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怎么了?+番外(32)

作者:方铎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特大喜讯!加一先令即可抢购魅魔大叔     社畜天使美攻x犬系魅魔叔受     (泽维尔x以撒)“我犯了色欲之罪,他们说我错在过分爱慕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竟爱他胜过爱神。”     权天使泽维尔出于好心在奴隶贩子那里购买了一个魅魔,从此陷入了鸡飞狗跳的人间生活中。     某天,一封奇异信件不请自来,简单加密的碘蓝色五角星引人一探究竟,似乎也预示着平静的养老生活正摇摇欲坠……点击展开

唉……泽维尔和以撒相隔那么远,两人却几乎同时叹了口气。

以撒抬起手,把月亮捏在指间:你这东西为什么哭丧着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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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运向来很慢,一路上泽维尔去医务室拿了数十次的晕船药。某天早上听水手说当日就能靠岸,于是他一整天都在期待下船。

挨到近岸已是傍晚,海上天气不佳,只能隐隐看见对岸高楼的轮廓。越来越多人拥到甲板上,用不同的口音谈论一战后的美国,还有些二三等舱的人只是扑在栏杆上,久久凝望着灯塔的亮光。

泽维尔也到外面来,眯起眼睛,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稀薄的白雾在海面浮动,禽鸟掠过高楼,每一扇窗户背后都有千篇一律的故事,尖叫、喧闹、高声大笑;彩带缠绕在头发上,错乱的舞步永不停息。

多奢靡的景象,真是荒唐。泽维尔回想起自己攀附权贵的日子,从满嘴口音的乡巴佬到花花公子,好像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第一次在街上不慎撞倒一位阔太太只是偶然,紧接着他鬼使神差地捉住她的手腕,两人视线相撞——泽维尔的眼睛那么蓝,她竟一时没有挣开。

后来,有些太太趁四下无人献上香吻,有些竟放胆和他私奔;年长的夫人供他读书,教他结识上流社会的男女。泽维尔有张很无害的脸,因此她们的丈夫对他也毫不设防,那信任时有逾矩,流露出另一种探究的垂涎来。他对他们来说既像儿子,又像情人,是止步于肉欲之外的乱伦。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这不是什么个人魅力,只是年轻漂亮的男人特有的资本。碰巧青春对天使来说非常廉价,甚至无须把画像锁在阁楼上。

人类的生命短暂而艰辛,就像浮在海上的小船,随时会被浪头抹去。半个世纪之后,泽维尔最初认识的那一批人就相继辞世;又过了半个世纪,当年比他年轻的家伙也步入黄昏。总有人拼命摇动船桨去追赶码头上的灯火,但那些岸上的人,同样不曾手握命运。

呜——

汽轮轰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泽维尔提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上甲板去,离开房间之前,他又想到床头柜里那本书,被人妥善包装却又遭到遗弃,封套底下的书名到底是什么来着?回头一定去书店看看。

少顷,游轮靠岸,泽维尔扶着行李箱走出房间,甲板上人头攒动,嘈杂声不绝于耳。他没来得及话别那位美国太太——正要脱下帽子打招呼的时候,余光瞥见底下的人群中有条魅魔尾巴一闪而过。

泽维尔几乎是从舷梯上跳下去的,帽子什么时候脱手也不知道;这时正是最拥挤的时候,他陷入人群,被裹挟着往岸上推,满眼是各色的后脑勺,几乎立刻就跟丢了。

好不容易挤到空地,他才突然发现手上少了点什么,转头一看,帽子已经在水面像小船似的漂远了。泽维尔后知后觉刚才那个下意识的举动有多荒唐,几乎让他感到羞赧。

他在心里问自己:你怎么了,泽维尔?难道真有这么在乎他吗,泽维尔?

*床头柜里的书:《自深深处》王尔德,本文中出现的选段是我的自译。

隔壁《以撒不太好》更新了支线,比较重口,不能接受的话就当作没这东西吧。

第27章 支线 各取所需

前预警:孕期/这个tag怕被和谐不打了,去微博点开图之前再确认一下预警部分哈/存在大量血腥描写及激烈暴力场面。

跳过本章不影响正文阅读。

《《《《《《减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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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歌时间:《Snuff》slipk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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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你的魅魔养得不错。

有些热衷于享乐的天使朋友们这么说,听起来好像在讨论一条皮毛油亮的好狗,或者别的任何宠物。

泽维尔确实在驯养他的魅魔。比如不纠正他的野蛮和粗鲁,不教给他任何生活在文明世界该掌握的技能,用疼痛来控制他,随心情给予一点温柔或善意——阴晴不定的神明最让人畏惧。

魅魔以撒的确是一条乖顺的狗,虽然偶尔偷偷溜出去,但很快就会回家。虽然天使不会承认,但是他确实喜欢以撒兜兜转转离不开他的样子。

以撒跑出去做什么?泽维尔懒得过问。他只是经常觉得自己像个垃圾回收站,回收断手断脚的、找不着眼球的、失去两升半血液的魅魔,但这都还不是最糟的时候。

那可能是两年前的事吧?不太记得了,那次以撒一走就是半年,时间长到泽维尔差点忘记他。但他又回来了,基本上完好无损地——甚至还多了点东西,准确来说,他带着圆滚滚的肚子回来了。

你怎么了,以撒?泽维尔问。

“我胖了。”他含含糊糊地说。

……

以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当他醒来,他发现自己在客房,门窗都被锁上了。

“我知道你挺会撬锁,”泽维尔在门外说,“不过,这次要是出去了你就别再回来。”

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犹豫了一阵,然后彻底停下了。

房间里没有水和食物,这对恶魔来说都是小事,何况肚子里还有一个储备粮。但同时也没有任何交流,没有接触,这差点让以撒发狂。唯一有次黛西偷偷地开门给他刮了一次胡子,乡下女人的手抚在脸上,那么粗糙却那么温热,但后来以撒再也没见过黛西。

泽维尔把以撒独自关在房间里关了很久,每次路过都会听见撞门的声音。以撒咒骂他,以撒乞求他。最后,泽维尔把他从房间里放出来,没有遭受任何实质虐待的魅魔却憔悴得令人心惊,泽维尔能感觉到以撒那么恨他,但却在他伸出手的时候忍不住握了上来。

“我原谅你了。”泽维尔说。

以撒把脸贴在泽维尔的掌心里蹭蹭,发出小声的呜咽。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从前。以撒不再长时间外出,但还是经常把自己搞得一身伤再回来。

比如这次,他伤得很重,肺部被点四五口径的手枪打穿,但在泽维尔处理伤势的时候,以撒却凑上来求欢。

“你想死吗?”泽维尔问他,“躺好。”

“就快喘不上气了。”以撒虽然这样说,却还是伸手环住了泽维尔的脖颈。捉住他的手腕,叼着他的手套扯下来。

以撒的脸上带有一种大量失血的人脸上普遍会呈现的焦虑和困惑,血液源源不断地从贯穿伤里涌出,蹭在泽维尔身上。泽维尔非常白,有着这个时代普遍推崇的病态肤色,被大量的血液衬得好像浆过的白衬衫。

……

“你能听清楚我说话吗?”泽维尔问,“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嗯。”以撒说。

“我满身都是血了。”泽维尔无奈地说。

“我的血。”以撒又一次蹭上来,他的呼吸又急促又浅,几乎摸不到脉搏。

“你不痛吗?”泽维尔给自己穿上衣服,“可能你得换一副新的身体了。”

“痛啊,”以撒呢喃似的说,“很痛,喘不上气来。亲亲我吧。”

“我不亲你,”泽维尔说,“你甚至都不在乎你自己,干嘛要别人垂怜呢?”

以撒默默地看着他,那双失焦的绿眼睛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如果他是泽维尔周围那些满腹经纶的家伙,那他可能会告诉泽维尔:你把因果关系搞错了。但以撒不是,他只是一个近似宠物的东西,不怎么聪明,何况正处于失血两升半甚至更多的状态,何况还用了禁药。

现在他的心率非常、非常高,在恍惚中,这种感觉好像爱。

而也就是在这时候,泽维尔看着这样的以撒,心里感到非常怜惜的同时,想象到亲手把他的颈骨折断的声音。

一个问题是:如果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伤害他,为什么我不行?

“我让你害怕吗?”以撒问。

泽维尔摇摇头:“1916年,我见过情况比你糟糕得多的人。”那些人可能原本是谁的儿子,但当他们出现在泽维尔的面前,每一个都好像怪物。

“但是你让我感觉有点害怕。”以撒说。

泽维尔笑了一下。这是他针对那些年长的贵妇惯用的笑法,腼腆又迷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泽维尔吻他。

以撒连喉咙里都有血腥味,不过也可能没有。嗅觉会影响人的判断,当你闻见肉的时候吃苹果也会觉得像肉;当泽维尔闻见以撒身上的血腥味,他确信自己这一瞬间希望把他变成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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