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127)
“画画, 我想你了。”
“你是想我还是不想说?”
“一半一半。”
江画听得直磨牙, 越歌心虚不肯说, 在电话里终是撬不开他的嘴。
没办法,江画只能等明天见面再逼问。
第二天一早,也不知道是一个人睡不习惯还是心里装着事,江画醒的很早, 七点半, 多数学生还在上学的路上,他就已经到学校了。
结果呢,好像早猜到早上会被堵截似的, 越歌卡着上课的点进的教室,在门口对上江画幽怨阴郁的眼神,还很是白莲花地朝他温软一笑。
笑完回到座位, 越歌就发现微信被江画拉黑了。
越歌:“...”
看来小傻子也没有那么好惹。
早恋一事曝光,恒安人气第一的校花学霸形象可谓一夜颠覆。
周二整整一天,越歌都处于热议的暴风口,各科老师轮流召唤他谈心,都想劝说掌心宝悬崖勒马,立刻回归学习的怀抱。
但谈心一场都没谈成,越歌全程微笑倾听,收尾时才会轻飘飘落下句‘老师,我会兼顾学习的’。
这话听得各科老师当时就一阵胸闷气短,差点喷出口老血。
敢情现在早恋成主业了呗?!
直到放学,江画都没能堵住他。
在周大嘴等围观学生嘴里,越歌属于压抑许久后迟来的叛逆,以前多听老师的话,现在就有多叛逆,但本质还是那朵人见人爱的白莲花。
早恋一事不止没影响越歌的评价,反而让以前看不上他的乖张分子都对他有了好感。
年级第一早恋,牛逼!表率!
这下父母家长再拿他们和学霸比,立马端出早恋比个痛快!
听了一天类似的议论,江画渐渐麻木了。
事实证明,现在的人就是这么肤浅,只要长了张白莲花脸,别说早恋,就算打架斗殴都有人帮着洗白。
而他这种长相,就是天生背锅。
和越歌预测的一模一样,所有人都觉得是他给越歌下的桃色陷阱,他成了勾引白莲花的小妖精,有理说不清。
但...这些都是小事。
几句八卦而已,没人敢来找江小少爷的不痛快。
放学后,校门口熙熙攘攘,以前是偷拍,如今却拍的越发明目张胆,甚至还有一些怀水的小混混大老远跑来围观。
一众刺眼的注视下,江小少爷一脸乌云密布,快步钻进了自家轿车。
围观人群看到这一幕,交头接耳猜测起来。
“怎么回事?江画今天顶着张被欠了八百万的脸。”
“靠,不会转眼就闹分手吧。”
“讲真,我觉得越歌好受气,江画是不是仗着家里有钱欺负人呢!”
“哈哈哈你想说包养?不至于吧,我倒感觉江画总生气,越歌那老好人的性格做朋友挺好,谈恋爱多气人啊。”
“...好像也是。”
事实证明,就算本性和老好人不沾边,越歌还是很气人。
车门一关,屏蔽掉校门口的噪杂喧闹,江画转向车窗,嘴巴撅的能挂上个油瓶,用行动来表示不满。
是非常不满!
越歌饶有兴致地看了他几眼,手指戳了戳气鼓鼓的脸颊:“在生气?”
废话!
江画拨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依旧没回头。
越歌端详着说:“画画,你现在像个河豚。”
“别和我说话!”
“好。”越歌挪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正色道:“好友申请通过一下,我打字。”
江画:“...”
白莲花长相在江画这里已经不具任何欺诈性了,但越歌仍有一百种办法让他没脾气。
他扭头怒视,越歌却像看不见似的捏了捏他的脸,转开了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吃。”
“急什么,回去慢慢说。”
江画一顿,狐疑道:“...你真的会说实话?”
越歌放下手,坐回原处看起手机上的英文资料,窗外景色飞变,霓虹灯在俊秀的侧脸掠过道道光影。
“嗯,你问什么都说。”
“这还差不多...”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筒子楼下,越歌率先下车,江画抱起车座后放置一路的红酒盒子,跟着就要下车。
他那侧车门太靠近墙,只能改走越歌这一侧的,结果一看到他怀里的红酒,越歌脸色骤变,赶在他下车前啪叽把车门甩上了。
“明天见。”
江画:“???”
越歌转身就走,江画开门跳下车,气呼呼地跑到他跟前:“你心虚!”
越歌一脸无辜:“未成年不能饮酒。”
“你还狡辩,挣扎也没用,必须喝。”
江画怀抱歪歪斜斜的长盒子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危险,越歌拿他没办法,叹气接过盒子:“你可真缠人。”
“你这大骗子还好意思说!”
走进黑暗的楼道前,江画就跟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似的控诉,然而迈进楼道,和陌生的住户擦肩而过,他瞬间老实,一边警惕着那些衣衫不整的住户,一边紧抓越歌的手臂不放。
好不容易爬上天台,越歌随意把红酒放到一边,就换衣服去准备晚餐了。
考虑到江画挑食,即便只有两个人,他也会做的丰盛一点,半个小时做好饭端上桌,江画正抱着红酒瓶子像模像样的研究。
“怎么办...”他坐在椅子上,仰头求助:“我不会开。”
越歌还是那句话:“未成年不能饮酒。”
“呵呵。”
江画也不求他,就抱着个酒瓶看着他,既不说话也不吃东西,直到越歌妥协,面无表情地开了红酒。
“先吃东西。”
江画摇头,也顾不得红酒有没有醒过,直接倒了半杯:“我吃不下,先聊天。”
越歌夹了片兔子最爱的胡萝卜送到江画嘴边,无奈道:“喝醉了我会睡到天亮,你要我饿一整晚么?”
江画犹豫改口:“那...那还是先吃东西。”
他张嘴去接那片胡萝卜,结果越歌筷子一转,送进自己嘴里。
“自己夹。”
“我不吃了!”
耍了他一通,越歌稍稍畅快了点,自顾自地吃起饭:“我也不喝酒,你想问昨天的事,我直接告诉你。”
江画皱了皱眉。
要是越歌死活不愿意喝,他总不能硬灌下去,转了转酒杯,他不甘心地说:“那你先说。”
“我威胁你苏闻哥了。”越歌神色自若,避重就轻:“越天成一死,我的监护人成了你的苏伯母,我让他别烦我,不然我就去苏家玩玩。”
江画有些发懵,隔了一会儿才说话:“所...所以你现在随时可以去苏家?!”
“成年前吧。”
越歌扯了扯嘴角,眼角眉梢之间尽是讥诮:“不过到时媒体一宣扬,为了名声,就算成年了苏家也不敢赶我出来,你的苏闻哥怕我抢了他的东西,当然急着告状了。”
江画睁大了眼睛,满眼写着不敢置信,甚至没注意到越歌奇怪的称呼。
“就是这件事,现在能吃饭了吧。”
认输和挑拨离间可不矛盾,越歌点到为止,任由他胡思乱想。
“苏闻哥不是那种人啊,只是这样,你为什么怕他告诉我爸妈?”
越歌动作微顿,眯着眼睛看去,压低的声音里透着委屈:“你更相信他,不相信我。”
江画不为所动,推过酒杯示意。
“你喝了,我保证更相信你。”
“...”
越歌收敛起表情,低头吃饭。
江画眼角抽了抽,这不明摆着心虚。
苏闻这趟回国很突然,江画听说他很快就会走,明明今天应该抓紧时间和苏闻在一起聊聊的,但因为昨晚帮越歌求情的事太尴尬,他很怂地没回家。
苏闻哥的出发点肯定是为了他好,他呢...他见色忘友。
江画再迟钝也能感觉到,不止苏闻和乔修远,就连老爸老妈都不赞同他和越歌交往,只是有所顾虑没有明说,而这两天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对此也颇多非议,基本都是反对票。
江画对此很不满。
什么啊,就好像他和越歌一点都不登对儿似的。
最可恨的是越歌,总对他藏着掖着。
瞪着面前老神在在吃饭的人,江画凭空生出一股怨气,用腿撞了越歌一下,越歌只是掀了掀眼皮,江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拿起酒杯仰头干了。
“...?!”
越歌反应极快,瞳孔一缩,当即扣住了江画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