进来的保镖开了一枪,保镖胸口开出一个血洞,仰头睁着双目向后倒去。
杜烬挟天子以令诸侯,挟持顾云下了楼。
顾云走的很慢,杜烬没有耐心扶着他,最后干脆搂住他的腰,带着他走。
顾云凑到他耳边说道:“我要提醒你,现在外面至少有十几个狙击手,未免你忘了,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
庭院中间,是个巨大的游泳池,杜烬去年夏天还在里面游过泳,现在游泳池里泡着的是英国的斑点兔,他当然相信顾云说的,所谓的□□手甚至只可能多不可能少。
顾云能从他的表情读出他的心思,露出一个居高临下的骄傲的笑容,告诉他:“要是你能认错,我就原谅你所做的一切,包括我父亲的死。”
杜烬挑眉:“真的?”
顾云话音一转,语气危险诡谲起来:“只要你能让我感受到悔过的诚意。”
杜烬自然而言把这句话的潜台词理解成:想要我原谅你,门儿都没有。
于是他不怀好意地说道:“爸爸,看来下面,我只能把你弄脏了。”
顾云还来不及细想这话的意思,手铐已经锁住了两个人的手,杜烬抬脚踹出去,带的顾云一个趔趄,彻底懵了。
这小王八蛋,是拿他当肉盾挡□□了。
杜烬在前面打架拼命,一会儿要躲开拳脚,一会儿又要注意避开电击棒和甩棍。
完全没有顾及顾云身体吃不吃得消的意思。
倒是所有人都达成共识,暂时放弃了枪械的使用权。毕竟子弹没长眼,顾云身子娇贵,谁要是误伤了,谁也担待不起。
顾云被拉扯着摇摇欲坠,像漂泊在巨浪里的小舟,杜烬连开几枪打空了弹夹,中枪者的血肉飞溅洒了顾云满头满脸。
顾云真有点意外,杜烬这杀人不手软的模样,倒和当年的谢秋有几分相似。
两个人且战且退,扑上来的人却越来越多。
这波打完了,还有第三批第四批,源源不绝地前仆后继。
不知不觉,杜烬已经带着顾云跑到了断崖边。
崖下是翻腾的江水,带着阴厉呼啸的风。
杜烬毫不犹豫抱着顾云跳了下去。
☆、雏妓
顾云醒来的时候,他正在汽车的副驾驶座上,身上盖着一件巴宝莉的风衣,但他原来身上的睡衣还是湿的,不仅湿,还湿透了。黏腻地贴合着表皮细胞,寒意毫无阻碍地渗透进肌肉组织。
顾云不受控制地咳嗽了两下,他湿漉漉的额发也还是半干的,窗外还在下雪,他估计现在外面的室温不会超过5摄氏度。
再这么下去,他非得死了不可。
而杜烬,目不转睛地握着方向盘,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车里连空调都没开,顾云冷得牙关打颤瑟瑟发抖,虚弱地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但这也不太可能实现,因为两个人的手还是铐在一起。
顾云试着挣动了一下,杜烬冷漠地把手拉回了原位,继续开车。
顾云:“你想冷死我?”
一开口,顾云发现自己可能发烧了。
杜烬假模假样地好心给他科普:“天气预报说现在户外温度2摄氏度,距离下一个补给站还需要驾驶三十分钟,以你的体质只要配合上强大的意志力,熬过去不成问题。”
顾云没说话,杜烬顿了顿,补了一句:“除非你愿意光着,只披我的外套,那样可能暖和一点。”
顾云心想:去你的强大的意志力。
到了长途补给站,杜烬也没食言,他去超市给顾云买了身内裤,毕竟实在找不到成年男性的衣物。
厕所里,顾云的脸色很难看。
杜烬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也没办法,要我去抢劫给你劫身衣服吗?”
顾云于是干脆不换衣服了,继续穿着湿衣服上路,他不知道杜烬要绑架他去哪儿,但是他原先坚持认为这孩子不会真拿他怎么样的。
这种奇怪的自信,就跟当初他觉得自己生病了杜烬一定会回来看他一样,既盲目又明确。
不过杜烬如今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犯,绑架犯,他的冷血和对所有都无所谓的样子,让顾云的内心也产生了动摇。
他会对我做什么呢,顾云想,我对他曾经那样好,要把一切都给他,可他到头来给了我什么呢。
就是一头忘恩负义的小白眼儿狼。
杜烬喝着超市买来的罐装啤酒,最廉价的那种,没什么酒味,又酸又苦。
他发现副驾驶没了动静,转头看了一眼,顾云已经睡着了。很难说,他是不是昏迷了。
顾云的嘴唇泛着青色,但看起来弹性很好,充盈着水分,跟涂了特色唇彩一样。
杜烬知道他现在全身的器官都在想尽办法抵御寒冷,大脑肯定首先就会舍弃脂肪,促进食欲,燃烧肌肉。
杜烬看了一会儿,把手里剩下的半罐啤酒从顾云头上浇了下去。
顾云几乎瞬间就醒了,杜烬告诉他:“你在车里等我。”
顾云衣衫褴褛,头发本来快干了,又重新被啤酒淋湿,样子狼狈不堪。他面无表情,看起来仿佛形容呆滞,低着头一言不发。
杜烬把手铐铐在方向盘上,熄了火,拿走钥匙,走到南风会馆的后门。
路易正靠着门框在那儿抽烟,看到杜烬来了,嘴巴张着能塞下一颗鸡蛋。然后他长腿一伸,把人拦住了。
杜烬看他,路易打着哆嗦,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叫洛川。”
洛川是小跑着来的,他一眼看到杜烬就破口大骂:“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走,走了还他妈敢来,一个口信都没有人间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