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筹码(4)
“是老爷让我给小姐送去的。”小七不敢不回阮温言的问话,却也不敢让阮温言把水拿过去,显得更加不安了起来。
阮温言却眼疾手快地抢过了那杯水,开口说道:“那你等下重新再倒一杯水给温乐送过去。”说罢,便将水递到了宁清河面前。
虽然小七的神情让人起疑,但怎么说这水都是爹要给温乐送过去的,不可能做什么害人的手脚。阮温言这么一想,也就放下心来。
“可是这……”小七却有些不依不饶,还想把水拿过来,却不敢在二爷面前这么做,只能干着急。
“小七,我问你,这杯里装的是水吗?”阮温言皱着眉问道,他耐心也不是很好,被这么一搅和,总觉得小七这举动就是在驳自己的面子。
“是。”小七头上的汗都要流下来了。
“哪有什么水是温乐喝得但二爷喝不得的?”阮温言摆了摆手,眼见着宁清河早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喝下了这杯水,事情再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他便让小七赶紧退下。
小七慌慌张张地离开了,也不知道是准备去给阮温乐再倒一杯水还是去阮老爷那里告状。
可宁清河也告了退,酒桌边只剩下阮温言一个人,让他不由暗骂那小七真是个废物点心,本来都有了可以攀上的枝头,这下估计是被搅和黄了。
阮温言心下不悦,面上却只是皱了皱眉头,离开了酒桌,往另一边走去。
宴会已经进行了三分之二,酒足饭饱之后,那些本就是来凑热闹的女人们都已经离开或是被人带走了,剩下的大多都是约了人还有要事相商的。
阮温言也准备离开了,觉得自己今晚实在是称不上沈离忧所说的“不虚此行”,所有搭上的关系都没人家宁清河的枪///杆///子///硬。
第3章 书房
(如果第二章锁着在,建议先看作者有话说)
阮温言早上七点多钟才凭着生物钟醒了过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影,只留下了淡淡的余温。
阮温言揉了揉眼睛,想翻个身从床上坐起来,却差点因为腰部的剧痛重新栽了回去。
他咬着牙站起身,想要对着镜子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才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各种青青紫紫的痕///迹,差点气得直接把镜子给砸了。
好在留下痕///迹的地方都能被衣服遮住,只要他忍着难受让自己的走路姿势不被别人看出异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当务之急还是先回家,阮温言扒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虽然心里很不得撕了宁清河那个畜///生,但也只能叹了口气,环视了房间一圈没有看到自己的眼镜,便也懒得再找,急匆匆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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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啊,老爷正在找你呢。”阮家大院门口的扫地下人正巧看到阮温言从黄包车上下来,好生出言提醒道。
“谢谢伯伯。”阮温言点了下头,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微笑,走进了阮家大院。
阮温言因为眼镜不在,正好心安理得地走慢了些,步子也迈的小些,来减轻自己的不适。
“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阮温言被阮文堂的侍从小四领到了书房门口,恭敬地打开了房门。
“昨晚上干什么去了?”阮文堂面无表情的时候竟然还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可抬眼看向阮温言的时候,眼神里的冷漠也是不加掩饰的。
“陪李二少爷聊下一批货物的进口,不小心喝多了些,就直接找了个客房歇息下了。”阮温言撒起谎来面不改色,说得跟真的似的,看不出一点破绽。
阮文堂哼了一声,便也没再责备,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二爷的事,搭上关系了吗?”
阮温言现在一听到“二爷”两个字就冒火,关系搭没搭上他不知道,他自己倒是搭上了,甚至被那畜///生压着翻云覆雨了一晚上,折腾出了一肚子的怨气。
可这是不可能说的。
“没有,”阮温言摆出了一副颇为惋惜的样子,“昨天只是说上了两句话,二爷便被叫走了。”
“不中用的东西。”阮文堂拍着桌子骂了一句,阮温言只能一声不吭地受着,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正巧这时,方蓉正扭着自己的腰肢一步步地朝着书房走来,外面传来了下人们一声接一声的“夫人”。
阮温言知道自己可以顺着台阶离开了。
方蓉打开了门,阮温言冲她微微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出声喊称呼,直接面无表情地想要从旁边走过去。
方蓉绞着手中的帕子,站在门边悄悄伸出了一条腿。
阮温言自然是看到了的,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摔了一跤,便能名正言顺的呆在家里静养,就算是出门走路也可以不用顾及到姿势问题,便还是心一横装出没看到的样子,让自己整个人被绊倒摔出了门外。
“怎么回事,走路连路都不看吗?”阮文堂皱着眉头,丝毫不关心阮温言哪里摔伤了,一开口就是斥责。
“今早回来的急,把眼镜忘在了客房里,所以看不清路。”阮温言爬了起来,低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掩去了脸上的一丝笑意,十分诚恳地说道。
阮文堂正要说些什么,方蓉却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胸口,整个人跟条蛇一样往阮文堂身上贴,神情里似乎有些痛楚,口中还轻声说着:“是我站的地方不对,不小心拦住了大少爷的路。”说罢还特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似乎是被阮温言那一下弄疼了似的,成功把阮文堂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脚上。
听着阮文堂在那里嘘寒问暖的声音,阮温言就觉得胃里有些泛恶心,便十分有眼力见的先行离开了。
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阮温言又转身往后走去,悄无声息地挪着脚步返回到了书房门外。
因为有些事情他一直没想通。
“老爷,昨天温乐早早就回来了,是不是事情没成啊?”方蓉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有些焦急。
“确实没成。”阮文堂似乎是叹了口气,“昨天我让小七去给温乐送那杯水,结果半路被阮温言抢下来给二爷喝了。”
“啊?!”方蓉似乎很震惊,那二爷可不就是确确实实把药给喝下去了吗,“老爷,那这可怎么办啊,这岂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阮文堂哼了一声,又把阮温言给骂了一顿:“就是个不顶用的废物,不仅没跟人家二爷巴结上,还把我的另一个计划给毁掉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此时的阮文堂根本就没想过,阮家要不是有阮温言这个争气的接班人,阮家之后不久肯定就要被败个一干二净。
“老爷,那这二爷要是娶了别的女人,温乐这丫头可怎么办呀。”方蓉说话的调子还是温温柔柔的,半是焦急半是担忧,只是不知道,这忧的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还是今后的物质生活。
“这事儿急不来,只能等几天,如果我们真给别人做了嫁衣,过两天宁家肯定会传出迎娶的消息,”软文堂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是在安慰着方蓉,“等之后我们再想对策。”
阮温言躲在门柱后面听了这么会儿,哪还能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敢情就是阮文堂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直接把阮温乐送到宁清河的床上,然后自己就可以直接摇身一变成为攀上枝头的岳父,那还需要自己去攀关系,一步到位,岂不妙哉?
深知“感情就是筹码”这个道理的阮温言,现在也忍不住觉得这件事情十分恶心——也许是因为自己阴差阳错身处漩涡之中的关系。
他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啊?”小六坐在阮温言门口的地上,一看就是坐了很久,差点因为腿僵了而没能成功站起身,“少爷,你眼镜呢?啊对了,老爷之前还在找你。”
小六说话有个习惯,那就是想到啥说啥,有时候前后两句话根本没有逻辑可言,要不是人在外面还够机灵,阮温言都不敢带他出门,生怕这人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不过小六是真的关心他,开口就看出来他眼镜丢了——对比一下那位根本没良心的爹,估计自己要不是用眼镜做借口摔了一跤,对方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种事情。
“找过了。”阮温言推开了门往屋里走去,“给我找点酒精和纱布,腿磕着了。”